如果是從前,會說:傻孩子,我是簡知,難道不是你的?
那時候,雖然知道這倆的婚姻有問題,但總想著將心比心,人心是長的,只要對他好,他總會看到,總能對簡知一樣好。
但現在看來,簡知很不開心。
雖然這孩子在面前裝,可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孩子,能看不明白嗎?這句話是真的沒有辦法違心地說出來了。
心中一聲嘆息后,卻聽見他把洗好的碗疊起來,“,回頭我們買個洗碗機過來裝上。”
的思緒被打斷,笑著說,“不用那麼麻煩。”
“不麻煩,雖然以后跟我們住新家,但是裝修還得好長一段時間。”他又道,“我沒有了,可是簡知的,就是我的啊。”
屋里的空氣,忽然涌淡淡酸味,像是有一只手碎一顆檸檬,在心尖上狠狠地。
心口也跟著變得又酸又疼。
對于簡知來說,這是悉的酸疼。
那年夕西下,他家人將一疊錢狠狠砸在他臉上時,心里是這樣的酸疼;
他桀驁不馴地在夕下笑,說寧可被包養也不再要錢的時候,心里是這樣的酸疼:
后來,他曠了三天課,在校外遇見他時他的袖子上別著黑紗,心里又是這樣的酸疼;
再后來,他回來上課,他說:簡知,我去世了。心里的酸疼便如水般洶涌。
……
最后一次這樣的酸疼,是駱雨程遠走異國,他說他唯一的支撐倒塌了……
很多次心口的酸疼,知道,那就是心疼。
心疼芒萬丈的他,也有這許許多多不愿讓人看見的狼狽和不堪。
那年中秋,同學們人人都嫌棄月餅,但人人都回家吃團圓飯吃月餅,包括。
回的家。
但他,已經沒有家可以回了。
吃完晚飯回學校,宿舍附近的桂花開得馥郁芬芳。
在去宿舍的路上遇到他,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
那麼巧的,他也慢了下來。
把一塊月餅遞給他,鮮餡,親手做的。
那個晚上,他們一起坐在桂花樹下吃月餅。
月亮很圓,天上一顆星星也沒有,但抬頭,滿樹的桂花,每一顆都像星星一樣閃亮。
他們一句話也沒說,吃完月餅他去教室,回宿舍。
回頭,看見他孤單瘦高的背影,那個晚上的心疼,化作著甜的線,纏繞著。
很多次的心疼,終于把這種泛著酸的甜推向頂峰,讓即便時隔大學四年,仍然在他向求婚的時候,義無反顧。
有時候在網上看到類似于這樣的話: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那時候,不懂。
現在懂了。
很倒霉,也很苦,但是,幸好來得及。
“,你中午要午睡嗎?”他和從廚房里出來,打斷了的回憶。
搖搖頭,笑著說,“剛吃完飯,消消食在睡。”
“好啊,我們三個來斗地主吧。”他居然提議。
簡知驚詫地看著他,“你吃完飯還不走,還在這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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