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哥哥就是他故事里的那只小白狼,那麼他其實已經向坦白了呀。
許知霧一點也不怪哥哥的。
出門之后,許知霧看見哥哥已經撐著紙傘候著了,或許他也沐浴過,此時換了雪裳,系著玄披風,他笑著走過來,牽住了許知霧的手。
許知霧地反握住他,見他垂首看,目微訝,頓時出個甜笑來,“哥哥,走吧。”
兩人一路沿著長廊慢慢走過去,步湖心亭,此時亭中的石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亭子的四個檐角下都掛著花燈,明亮溫暖的灑下來。
沒有侍者,只有他們二人。
許知霧坐下之后,先給自己將酒斟上,湊過去聞了聞,滿意道,“好酒。”
見哥哥坐著沒,又拎起酒壺,“哥哥我幫你倒。”
“阿霧。”
哥哥忽然喊一聲,許知霧面上笑容不減,目卻更為認真地回視他,還是堅持把酒倒上了,而后坐下道,“哥哥,你說。”
他張口艱難,但開門見山,“阿霧,哥哥騙了你。”
謝不倦抬眼,見許知霧眨了眨眼,好像在等他后面地話,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樣子。角頓時彎起一個苦笑,又很快沒。
他早該知道的,阿霧一點也不傻,相反,其實很敏銳。
之所以傻乎乎被他哄騙得團團轉,不過是太信賴他了。
“阿霧是不是都知道了?”
許知霧笑了,雙手托著腮,抬眸問他,“那哥哥是不是你故事里的小白狼呀?”
謝不倦眼睫微,“……嗯。”
“那我也告訴哥哥吧。如果我是小白狼遇到的那個小姑娘,我會對他好的。”許知霧放下一只手,輕輕覆在哥哥的手背上,“我害怕其他的狼,唯獨不會害怕這一只。他是不同的。”
此時此刻,謝不倦的心就仿佛被什麼的東西包裹住了。
很溫暖,很舒適,讓他更加不想放開。
不論怎樣都要將留在邊。
“那小白狼是不是殺回來啦?”
謝不倦忍不住笑,“嗯。”
“小白狼傷了嗎?”
謝不倦頓了頓,說,“沒有。”
“哥哥,你又騙我。”
他這才改口,“了點輕傷,已經好了。小白狼的敵人小灰狼才是最慘的,都斷了。”
“那我又不關心小灰狼。”
兩人說著“小白狼”“小灰狼”,外人聽起來定會覺得他們在打啞迷,但他們都把對方的話聽得很明白,不論是對方的善意瞞,還是全心關切。
謝不倦看著許知霧,他眼里的阿霧被溫暖的籠罩著,好像離他很遠,又好像手可及。可無一例外的,在他黑暗幽寂之地時,總在溫暖明亮的地方,渾都散發著和的,托著腮笑得那樣甜,細若白瓷,眼眸燦若星辰。
他覆手,將許知霧擱在他手背的小手握住了,“阿霧是不是原諒哥哥了?”
“才沒有。”許知霧撅撅,“哥哥你得告訴我,為什麼要騙我呀。難道你了三皇子,就不是我哥哥啦?”
還不待謝不倦說什麼,又急急補充,“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不論你是誰,什麼份,都是我哥哥。”
“……嗯。”
“啊,還有。你既然不是大伯家的孩子,那你就不是知霖姐姐的哥哥啦?”
謝不倦笑,不料竟如此在意這個,“哥哥早就說了,只有阿霧一個妹妹。”
這時許知霧豁地站起,氣呼呼喊道,“你騙我!宮里明明還有兩個公主,都是你妹妹!你第一回 見我的時候送了我一只布扎的小貓,那個玩意兒是不是你另兩個妹妹喜歡的?我還當你那會兒不知道我更喜歡木雕的玩意兒,才送了我一只布扎的!”
謝不倦實在沒想到。
沒想到許知霧最在意的竟然不是他瞞自己的份偽裝三皇子府的門客,而是他還有兩個妹妹,以及那只和的藏品格格不的布扎小貓。
他了額角,解釋道,“那只布扎小貓是我離開京城的時候買下的,因為聽說要去的許家二房有個六歲的小姑娘,和其他人沒有半分關系。”
見許知霧還沒消氣,他起,出手——
許知霧以為他要自己的腦袋的,沒想哥哥竟將抱住了!
于是一時間愣愣的沒有反應,直到被哥哥了后腦勺,聽見他說,“們二人誕下不久,我便去了駢州,回京之后,也很往后宮去,因此統共也沒見過幾回面。阿霧怎麼和們吃醋呢?”
哥哥的聲音溫溫的在耳畔響起,溫熱的氣息直往耳畔噴灑,加上一句“吃醋”,直教許知霧雙頰燒起來,倔強否認,“我才沒有吃醋。”
“嗯,阿霧沒有吃醋,是哥哥要解釋的。”謝不倦垂眸輕笑,目及許知霧泛紅的耳尖時,頭輕輕滾了滾。
好想親。
“啊呀,我們說了這麼久,還沒喝酒吃菜呢。”許知霧被他說得不好意思,急忙轉移話題,推開他坐回來,“菜都要放涼了!”
謝不倦看裹在披風里茸茸的背影,不由笑了,放一馬。遂也坐回去,執起玉箸來。
喝下一口酒,許知霧忽地頓住,“我之前說哥哥你押對寶了,其實你自己就是那個寶!哥哥,你那會兒是不是在心里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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