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們能互換容,那該有多好。
齊王退下之后,新的臣子又獻上壽禮,笙簫舞樂之間,仿佛一切又恢復了清平無事。
只是如今所有的風云,尚且藏在微瀾之下。
可與此同時,明蘿夢也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面對所有的靡靡笙樂與暗生波瀾,也只是顯得心不在焉。
世間之大,倘若往后還會出現一個更像“”的人呢?
他會不會……更見之傾心?
說來,裴神玉待從來都無微不至,予取予求。這樣龍章姿的意中人,本是世間難覓,理應珍惜。更何況他是帝王,本可以擁有三宮六院,卻唯獨立誓唯一人。
哪怕是作為一個替的待遇,也會有許多人趨之若鶩。
可當看到那幅畫卷時,卻知道自己昔日如畫一般的所有好圖景皆被撕碎。他的確對“”深如斯,可卻對薄至極。
唯獨不能接的,就是瞞與欺騙。
而自有驕傲,更不愿以旁人的影子活在他眼中。
然而那幅畫卷給的覺,實則卻要復雜許多。心底不知為何會有深深淺淺的痛意,故而起初到的,反倒更多是悲傷與落寞。
恰在此時,宮人端著金盤呈上了一杯果飲。琉璃盞之中的瓊如春桃,花濃芳香拂面而來。
應就是黛兒與所說的“如花果酒香,卻不會醉人。”
明蘿夢接過那杯琉璃盞,眸中縈著戚戚蕭然的自嘲,不低頭淺酌,一口又一口。
若是真能一醉解千愁,那就好了。
……
尚食局之中,負責安排傳膳的姑姑面嚴厲地問道:“剛剛放在這兒的那杯“十洲春”去哪里了?那可是要敬獻給陛下的。”
然而幾個宮皆搖頭表示不知。
“等等,沈司膳給貴妃娘娘調的這一杯……怎還還在此?”目一轉,不怔愣在原地,頓時覺大事不妙。
貴妃宮之前,陛下就曾令六司通曉伺候貴妃的大小事宜。其中一條忌,就是不能讓貴妃飲酒。
可因寶貴妃敏弱,卻又偏偏貪杯,故而沈司膳心調制出了一味由果子釀的茶飲。有酒味,可卻不會令人沉醉。
只是那果飲的澤,卻與那杯百花之蕤釀的酒“十洲春”恰好相同。
恐怕如今,也將陛下的酒錯獻給了貴妃。
“壞了!一定是誰心拿錯了酒杯……”臉慘白,滿心惶惶。
寶貴妃沾酒輒醉,該如何是好?
……
宴至中途,裴神玉按了按眉心,到有些疲憊。
可就因他一時疏忽,當他回頭去看明蘿夢,卻發現小貓不知何時已面頰微,霧眸惺忪。一副酒意熏熏然的模樣。
“小乖?”
裴神玉的目落在那杯琉璃盞之上,知道定是宮人疏忽,眉心不由攢起。俊的五如冷月疏淡,出一不虞。
可男人一旦皺起劍眉,就顯得分外凌厲。
許是到他上的那分冷沉,明蘿夢心中堆積起酸酸的緒,一瞬間也達到了頂點。又在眼眶中化了晶瑩淚水,霎間墜落。
“……嗚。”
像只說哭就哭的小花貓,頃刻間耳朵蔫傾,貓尾可憐兮兮地纏在邊。
一聲一聲,淚水接連‘啪嗒啪嗒’地掉落。
落在龍袍上,像綻開一朵朵水花,也令裴神玉繃了手背,青筋浮現。
他早年金戈鐵馬,朝堂之上也運籌帷幄,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人間天子。可唯一敗績,就是輸給了的眼淚。
裴神玉口悶痛,卻輕地抬手揩了揩面上的淚水。
“小乖,究竟怎麼了?”
可明蘿夢卻只是怔然凝視著他,眼眶紅了一片。直到裴神玉的面也一點點地暗了下來。
“元蒿,你來安排余下之事。“
他丟下這一句話,就忽而起。不顧群臣驚詫的目,將被淚水模糊了雙眼的小人兒打橫抱起,直接帶著離開了筵席。
元蒿心中怦怦驚跳,卻只能換上事不驚的笑臉,招待起席上吃驚的諸卿賓客。
“陛下有要務在。萬壽宴如常繼續,還請諸位大人稍安勿躁……”
然而底下的群臣還是一片絮絮低語,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陛下的‘要務’,可不就是去哄貴妃。
天子壽辰,可如今天子都走了,還將如何繼續?
*
齊王在宴席上抑著冷怒,臉上的笑意一寸寸僵下來之后,很快就離席而去,甚至沒有理會席上被他扔下的側妃。直到茶冷宴散,都沒有再回來過。
只剩下紅蕊滿心凄惶地在陌生而綿長的宮道上走著,足底也開始發疼。滿腹委屈酸楚,漸漸化了一幽怨。
眼前卻忽有朱拂過,不愣住。
釵繁縟華麗的子緩緩從小轎上走來,用長長的蔻丹抬的下頷。
“呀,落了滿臉的淚,這幅模樣……看起來真是可憐。”
紅蕊抿著:“您是誰?”
看著這雙眉眼,裴素月卻輕輕地笑了。
與此同時,另一條宮道之上。闊步軒昂的男人著明黃冕服,懷中抱著小玲瓏的子,行步匆匆極快。
直到裴神玉步關雎宮中,才將小心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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