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話,許知霧覺出,哥哥好像對越發縱容了。
“嗷”了一聲,往哥哥上倒,腦袋蹭蹭他,撒著說,“不去了,趕路要。等我們到了驛站,哥哥再陪我玩,好不好?”
“嗯。”
“那大概還有多久到最近的驛站?”
謝不倦答,“約莫夜后抵達駢州外城的驛站,歇息一晚,就可以進渭州了。”
當晚,一行人抵達駢州驛站,這驛站比許知霧想象中的要破舊一些,好在干凈。上下兩層,上頭大概是歇息的地方,下面則是一張張的桌子,許多人正在吃晚飯。
一眼看去全是男子,許知霧不由往哥哥邊了。
謝不倦拍拍肩頭,低聲道,“別怕。”
“好多人啊,哥哥。”
“嗯,不怕,驛站是家之地,地匪寇之流是進不來的。”
許知霧稍稍安心,著哥哥的胳膊往上走,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底下的男子都像是一伙兒的,而且余像是留意著們。
待進了屋,門一合,終于松了一口氣,轉頭對跟進來的綠織說,“今晚我們睡一起吧,我害怕。”
“姑娘,要不奴婢在外頭守著?”
“不要不要。”許知霧將綠織拉進來一些,“你也要好好休息才是。底下那些男子你可看見了?一個個都好像兇神惡煞的,你在外頭多不安全。”
“那好,奴婢就陪著姑娘一起睡。不過底下那些人確實不太像是普通老百姓,倒像是混江湖的,或是行伍里的。說來也是也對,能進驛站的也不會是普通老百姓吧?”
兩個姑娘嘰嘰咕咕說了一陣話,許知霧害怕的緒終于漸漸消退。
殊不知謝不倦進屋之后又折返,走下樓梯,冷冷的目從這些男子上劃過,而后淡淡出聲,“你們嚇著了,眼神都不會收著麼?”
暗衛們紛紛汗,他們可沒有一個直視了許知霧的。
“用余看也不行。”
暗衛們:“……”
過了一會兒,許知霧簡單地了之后到哥哥的屋里一起用飯,見哥哥始終沉著優雅,好似底下那麼多氣勢不凡的人都不足為懼,于是更為安定,專心地吃起來。
驛站的吃食自然比不上家里的,不過這白粥這麼稠,饃饃也很香,甚至還有一塊烤,實在出乎許知霧的意料。
第二日離開驛站的時候,滿滿當當的一樓早已空了。
許知霧一行人也進了渭州。
他們一路沿著渭河駛過,夜之后也沒有驛站住,只能在馬車上將就著歇息一晚。
許知霧窩在哥哥的懷里,醒了睡睡了醒,迷迷糊糊的,好像過了很長時間,可起窗簾往外一瞧,夜正濃,分明沒過多久。
“嗷嗚——嗷嗚——”
許知霧一怔,隨即渾的汗都豎起來。
這是狼的嚎,爹爹給講故事的時候學過狼的聲音,但是真正的狼還是不同。
更悠長,更凄涼。
狼是野,會食人。
許知霧頭皮發麻,連忙去推哥哥的膛。
謝不倦睡得淺,當即睜開了眼,“阿霧怎麼了?”
“哥哥哥哥,有狼,我們快逃吧!”
謝不倦失笑,抱住了慌的小姑娘,“別怕,阿霧別怕,聽哥哥說。”
“這里是渭河河谷,你看,那些黑黢黢的地方都是山。你聽到的狼,其實是從很遠很遠的山上傳來的,并且他們嚎也并非是看見了我們,多半是在呼喚走失的同伴。”
許知霧稍稍定神,又問,“那如果真的遇到狼怎麼辦?現在是冬天,它們找不到吃的,肯定想吃了我們。”
“也不用怕,三殿下派了人在暗中保護我們。或許阿霧看見的路邊的行人,茶攤的師傅,或是驛站里的客人,都是保護我們的人。他們武藝高強,或許還用狼下過酒。”
許知霧終于松懈下來,繃過后的子已經微微出了汗,問,“三皇子這麼看重哥哥?”
“當然,阿霧不是說了,哥哥對他而言是雪中送炭麼?”
“也對。”
其后一段時日,許知霧漸漸發現,他們每到一驛站,驛站必定是人滿為患,一樓的大堂熱熱鬧鬧,大著膽子去瞧上幾眼便能發現,這些人分明和駢州驛站那時的人是同一撥。
按照哥哥的說法,這些人定是在暗中保護他們。
許知霧推了推哥哥,小聲說,“哥哥,我們分他們一些干吧。”
“好。”謝不倦小姑娘的腦袋,下樓去了。
沒一會兒,底下傳來一陣歡呼聲。
許知霧彎著笑了。
大約是投桃報李,第二日,那些人給他們送來了一些烤鹿。
就連綠織都高興起來,幾人下了馬車,將鹿分食了。
“公子,喝點酒暖暖子。”綠水走過來,將一碗酒水遞到謝不倦面前。
謝不倦下意識想要抬手拒絕,忽而瞥見許知霧饞酒的模樣,便笑,“給我吧。”
他端著酒,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碗沿,“阿霧想喝?”
“嗯嗯嗯。”許知霧的目黏在酒碗上,“我看這酒的很漂亮,想試試什麼味道。”
謝不倦好笑,想喝就想喝,還說什麼好。
路途順暢,謝不倦心還算不錯,加之綠水綠織都在另一坐著,便起了逗弄許知霧的心思,“酒只有一碗,是給阿霧,還是給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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