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京北已經秋,氣溫開始漸漸轉涼。
好在,今天是個萬里晴空的好日子。
霍阮兩家的親朋好友已經悉數到場,伴郎團各司其職,高大英俊的男人們穿梭于人群間,引來太多的注視。
有人將婚禮現場的照片發到了朋友圈,又被轉載到微博。
恒遠的公關部早已經和進行了通,霍硯舟會在婚禮的第二天接采訪,但今天的婚禮是全封閉的。
霍硯舟不希阮梨以“霍硯舟妻子”的份走進公眾的視野,應該足夠的自由,而不是被冠以他的姓氏,被困在這場庸碌的繁華里。
#霍硯舟婚禮#的詞條沒多久就上了熱搜,僅僅是因為一張伴郎圖。
【我就說上午看到那麼多勞斯勞斯,我還以為是車展[狗頭]】
【結果是婚車[哭泣][破防]】
【霍家好低調的,這麼盛大的婚禮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
【聽說是為了保護新娘】
【他好[貓貓頭]】
【我不覬覦新郎,圖上的伴郎分我一個行嗎?畢竟這麼多】
【你知道這些伴郎都是誰嗎[微笑]】
【竟然有我老板!!![尖]】
……
阮梨換好婚紗走出來,出自殿堂級設計師Calhoun之手的定制婚紗,以梨花為主元素,從頭紗至拖尾,朵朵梨花綻放于古典蕾和輕紗之上,宛如春風拂過,落英萬千,和的氣質完契合。
阮梨沒有戴造型師挑選的鉆石耳環,而是戴了霍硯舟在領證那天送的那對珍珠耳釘。提著擺緩緩走出來,看到了湛藍天空下被風鈴草簇擁的梨洲汀。
這場婚禮幾乎是霍硯舟一手策劃的,阮梨只提供了自己和伴娘的尺碼,為了定制禮服,以及一些天馬行空的想象。
比如想要很多很多風鈴草,各種。
而眼前這繁花爛漫的盛景,就是霍硯舟送的婚禮。
多年前的那個午夜,他也曾托人送給一束純白的風鈴草,祝生日快樂。
而今梨洲汀被一簇簇各的風鈴草裝點,他送得高調、直白、熱烈。
阮梨看到了人群中忙碌的霍明朗,他如今常駐蘇市,扎在了文化城的項目上。
似是察覺到了的視線,霍明朗轉過頭,那一刻年輕男人的眼底涌起萬千緒,最終都只化作了邊的一個淺笑。
梨子,祝你幸福。
這一段年相伴,最終了一段前塵。
“梨梨姨姨,我幫你提婚紗好不好?”說話的小孩是張子英的兒果果,小姑娘穿著漂亮的蓬蓬公主,彎著眼睛看阮梨。
“謝謝果果哦。”
噠噠的腳步聲靠近,卻是雪梨穿過人群,走到了阮梨邊。小馬今天也在脖頸上戴了一簇風鈴草,它好像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格外的溫順乖巧,仿佛怕踩壞了昂貴漂亮的婚紗,只隔著堪堪一步的距離看著阮梨。
阮梨走上前,手去它額間的那抹栗,“以后我就能經常在這里陪你啦。”
雪梨開心地在原地踏步。
孫媛走來提醒阮梨時間,幾位重要的客人都已經到了,請移步至晴雪汀。晴雪汀便是那片梨花盛開的小洲,霍硯舟請人重新修繕之后,由阮梨取了“晴雪”二字。
玉樹瓊葩,如春晴四月雪,說的便是梨花。
阮梨這才發現路邊還停了一輛風鈴草纏枝的馬車,雪梨和另一匹雪白的小馬昂首在前。
孫媛沖阮梨笑瞇瞇地眨眼,“這麼長的路,霍總哪舍得你走過去。再說,他也等不及。”
話落,孫媛抬手,“請上車,我麗尊貴的公主殿下。”
阮梨彎著眼聽孫媛打趣,風鈴草淺淡的馨香溢滿鼻息,坐上馬車,擺翻飛,朝著那未盡之路飛奔而去。
雪梨和它的搭檔儼然已經對這段路非常悉,它們停在通往晴雪汀的小橋邊,阮興國已經等在那里。
像小時候無數次一樣,阮興國又一次牽起兒的手,引著走上這段滿溢鮮花和祝福的路,路的盡頭有人在等,從此代他護,如掌上明珠一般。
而他作為父親,將一點點退出兒人生最矚目的舞臺,但他永遠是兒最堅實的靠山和依仗。
后來回憶起這場婚禮,每個人的記憶點各不相同。那些深刻的片段里有被鮮花簇擁的梨洲汀,有夢幻的水晶馬車,有帥到逆天的伴郎團,有一群笑笑鬧鬧的孩子……
有朗朗夏日,湛湛晴空。
有祝福、有掌聲、有歡笑、有眼淚。
艷艷的下,霍硯舟一筆西裝,低頸親吻他的新娘。
阮梨聽見他低而沉的聲音,在耳邊輕聲道:“紅蕊清梨,半盞風月,無人及你。”
是他們寫在《春梨圖》上的那首詞。
最后的拋手捧花環節,阮梨轉過,在心中默念著祝福。純白的風鈴草花捧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阮梨轉頭去,看到花捧穩穩落在了顧南湘的懷里。
因為腳傷完全沒有參與搶花捧的顧南湘:“……?”
阮梨沖顧南湘彎起眼:南湘,我把幸福傳遞給你了哦。
*
這場婚禮一直從晌午持續到日暮,整個梨洲汀陷落在黃昏里的時候,阮梨和霍硯舟才將最后一波賓客送走。
“難怪都說結婚累,我快要累……”
最后一個字沒能說出來,霍硯舟用指腹抵住阮梨的,“今天這個日子,不許說不吉利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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