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咬著腮幫子，想揍人，但是他不敢QAQ。

許知霧被他們的對話逗得笑聲不斷，抬眼去看許孜，只見他茍著噙著笑，好似很開懷。握了許孜的手，惹得他側過頭看來，目里笑意猶存，溫聲問，“累了？”

許知霧搖搖頭，只是覺得，這時候的哥哥就好像放下了什麼包袱，出了年人的模樣，他或許原本就是促狹的，溫不是他的全部彩，他只是習慣了以溫待。

他們帶了幾只野兔子回來，魏云嫻還用那把纖巧的弓箭到了野。

“誰會烤？”林瑜問。

許知霧跟魏云嫻兩個一齊搖頭，魏云蕭不由看向許孜。

許孜便說，“我來吧。”

他接過掛好的生，擱在松枝架的火堆上，獨特的松香熏上來，許孜不不慢地翻轉著樹枝，那認真的模樣就跟做功課似的。

烤好的第一塊給了許知霧。

林瑜大，“許孜你過了吧，這兔子是我打的，是我剝好了串上去的，結果你——”

“是我烤好的。”許孜瞥他一眼，“不給我妹妹，難道給你？”

許知霧樂得前仰后合，連忙咬上了一口，“林大公子，我已經吃過了，你還要嗎？”

不待他回答便作出為難模樣接道，“這，不太好吧？”

“好哇好哇，你們兄妹倆聯手欺負我？許妹妹，你跟你哥哥學壞了。”林瑜說完，余瞥見許孜的眼神，這回卻破罐子破摔了，“我就不改口，都沒了改什麼口？許妹妹許妹妹許妹妹——”

旁邊的魏云嫻笑嘻嘻湊過來，“那我們下次要是看見了你那位心上人，恐怕就要無意中說些什麼‘林大公子見人就喊妹妹’這樣的話了。”

“你們這是污蔑！不會信的。”

“若是林瑯說的呢，你親弟弟的話，總該信了？”

林瑜連忙看向林瑯，指他站在自己這一邊。

誰知他這個不爭氣的弟弟早已看著魏云嫻直笑，還連連點著頭。

林瑜：“……”

遂老實告饒，眾人一齊笑起來。

許魏林三家人盡興而歸，下一次再如今日這般三家人齊聚一說說笑笑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月底，駢州書院甲班結業了。

許孜是甲班年紀最小的學生，卻是結業考試的頭名。

他的人緣也很好，結業這天不同窗都來與他說話，問他之后的打算，是否要去州府供職。歷年從駢州書院結業的學生都有機會進州府，許孜這樣的況更不用說，若他想進州府，本沒有任何懸念。

許孜只是笑笑，并沒有一個明確的回答。

大家聽授課夫子說了一席話，有人興地要去州府大顯手，有人傷地紅了眼眶。見夫子出門去，眾學生齊聲喊道，“夫子慢走——”

間或夾雜一句，“這些年辛苦夫子教導。”

誰知夫子去而復返，站在門邊對許孜招了招手，“許孜，過來。”

待兩人走在長廊上，迎面烘來午后干燥的風，夫子問，“你日后是個什麼打算？是要去州府做，還是去別？”

許孜說，“學生打算去京城，就快啟程了。”

“京城？”夫子有些詫異，想說什麼，最后卻只是嘆了口氣，“想好了？”

“是，去京城之后，若是見到了小師兄，學生一定將夫子對他的牽掛轉達給他。”許孜口中的小師兄正是這位夫子遠在京城做的小兒子，拜史臺。這個位置，越是忠義耿直，越是進退兩難，若是恰逢世，以頭戧柱的不在數。

許孜暗暗在心里補了一句：若是小師兄想要離開了，他也一定會將其帶回駢州。

“好，好。”夫子悄悄抹了眼淚，拍拍許孜的胳膊，“你也要好好的。”

許孜點頭應是。

“以你之能，拘在駢州確實屈才，出去闖闖也是好的。若是外頭黑風飛雨，你再回來就是，便是倦鳥也知還呢。”

許孜，或者說謝不倦，再度點了點頭。

夫子看了看日頭，“你妹妹是不是該下學了？往日這個時候，差不多就該到我們學堂外頭等著啦，一日不落的。”夫子說著，樂呵呵地笑起來。

許孜也笑。

兩人分開之后，許孜便去了許知霧上課的地方，過窗戶能看見正收拾著書袋，將書案上的書冊一本一本放進去。

微微俯著，額發地垂下來，側影俏麗可。聽說，這些額發要等到及笄才會梳上去，到時候出潔的額頭，梳妝的時候還可以給自己上花鈿。

小姑娘從很早的時候就盼著及笄了。

察覺到有人在看，許知霧側過頭去，瞧見了窗外遠遠立著的雪白人影，頓時喜上眉梢，“哥哥！”

笑著與先生告辭，而后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哥哥今天好早！哦對，哥哥結業了。真好，以后不用念書了。”

許孜接過的書袋，了小姑娘的后腦勺，“便是結業了，也不能丟掉書籍，知道麼？”

“知道了知道了，哥哥就跟夫子似的。再說了，結業的是哥哥，我還早著呢。”

“阿霧總會結業的。”

許知霧想了想，“那也得等到我及笄吧？或者我及笄之后也不能結業，可能要到我親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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