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老牌茶樓“拾錦樓”,蕭乙給蕭霆送完文件,邊下樓邊瞥著邊的小舟舟,“哎,你說說,誰還能比我更命苦?純純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小舟舟著下,眼神滴溜溜的:“我可以理解為你在抱怨嗎?我告爸爸去。”
說完就要返回樓上。
蕭乙一把薅住他后領:“嘿,你個小告狀。”
小舟舟一撇,“哇”一聲就嚎開了。
蕭乙頓時慌了:“哎喲喂!我、我怎麼你了,你就哭?”
“啊……”聲音更響亮了。
“小祖宗,別嚎了行不行,讓你媽知道我又把你弄哭,非了我皮不可。”
小舟舟帶著哭腔指控:“你兇我。”
蕭乙冤得直跳腳:“天地良心,我什麼時候兇你了,咱講點道理行不?”
“媽媽說了。”舟舟搭搭,“不能跟人講道理。”
蕭乙:“……你是人嗎?”
“我是小孩,媽媽還說,人和小人難養也,都一樣的。”
蕭乙扶額:“……你媽都教你些什麼七八糟的?”
正鬧著,幾個老爺子從樓上下來,穿著氣質個個非富即貴。
其中一個手里牽著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瞅了眼舟舟,一臉鄙夷:“,小男子漢還哭鼻子。”
原本干打雷沒下雨的舟舟一聽,立馬收聲,沖那男孩臉一繃:“要你管,哼!”
那小男孩一看就是被家里寵壞了,二話不說,推了舟舟一把。
舟舟在臺階下,下面還有五六個階梯。
幸好蕭乙機靈,一把撈住了他。
舟舟完繼承了親媽的暴脾氣,外加蕭乙這位“混世魔王”的惹事本事。
一骨碌,從蕭乙懷中起來,就用力推了下那男孩。
小男孩一個屁墩兒,“咚”坐在了臺階上。
不知是摔疼了,還是委屈了,張就嚎。
整個茶樓都回著這孩子的哭聲。
剛才還笑話人呢,這會兒聲音大了舟舟幾倍。
牽著他的霍老爺子趕上前扶人,扭頭就沖舟舟厲聲訓斥:“哪家孩子這麼沒教養?小小年紀就手打人?”
可看到小舟舟那張生氣的小臉時,霍父突然愣住。
這孩子,怎麼莫名給他一深深的悉。
蕭乙一看,不干了,“嘿!老爺子,您眼神不好使吧?明明是你家孩子先的手,推人還有理了?”
霍父臉一沉:“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
蕭乙混不吝勁兒上來了,“老登,講點理?護犢子也不是這麼個護法。”
“你……”
到了這個年紀,霍父最討厭別人罵他老,氣得胡子直抖,“你知道我是誰嗎?我一個電話,我兒子就能讓你在北城混不下去。”
蕭乙也不甘示弱,“我等著。”
霍父當即就要給霍靳堯打電話。
旁邊同行的老友趕拉住他:“算了老霍,跟個年輕人置什麼氣。”
霍父這人最要臉面,被這麼一勸,只能強著火,狠狠瞪了蕭乙和舟舟一眼,作罷。
一行人出了茶樓,霍父憋著一肚子氣,不經意抬眼,卻看見那惹事的小崽子手腳麻利的爬上一輛扎眼的紅跑車。
駕駛座的車窗降下,出一張讓他心頭劇震的臉——溫翹!
居然是溫翹。
那是溫翹的孩子?
.
回到霍家老宅,一進門就聽見客廳里吵翻了天。
沈安若和霍行云,兩人臉紅脖子,誰也不讓誰。
霍父還沒進屋,就聽得腦瓜仁疼,“吵吵吵,要吵滾回自己家吵去。”
霍行云立刻了脖子,“爸,對不起……我們是來接耀耀的,這就走。”
霍父看著他這大兒子,再看看旁邊冷著臉的沈安若,心里堵得慌。
曾幾何時,他最看重這穩重謙遜的大兒子,沈安若也是他心中最完的兒媳人選。
可現在?看著眼前這一對,只覺得一個比一個礙眼。
沈安若一個字都懶得說,拽過兒子耀耀的手,扭頭就走。
霍行云趕跟父親打了聲招呼,也追了出去。
霍父沖著他們背影吼了一句:“要吵也別當著孩子面,像什麼話。”
霍行云回頭,“知道了。”
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別墅門關上,偌大的宅子瞬間空得讓人心慌。
霍父杵在那兒半晌,才讓管家攙著他上樓。
進了書房,他目落在書架那張泛黃的全家福上。
照片里,陸令慈眼神還帶著,七八歲的霍行云規規矩矩,五六歲的霍靳堯虎頭虎腦,笑得一臉無憂無慮。
“人離了,大兒子日子過得一塌糊涂,小兒子……”霍父站在照片前,想到這四年霍靳堯過的日子,手指無意識地拂過照片里小靳堯的臉,“我……真的錯了嗎?”
突然,照片里霍靳堯那張壯實的小臉,突然和他今天在茶樓撞見的那個小崽子重疊了。
霍父像被電擊了一樣,立刻掏出手機撥給霍靳堯,“溫翹生了你的孩子,這麼大的事,你居然敢瞞著我?”
霍靳堯:“你怎麼知道?”
“我今天親眼看見了,那孩子管溫翹媽!”霍父語氣斬釘截鐵。
霍靳堯聲音低沉,“不是我的。”
“放屁!”霍父暴怒,“你說不是就不是?是不是溫翹不給你孩子的養權?”
“不是我說的,是DNA報告說的,孩子不是我的。”霍靳堯的聲音著一疲憊。
“怎麼可能?”霍父本不信,“那孩子跟你小時候,起碼有六七分像,尤其是眼睛鼻子。”
電話那頭,霍靳堯的聲音一滯,“你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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