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梁大師？

梁奚禾覺得他在揶揄自己，瞪了他一眼，偏過頭問章姨：“章姨，我了，可以開飯嗎？”

章姨連聲道好。

中午吃得油水太足，晚上就一切從簡，廚房做了清粥和幾個小菜。

孟淑慧聽到姚德平要住院，沒想發表什麼看法，只關注著梁奚禾：“酸辣土豆還爽口的，禾苗嘗嘗。”

梁奚禾的筷子都要到盤子里了，孟翰澤將那盤土豆端遠了一指距離。

“你不能吃辣。”

梁奚禾：“……就嘗一口沒事。”

孟淑慧上次探病只以為是著涼，今天聽孟翰澤說了才知道還有胃痛這回事，當下將酸辣土豆又撤遠幾分。

“以后你不能吃辣的。章歆，明天早飯不要湯圓，換好消化的。”

“好的好的，我記住了。以后禾苗回來，不會讓廚房準備辣菜，糯米的東西也不吃。”

梁奚禾：“……”

想說不至于，又突然意識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明天……早飯？

看看孟淑慧，又看向孟翰澤：“今晚我們不回去嗎？”

孟翰澤剛想說要回，孟淑慧已經答道：“我前兩天把你們房子好好收拾了一下，禾苗的睡啊換洗服啊也都準備了，今晚就放心住下吧。不過我都是按涵涵喜歡的牌子買的，禾苗要是不喜歡，我們改天重新買，今晚將就一下吧。”

梁奚禾：？

章姨搭腔：“太太特地找了鄰居林太太來鋪的床，是全福之人，會給你們添福氣的。”

梁奚禾：？？

對著兩雙慈的眼睛，第一次被“盛難卻”綁架住了，拒絕的話難以說出口。

孟翰澤不想令為難，開口解圍：“禾苗認床，我們還是回雙子大廈。”

孟淑慧善解人意地“哦”了一聲，笑容也沒淡化，將大煮干放到梁奚禾面前：“禾苗吃這個。”

梁奚禾夾了一筷子配了口粥，想想反正自己在西樓也不是沒留宿過，沒必要讓長輩失，于是對孟翰澤說道：“我們還是住下吧，媽媽都準備好了。”

孟翰澤蹙眉：“你確定？”

他意有所指地暗示，“這里不太方便。”

不察：“你這話說得好像我是很挑剔的人一樣，哪有什麼不太方便的？”

孟淑慧笑道：“那就住下吧，你們開夜車下山我也確實不放心。不過有什麼不方便要跟我講哦，沒什麼挑剔不挑剔的，自己家就要住得舒服。”

孟翰澤也不能明說，深深地看了梁奚禾一眼。

飯后小坐了一會兒，小兩口就回去自己的院子。

從滿覺院出來，四米寬的柏油路兩側錯布置了路燈，怕影響住戶的休息，照度比市政道路偏低。昏暗的線中聽到山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聲，在席卷全的涼意中，梁奚禾抱著胳膊往孟翰澤邊靠了靠。

好在孟翰澤的院子不遠，與滿覺院只隔了一棟房子，據說那是姚以涵的院子。

他平時不住這邊，只有初一、十五來陪母親上香，或者偶爾有空時才會來住，就沒配單獨的管家，一直由章姨代管。

這會兒，院子里沒有人，孟翰澤刷指紋進門，梁奚禾抬頭看匾額。

“無遠弗屆”四個大字。

與他并肩走進院子，問：“你這里無遠院，還是弗屆院？”

問完自己先笑了，“好像老和尚住的。”

孟翰澤：“……”

看了一眼，他沒接這個話茬，站在玄關將總控開關打開，給打預防針，“希你待會兒還能笑得出來。”

梁奚禾：？

莫名其妙地進屋參觀，孟翰澤去給倒水。

這棟樓是兩層的，一樓除了餐廚客廳，還有帶帽間的臥室、書房、健房各一間，逛完登上樓梯。

孟翰澤突然聽到喊自己，走到樓梯口仰頭：“怎麼了？”

梁奚禾指著二樓，問：“這里怎麼是空的？”

不僅空，還特別小，只是一個斜坡尖頂的小閣樓。

孟翰澤沉默兩秒才實話實說：“這是將來作兒房用的。”

景灣的房子雖然貴，但是不大，很多都只有一層平房，只有他跟姚以涵的房子帶一個小閣樓，這是當年設計時孟淑慧提議的，考慮到未來他們帶孩子居住的況。

兒房？

梁奚禾大腦當機了片刻，才想起來問：“那今晚我住哪兒？”

第27章

梁奚禾抱著胳膊站在臥室門口，看著孟翰澤從帽間里抱出睡，還有一床空調被。

“你確定蓋這麼薄的被子？晚上會冷的。”

孟翰澤頓了頓：“沒有其他被子了。”

這個家里只備著兩床被子，一厚一薄，厚的在床上，自然給蓋。

話雖然是實話，但聽起來有點像賣慘，為表示沒有別的意思，他又加上一句，“客廳沙發是羽絨填充的，空調開了制熱，不會冷的。”

這里其實有裝地暖，但孟淑慧一向不主張浪費，房子平時空置就沒開，他偶爾來住就打空調。

梁奚禾見他把被子平鋪到沙發上，越看越薄，不起了惻之心。

“要不……”開口。

孟翰澤直起子，看向：“什麼？”

停頓了下，艱難地說：“要不我們還是回城里去吧。”

回頭找個什麼借口在長輩面前圓過去算了。畢竟剛經歷過傷風冒，又是發燒，又是鼻塞嚨痛的，沒必要讓他也著涼生病一次。

孟翰澤覺得沒什麼，但想回去，他也不會猶豫。

“好。”

兩人都沒換服，車鑰匙也在口袋里，說走就能走。出了門，外面風比剛剛大了很多，梁奚禾覺得有點冷，邊走邊低頭拉上拉鏈。

孟翰澤剛開了院子的大門，正上準備按門鈴的章姨，他及時剎住腳步，梁奚禾卻一時不察，直直地撞了上去。

“哎呀！”

像撞上了一堵覆著薄絨的堅實的墻，后退半步，不滿地問，“你干嘛突然停下呀！我鼻子都要撞歪了！”

沒聽到他的回答，反而聽見：“你們要出去嗎？”

烏漆嘛黑，突然出現一道聲，梁奚禾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又躲到孟翰澤背后。

背心被依靠著，他形僵了片刻才緩過神回答章姨：“我們準備……”

“準備去吃夜宵嗎？”章姨一副看穿了的樣子，笑著說，“我就知道，你們年輕人消化快，喝那一小碗粥怎麼會頂飽。”

梁奚禾聽出的聲音，探出頭：“章姨？”

章姨朝揚起手里的三層食盒：“云吞，面條，還有面攤的蛋餅，禾苗喜歡哪個就吃哪個，剩下的給翰澤就行了。”

把食盒往孟翰澤懷里一塞，章姨揮揮手就走了，走了兩步又回頭，“吃好你們就放著，明早我來收。哦，明天起來，巾啊被子啊都不用管，都有人收拾的。”

以往孟翰澤起床后就習慣鋪好床，本用不著們，但不想給梁奚禾留下底下的人拿錢不干活的印象。往后太太要把管家權給兒媳婦，說到底一朝天子一朝臣，工作不飽和的人說不定就被辭退了。

梁奚禾不知道心里的小九九，只覺得本來溜走已經很打臉了，現在夜宵都送來了，還走，就顯得不太近人了。

看看食盒，又看看孟翰澤：“孟總，那只好委屈你今晚睡沙發了。”

孟翰澤對此沒什麼意見。

兩人回到屋，梁奚禾不想大晚上吃那麼多碳水，一樣都不吃。但他是真的了，將云吞倒進面條里，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梁奚禾站在一旁喝著溫水，饒有興致地問道：“孟翰澤，你吃得不哎，可為什麼材這麼好？是因為平時會健嗎？”

幾次到他，胳膊、背脊，都是邦邦的，很實的樣子。

“材這麼好”，孟翰澤聽到這句，咀嚼的作一滯。

不太習慣應對這種夸獎，當然也不討厭，他言簡意賅地有問必答：“會。”

梁奚禾眼睛一亮，繼續采訪：“那練出了嗎？有幾塊腹？”

只是單純好奇，沒意識到話題走向有點界限不明，孟翰澤的筷子卻是一頓，抬眸看看，含糊其辭：“……沒數過。”

梁奚禾點點頭，只當他暫時還只有一塊，就善解人意地沒再追問，放下杯子：“那我先去洗澡了。”

人一走，孟翰澤總算能平靜地吃下去。

孟淑慧是真的很心周到的婆婆，沐浴、沐浴油還有磨砂膏都準備了，洗發水也準備了分別適合干頭皮和油頭皮的。

梁奚禾沖過澡想護時，又發現除了適合不同質的護品，竟然還有去疤痕的藥膏。臉上的傷口，孟淑慧也一直惦記著。

好臉上了藥，對著鏡子吹頭發，不自覺地出了神。比起奚云嵐指教兒時慣的強勢，孟淑慧嘗試靠近兒媳時是和風細雨、令人舒適的，所以們才見過兩面就覺得特別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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