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前朝祖輩所留下的寶藏,歷經了不知多年的風霜腐蝕。曾經的確是削鐵如泥的刀戈兵,可如今都了一堆廢銅爛鐵,毫無用武之地。
明寺安不信邪,與陷失的其他教徒又很快翻撬起其他的箱子,直到將所有的箱子盡數打開。
“不可能,總有什麼留下來……”
當末尾的幾個大箱子打開,他們的面才顯而易見好轉起來。里面是箱的金銀玉,青銅象牙。
如此場景,又令所有人心重新振起來。
“但憑這些金銀珠寶,我們也能重新招兵買馬。”
明蘿夢的眸凝在那些灼灼的寶之上,卻咬了咬,心中更沉了下去。
的目又回落到石壁上的凹凸不平之。
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之時,的指尖輕輕過石壁,眼底出一抹萬念俱灰。
娘親曾教給的,不止于此。
若所負于他,只能來世再償了。
——
可恰在此時,兵戈加的聲音卻突然響起。不同于箱子里生銹而腐朽的兵,而是整裝待發、可以斬人首級的鋒利刀劍響之聲。令所有人不寒而栗,回向聲源。
一只盔甲嚴整的軍隊儼然出現在了口。
而為首的男人著銀鎧,劍眉高鼻,有一張媲神像的面孔,目凜冽如淬了冰。
裴神玉沉聲道:“給朕拿下。”
作者有話說:
壁畫:凡我弟子喵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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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覓回
“……君玉。”
時隔多日, 再次看見他的面孔,讓有一恍惚。明蘿夢神蒼白,煙眸噙著傷, 無聲而怔然地看著他。
可裴神玉卻沒有看。
勢瞬間轉變。明寺安的目向皇帝,眼底傾瀉出暗而蔽的不甘。
他又很快向明蘿夢, 疾步向而去。
可就在此時, 方才還神漠然,沒有向這邊投來半分目的裴神玉卻驟然抬手。
一柄劍忽凌厲飛來,直直明寺安足尖前的地面上——
離他的不過半尺之距。
“離遠些。不是你能染指的。”
人還是了些驚嚇,不偏首看向明寺安手中所持的匕首。雪折的眼眸之中, 令有些失神。
“兄長?”
明寺安聲音抖:“眉眉, 我并不是真的想對你不利……”
可裴神玉卻沒有再給他解釋的機會,他眼底流出戾氣:“將此謀逆之人帶走。”
不過片刻,訓練有素的銀甲軍就已將所有負隅頑抗的教中之人控制住,押向地道之外。而余下之人則靜候指令。
明蘿夢看著他冷淡無的側, 眸漸漸轉為黯然。
男人仍然并沒有看, 只是轉而離,只留下一語:“再來人, 帶貴妃離開。”
*
馬車之上,白鳩重新給明蘿夢換了裳,又給梳著青, 重新挽起宮中華致的發髻。
明蘿夢披著輕裳坐在角落, 目落在自己繡著飛的緋羅蹙金上, 不聲不響, 好似一尊安靜而殊的瓷人, 只是眼底卻泛著一迷茫倉惶。
仍然完好無損, 而所的待遇也與曾經并無不同。
一切恍如一場夢。好似在此期間, 并沒有離開紫微宮,沒有離開他,也沒有進過什麼前朝地宮。
可知道,他看起來冰冷的面容之下是極度的憤怒。
且在所有人眼里,的所作所為,的確是一心投敵的叛國之人,是背負萬千罪惡的前朝余孽。
白鳩卻沒有問此前的經歷,只是眼中流出無聲的心疼,仍然小心仔細地服侍著。
“娘娘,麼?”
明蘿夢搖了搖頭。
的目又落在車窗之外,卻驚訝地發現。碧流竟未在被扣押的人群之中,而是沉默地隨軍而離,往日木訥的雙眼此時卻銳芒畢顯。
原來碧流……也是裴神玉麾下之人。
“白鳩,我離開的這些時日,可有連累你們?”
“娘娘說些什麼傻話呢。”白鳩搖搖頭:“陛下待我們一如既往,關雎宮中也未起波瀾。”
甚至……依照陛下的意思,還準備封娘娘為后。
*
回宮途中,他始終待冷淡如冰。
然而明蘿夢怎麼也沒想到,此時關雎殿外,穿著玄袞服的男人靜靜佇立在殿門口,竟與道:
“三日之后,朕會在朝廷之上宣布封你為后。”
他神淡薄,仿佛只是在說一件無關輕重的事,
可卻沒有聽錯。
明蘿夢指尖抖,蹙著煙眉,到心間不可抑制的一疼痛。連呼吸都幾乎停滯:
“陛下是瘋了麼——”
是前朝公主之,怎能為后?
子看起來瑟瑟弱,引人堪憐,可他卻知道,這不過是的表象。
裴神玉眼神深邃,近的前。用手掐著的下頷,聲音幽沉:“對,朕是瘋了。可眉眉你又做了什麼?”
“在地宮里,你是不是原本還想與他們——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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