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駢州來了信件,綠織從門房那里取了信,由許知霧。
許父許母收到了與哥哥一同寄過去請求首肯的信,便回了信來。許知霧心跳怦怦,著指尖去拆信,口中問綠織,“哥哥收到信了嗎?”
綠織搖搖頭,說不知。許知霧便先拆了信來看。
比起別的男子,許知霧與謝不倦從小一起長大,知知底,子也早已磨合好了,許父許母自然要放心得多,因此并沒有阻攔他們,便在信上叮囑道,“阿霧切記,小孜從前是你的哥哥,日后是夫君,然他更是當今三皇子,肩負重擔。一旦涉及正事,阿霧千萬要收斂子,莫令他為難……”
這是一封很長的信。
許知霧看完一張又看下一張,“阿霧自小與小孜走得近,視之為兄長,然夫君與兄長不同,阿霧既決定了日后要同小孜在一起,親以前便要與小孜保守距離,不可逾越,婚后我們便不再管你這些,萬事聽小孜的話。他思慮周全,也絕不會害你……”
末了還不忘說上一句,“阿霧,在京城遇事不可莽撞,凡事先跟小孜說。”
許知霧看完了信,不免支著下想,爹娘這是有多不放心,又有多放心哥哥?
怎麼全在聽哥哥的話呢?
要知道,先逾越距離的可是哥哥。
氣鼓鼓地合上信,起就去找了謝不倦。
他正坐在案前,手里拿著封信在看,許知霧猜想這多半也是爹爹娘親寄來的,便輕手輕腳地過去,想要瞟上那麼一眼。
謝不倦一直沒有抬眼,卻在即將看見信上容的時候極為自然地將信收起,而后抬眸問,“阿霧怎麼來了?”
許知霧一個字也沒看清,只大概地看見信上有好多字,約莫也是一封長長的信。
好奇得勁,抓心撓肝地想看。
“哥哥,我來……”
“阿霧了麼,哥哥讓廚房傳膳?”
許知霧點了頭,用晚膳的時候又忍不住問起爹娘寄來的信,可哥哥又說起從屋里發現的那些陳年信件,將許知霧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這件事上去了。待再次想起爹娘的回信,已然是晚膳過后。
清了清嗓子問,“哥哥,爹爹娘親給你寫了什麼?”
謝不倦見一直記掛著這事,不免笑出聲道,“阿霧不是也得了封信麼?看哥哥的做甚?”
說著還催回去休息。
“那不一樣嘛。”許知霧著門不肯走,央道,“哥哥我就看一眼,我太想知道爹爹娘親對哥哥說什麼了!”
“嗯,那父親母親對阿霧說什麼了?”
許知霧為了能得知哥哥信上的容,當即老老實實復述起來,“……說的最多的便是讓我收斂子,聽哥哥的話。”
謝不倦拉過許知霧,“好,那哥哥也告訴阿霧,父親母親給哥哥的信上說,要哥哥好好照顧阿霧,從一而終地阿霧。”
“就這樣?”
“就這樣。”
許知霧不免撅起來,怎麼盡聽哥哥的話呢,而寄給哥哥的信里竟都是些不痛不的話。
終于肯回去休息,臨走前謝不倦喊住。
許知霧回首,見哥哥立在燭之中,笑容溫,目專注,“阿霧,得了父親母親的回信,哥哥明日就去尋父皇賜下婚事了。今夜過后,阿霧再也不能反悔了。”
眨眨眼,毫不猶豫地說,“哥哥,我什麼時候反悔過?又不是孩子啦。”
謝不倦點點頭,許知霧走后,他的目仍舊停留在門口,半晌才收回。
其實這一次許父寫給他的信并非他口中說得那樣“風和日麗,歲月靜好”,信中許父頭一次對他用了嚴厲的措辭,可謂兼施,生怕他婚后待阿霧不如從前,一個父親的擔心全然落在紙面上。
當然這并非是對他為人的質疑。若許知霧中意之人不是他,而是別的什麼男子,許父的言辭只會更為激烈。
“……小孜既是駢州時候沉靜溫地年,也是京中雷厲風行的三殿下,然,于阿霧而言,你只是你而已,是兄長,是喜之人。小孜,你我同為男子當知道,一個男子待妻子與待妹妹是不同的。妹妹與你鬧脾氣,只需哄得別哭就好,自有友人理解,有父母滿足,且哄妹妹至多哄十幾年,之后便有的夫君包容。若你一直如哄妹妹一般對待阿霧,恐怕總有一天會失去耐心……”
“妻子則不同,不僅要哄,還要,理解,知所需,憂所憂,因為待嫁你之后,便是與你過日子,與友人聯系減,與父母也不常見面。一旦親,阿霧的天地里最多的便是你。若你待關不夠,令不得歡,哪怕你是三皇子,也是我養了多年的兒子,也莫怪父親將阿霧帶回家中。”
“小孜,父親不愿與你鬧到難堪的境地,愿你牢記信上所言,從一而終地待阿霧好。駢州一切都好,勿念。”
翌日一早,謝不倦換上朝服,去往宮中。
殿還是那一聲悉的,“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此次沒有大臣上奏,眾人便以為能早早退朝,誰知這一回出列的竟是三殿下。
他施禮道,“兒臣請父皇賜婚。”
滿朝嘩然。
朝中的大臣們有點心思的不在數,或多或也都試探過謝不倦邊的人,可謝不倦的近侍口風都很,沒有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而個別知曉許知霧存在的人卻都三緘其口,不曾對外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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