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敘說:“檸檸,別讓媽等太久。”
既然別無他法,馮意檸干脆接電話,反正這男人也不打算放過。
接通電話,馮意檸說:“喂,媽媽,有什麼事嗎?”
“下星期老太太回國,回來一起來家里吃頓飯。”
馮意檸眉眼彎起:“要回來,我去接。”
“好,不跟你搶。”齊馥儀說,“記得跟阿敘也說聲,把時間空出來。”
“知道,媽。”
“……?”
這人怎麼突然回答,馮意檸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反應。
就聽到電話那頭的齊馥儀,有些奇怪地問:“阿敘,你這聲怎麼離得這麼近?”
馮意檸心虛了瞬,解釋道:“我跟阿敘在宴會氣呢,可能是周圍安靜,手機收音太好了。”
“小騙子。”
耳畔傳來冷嗓音,馮意檸覺心跳都要驟停,一手捂住手機,生怕被自家媽媽聽出端倪。
連忙應和幾聲,掛斷電話后,馮意檸很輕地緩了口氣。
明明是正經夫妻,打著電話,偏偏被弄得像背著家里父母做壞事。
馮意檸越想越不順氣,嗓音溫溫地控訴。
“混蛋。”
“就知道欺負我。”
“怎麼沒見我想的時候,你放得這麼開呢。”
“只是三分鐘,還不不愿,計時計秒的,裝得活像個被我輕薄的貞潔烈男,簡直是薛定諤的男德,還有兩套標準。”
裴時敘說:“罵我的時候清醒。”
馮意檸這才記得自己喝醉的人設,微頓了幾秒:“……是被氣醒了。”
“你這醉的時機還恰當。”
馮意檸認真地說:“你要是再不把我放下來,可能就又要醉了。”
“不清醒的時候,要是了蹭了什麼,我可不敢保證。”
裴時敘瞥了眼,施施然松開手。
馮意檸總算被放下來,還驚訝裴時敘竟然這麼輕易地放過了。
心想男人還真是能裝,對著說出口的話百無忌,一說的事,就秒變不可玩的高嶺之花。
有意說出來故意氣他:“老公,早知道這招這麼管用,我下次回回用。”
裴時敘臨走前,極淡地沉笑了聲:“看來這只兔子。”
“還不算笨。”
“……?”
氣人不反被氣,馮意檸看著男人走開的高大背影,心想哪里就像兔子了。
直到第二天,午后餐廳,孟思梔看著眼前這姑娘在短短的一分鐘里,就生生嘆了三次氣。
哪有今兒一來公司,就雷厲風行連開兩場會議,也就是瞧著溫聲,話語里的幾分鋒芒卻遮不住,一群管理層都不是一個人的對手,完全是溫刀。
有時候孟思梔都覺得很神奇,工作上決斷有主見的小馮總,到生活里就是個撒的可小姑娘,工作和生活上兩分家得這麼徹底的,還是頭回見。
這家餐廳是一直想來的,可這會馮意檸實在是胃口不佳,滿腦子都在想昨晚撞到的事,又沒辦法找人講。
思來想去,又幽幽嘆了口氣:“你覺得薄總這個人怎麼樣?”
孟思梔頓了下:“那個家里長子不繼承家業去當了機長的薄家里的薄總?”
馮意檸深深點了下頭。
“覺不是很好駕馭的那類人。”孟思梔頓了下,“怎麼說呢?覺他的危險系數比你家那位高多了。”
馮意檸問:“怎麼說?”
孟思梔說:“你想想,你家那位氣場太強,子又冷,但是覺心了就是死心塌地,私底下死黏老婆那種的。”
“……”馮意檸甚至難以將這種形容,跟裴時敘聯想到一起,“你可能對他存在很深的誤解。”
才不是呢,的第六一直超準的。
孟思梔微皺眉頭,剛想反駁。
又聽到馮意檸打斷:“孟大師,您請繼續分析。”
孟思梔這才繼續說:“我邊小姐妹有很多特別迷他的,他一直不缺追求者,而且怎麼說呢,他這臉這子太招人了,你懂嗎?就是有吸引人的壞。你家姐姐又是那種溫心的仙,覺婚后要各過各的。”
馮意檸聽完覺更凝重了:“要是各過各的,也好啊。”
現在還不清楚那晚發生的緣由,也對薄藺舟知之甚,沒辦法判斷。
孟思梔看這姑娘發愁的模樣:“檸檸。”
馮意檸下意識應道:“嗯?”
孟思梔問:“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馮意檸反問:“什麼?”
“你這不是有擺在眼前現的?”孟思梔提醒道,“他們關系近,覺這個問題,應該要去問你老公才對。”
真是關心則,馮意檸說:“梔梔姐姐,你簡直是我的軍師。”
“有事梔梔姐姐,沒事就某梔。”孟思梔故作委委屈屈地說,“某檸的啊,也就是有求我的時候,喜歡甜哄我。”
馮意檸表示同意:“還有哄騙你做牛做馬的時候。”
“……”孟思梔沉默了好幾秒,語氣很嚴肅地說,“某檸,你真的跟你老公學壞了。”
“沒辦法。”馮意檸說,“近墨者黑,天天耳濡目染,逐漸就變心黑了。”
孟思梔才不信,這姑娘原本也就是瞧著溫溫、知書達理的大小姐,壞心眼可算不上一點。
午餐徹底解決后,馮意檸用干凈紙巾拭角,突然問了句:“我很像兔子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孟思梔垂眸回著消息,還在說著,突然意識到什麼,突然笑出了聲。
“我來仔細看看啊。”孟思梔仔細端詳起自家發小,“好像是有點吧,你有點輕微的兔,跟小兔嘰一樣可。”
“……”馮意檸沉默,“我在外的形象,不是溫婉大方知優雅的小馮總嗎?”
孟思梔忍不住,不想笑得太大聲,有意逗:“你知道有個很火的網圖嗎?”
馮意檸警惕地看著。
孟思梔已經自顧自找出那張網圖,將手機屏幕推到的眼前。
馮意檸垂眸看著。
孟思梔附加傾講解:“這是只薩耶,它幻想中的自己是狼。”
馮意檸試圖打斷:“……可以了。”
然而孟思梔并不想停下:“它以為自己很兇很猛,其實只是只嚶嚶的小可啦。”
“……”
“應該就很像你在你老公眼里一樣。”
“……”
馮意檸起,拿起拎包,才眉眼彎彎地說:“梔梔姐姐,你可能生病了。”
“都開始說胡話了。”
“你要好好休息才行。”
說完,馮意檸走出兩步,還聽到后孟思梔在取笑。
“檸檸。”
“怎麼還不好意思啦!”
-
晚上洗漱完,馮意檸還不容易等到旁男人理完工作。
“好了嗎?”
馮意檸也沒等這人回答,稍稍挪近。
這才聽到裴時敘口吻淡淡:“就有這麼急?”
“不急。”
馮意檸口吻認真地說:“老公,我不是那樣庸俗的人。”
裴時敘瞥了眼,倒要看看這姑娘又要搞什麼伎倆。
馮意檸說:“老公,我有事想問你。”
要求人,這姑娘就格外的裝乖甜。
“檸檸。”裴時敘垂眸,“無論是什麼。”
“不行。”
“……”鐵石心腸的男人。
馮意檸說:“不是的事。”
見這人沒反應,馮意檸輕扯了扯他的袖,聲氣地說:“老公,你先答應我,好不好?”
裴時敘薄微啟:“別。”
馮意檸知道男人是默認的意思,這才開口問:“薄總,你跟他認識多久了?”
“他那些緋聞,有沒有一件是真的?”
沉默中,馮意檸有些沒底地問:“不會真的像傳聞說的玩得花吧?”
那說什麼都不能讓這門婚事功。
裴時敘懶懶微掀眼眸,目淡淡落在的臉上。
“你對他很興趣?”
“有必要提醒一句。”
“很抱歉,那是你未來的姐夫。”
“……?”這都哪跟哪啊?
馮意檸說:“我沒那個意思。”
要不是這男人對太過惡劣,對人類不興趣,也對不興趣……就算退一萬步來說,這種莫名其妙吃飛醋的行為,也不是常人能想到的刁鉆角度。
可有求于人,馮意檸還是好聲好氣地解釋:“我就是擔心二姐的婚事,畢竟我們家也沒人知知底,剛好你跟薄總關系近,把他有時間約出來聊一聊,我也能放心一點。”
“當然,有這麼善解人意、樂于助人的老公,一定會愿意幫我這麼小小一個忙的。”
裴時敘口吻淡淡:“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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