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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酡

懷中之人如一般弱無骨。

的臉酡紅一片, 蛾眉下烏黑濃的長睫低垂，睡容安寧，像只貓一樣蜷在他的懷中, 乖得不像話。

裴神玉背部僵直，閉上了眼。

非禮勿視, 可縱是如此, 他卻仍能清晰會到手中原本蓬的貓兒，是如何變寸寸瑩潤如綢的。

而他的手正繞過的膝窩，將完完整整地摟抱在懷。

的臉頰就靠在他的頸邊，溫熱而香甜的呼吸輕拂過他的鎖骨

裴神玉的眼前也仍然盤旋著方才那一幕。

玉白的手攀在他的肩上, 青也黏纏在他的膛前, 就像是攀附著蒼天大樹的菟子一般。

裴神玉深吸了一口氣，耳垂愈加燙得厲害。像是那幾杯微不足道的桂花酒，讓他也醉了。

他不可控制地到一片燥熱，握了手心。

裴神玉心神稍定, 才睜開了眼, 用手臂將明蘿夢往懷中攏了攏，懷抱著疾步朝室走去。才進到屋, 他便倉促地將塞被褥之中，旋即匆匆離去。

**

更長永，香爐中徐徐燃起清神香。

裴神玉坐在書案之前, 卻看不進去一個字。

他心神難寧, 如波瀾起伏。

當反應過來的時候, 他的手已經不自覺地到了邊, 落在的不經意拂過的地方。

裴神玉閉上了眼, 攥起的拳上青筋可見。

混賬。

他究竟都在想些什麼。

……

明蘿夢遲遲慵起。

這一醉, 又忘了許多事。

然而自這天之后, 幾乎沒再怎麼見過裴神玉。

戰事越發吃，他總是早出晚歸，時常比這只夜貓兒還要晚睡。出征在即，明蘿夢也不想為他的妨礙。

這時候又懂事得不像話，連一貓兒都全憑自己打理。

元蒿都不暗嘆，貓兒改了子。

直至裴神玉即將出征那日，他掐著時間，回了一趟屋中。小白貓如以往那般，蹲守在他回來第一眼就能瞧見的地方。

裴神玉目中暖一閃而過，道：

“眉眉，孤要去打仗了。這恐怕是最后一仗。”

他沒有說太多，只是囑咐了幾句。“孤不在的時日里，不要跑，早些睡覺。”

“喵~”

明蘿夢不用小腦袋蹭了蹭他的掌心，帶著無聲的依。

裴神玉手心微攏，了小貓兒的頭。

他回著清澈見底的貓兒眼，眼底卻如長夜一般漆黑，沉聲道：

“等孤回來。”

明蘿夢著他的眼睛，覺到他仿佛還有話未說。

可裴神玉說完這一句之后，便轉出了門。

他翻上馬，馬蹄掀起一片塵土，下一刻便策馬馳騁離去。

明蘿夢蹲在門檻邊，抬頭便遙遙看見如云旌旗。

旗幟黃地白紋，上面繡著大大的‘乾’字，被秋風吹得高高飛揚。

這是王師和敵軍的最后殊死一戰。

雖心知他向來有萬全之策，裴神玉定能贏下這一仗，但仍然心中如懸在半空一般，無著無落。無疑，這一場戰爭將會帶走許多人的生命。

殘如，號角聲起，無端有些蒼涼。

“喵……”

定定地著遠方，直至最后一面旗子也消失在眸子中。

**

他走了，開始到孤單。

裴神玉離開的第五天，明蘿夢開始恍惚能看見他。

看著空的桌面，會想起裴神玉端坐一側，低頭給剔骨夾菜的畫面。嗅見屋中殘余之香，會想起曾經在他懷中嗅到的氣息。

連偶爾掉了，都會想起裴神玉給梳時的溫模樣。

秋雨霖霖，明蘿夢倚在窗邊，聆聽雨聲。

清晨的大霧未散，只能看到近距離的幾棵梧桐樹，雨打梧桐，更顯凄意。

著天幕一片朦白，耳邊淅淅瀝瀝。

不由又想起被裴神玉樓在懷中，夜中趕路至北山麓的那一日。

他眉間輕愁，無聲嗟嘆，好似還在眼前。

明蘿夢雙手合十，心中默念。

但愿此次一戰，也能順利平安罷……

又呆了一會兒，賞夠了雨，才想在他的書架上找點東西看。

可明蘿夢踮腳去，上頭都是兵書居多，左翻右翻，忽而在幾本厚重古籍的后邊瞥見有一個木匣子。

就像是貓兒忍不住將東西推倒，也不將那個匣子拿了出來。

那匣子以烏木所制，約有沉香氣息，看樣子被屋主人十分珍重。

上面雕刻纏枝桃花紋，更顯致。

明蘿夢眨了眨眼，未曾想裴神玉樸素至簡的書房之中，竟然還藏著這麼一個的匣子。不有些好奇。

匣子也沒上鎖，料想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文件吧？

這般揣著，便漫不經心地將它打開。

卻見匣鋪著一塊杏綢樣，而上面放著的……

赫然是一個圓潤雪白的絨團子。

明蘿夢頃刻到一陣說不出的喜歡。

立即就將那球拿了出來，放在手心把玩。

絨球，通雪白，可玩著玩著，卻漸漸發現，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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