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耳尖了,還有點不太適應。
“那麼長時間一句話都沒有不是故意的,一來確實沒想到你會以為我人在倫敦,二來這次歐洲公司的事的確有些棘手。以上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霍硯舟微頓,沉默一息,嗓音也跟著下來,“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昨晚的事,我也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
“……!”
阮梨驀地偏過頭,他怎麼又提昨晚的事!
微末的小表悉數落進霍硯舟的眼底,其實霍硯舟還有一點沒有說——他知道阮梨要去見霍明朗,他才會故意讓自己那麼忙。
晚餐結束已經九點,阮梨和霍硯舟一起搭乘電梯到地庫,司機已經等在車里。
“跟我回君庭,還是你公寓?”
阮梨想起自己請陳叔轉告的話,堅決不允許自己在此時此刻出爾反爾,即便已經不生霍硯舟的氣了。
而且,和他一起回君庭,那今晚……還沒從昨晚的那件事里回過神呢。
“回公寓。”
“好。”
霍硯舟應得很從容,阮梨只覺得有些怪異,但也沒有多想。
這里離的公寓也不遠,非晚高峰的車程不過十幾分鐘。庫里南的車牌號沒有錄小區的停車系統,但快要靠近公寓大門的時候,橫桿卻自抬起。
車窗降著,保安笑呵呵地走出來,“先生您好,又見面了。”
阮梨:“……”
霍硯舟頷首,“麻煩錄一下車牌,1-2-801。”
“好的,先生。”
阮梨覺得離譜,這個業主都沒發話呢。
“這個保安師傅以后肯定有大前途。”
聽懂的言下之意,霍硯舟失笑,“左右以后都要常來,這樣方便一點。”
阮梨卻沒聽懂霍硯舟這話的言下之意。
直到霍硯舟跟著一起下車,又將送到單元門口。
“好了,不用再送了,我自己上去就好。”
“我跟你一起。”
“?”
“你說的,回你這里。”
“……?”
說的“回公寓”是這個意思?
霍硯舟,你的套路不要太深。
在阮梨的滿眼震驚和不可置信里,霍硯舟已經牽住的手,“昨晚掉了袖扣在你床上,你今早有看到嗎?”
“沒。”
“嗯,那我上去找找。”
“?”
阮梨還沒想好拒絕的話,霍硯舟已經牽著進了電梯。他的手一直捉著的手,像是怕要掙,又一點點將手指.的指,著和他十指扣。
“霍硯舟。”
“嗯。”
“你覺不覺得你這樣很過分。”
故意套路他,騙帶他回家。
“陳叔說你不開心。”
阮梨沉默。
“我沒什麼哄人的經驗,只覺得應該要多陪你一會兒。如果你不喜歡這種方式——”
叮——
電梯到了。
霍硯舟卻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但同樣也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阮梨抿抿,“只給你喝一杯水和找袖扣的時間。”
垂著眼,是以沒能看到金邊鏡片下,男人眼底凝起的淺淺笑意。
*
進了門,阮梨才想起這里本沒有準備男式拖鞋,“一次的拖鞋可以嗎?”
“可以。”
霍硯舟換了鞋,跟著阮梨走進主臥,阮梨這才發現主臥的床單被重新鋪過,換床單的人手法顯然有些生,而且邊角的郁金香圖案反了,只是早晨走得匆忙,并沒有發現這些細節。
阮梨忽略掉這個令無比尷尬的現場,“你的袖扣是什麼的?大概掉到哪了呢?”
“嗯……藍,大概是床頭。”
阮梨俯看過去,袖扣那麼小,并不好找,“你幫打開電筒照一下呢。”
“阮梨。”
霍硯舟靠近,站在后,不過寸余的距離,阮梨呼吸一滯,“怎麼了?”
“其實本沒有什麼袖扣。”
“……”
阮梨緩緩轉過,霍硯舟離太近,的手臂堪堪過他前襯衫的布料。
“你……讓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阮梨微微往旁邊挪了一步,霍硯舟卻也挪一步,再度擋住的去路。
他的態度很明顯,阮梨卻急于想從這個狹窄的空間里逃,從床邊蹭過去,卻錯估了距離,膝彎被磕到,失衡的一瞬,下意識地去抓面前的人。
霍硯舟反應很快,一手扣住阮梨的腰,一手去撐的床墊,才讓自己沒有到上。
但眼下的姿勢就很尷尬。
眼下是深夜。
他們是合法夫妻。
這是一沒有第三人的臥室。
簡直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滿足了可以“作案”的一切條件。
“霍硯舟……”阮梨去撐他的肩膀,頭偏過,不敢和他對視。白的耳廓紅著,從臉頰到脖頸的大片白皙皮也泛著薄薄的紅。
霍硯舟卻想到了昨晚的樣子。
絳綃縷薄冰瑩,雪膩香,大抵如是。[1]
“昨晚的事,你記得,對不對?”
阮梨的抿著,因為偏頭的姿勢,霍硯舟溫熱的氣息剛好落在敏的頸側,悉又陌生的.驀然涌。
嚨發干,阮梨咽了咽嗓子,在霍硯舟有如實質的注視里輕嗯了聲,“記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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