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玹聽了沒什麼反應。
月牙兒覷他一眼,沒敢再吭聲。跟著陸玹往回走,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沒跟進去。
屋子里,只紀云梔一個人。言溪剛好出去再打一盆溫水來。
紀云梔坐在床邊,低著頭在看自己的腳踝。聽見腳步聲,抬起眼睛,看見進來的人是陸玹,問:“二爺怎麼會突然來承天寺?”
陸玹視線一直落在紀云梔紅腫的腳踝上。聞言,他抬起眼睛看向紀云梔,語氣帶著慍:“用得著涉險搶功?”
搶功?功?紀云梔愣住。杏眼睜圓,不敢置信地著陸玹,沒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因為謝昭是整個皇宮的金寶貝,所以湊上去結?
他居然這樣想?
言溪這個時候端著一盆干凈的溫水進來,將水放在床邊,拿了浸又擰干的帕子又一次給紀云梔腳踝拭了一遍,然后去拿太醫留下來的藥。
陸玹同時手去拿那瓶藥。言溪便識趣地收回手。
紀云梔忽然手,在陸玹拿到那瓶藥之前將藥拿在手里,然后遞給言溪。
言溪遲疑了一下,打量兩位主子的神,默默接過紀云梔遞來的藥。
青山在外面叩門:“二爺,查到一個和尚不太對勁。”
陸玹轉往外走。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若有似無地聽見后輕輕的一道哼聲。
下午,太后親自過來看了紀云梔的傷。“本來該帶著昭兒一起過來,只是他有些嚇著了。而且又怕潛伏的刺客還沒全抓到,就不讓他跟過來了。”
紀云梔忙說:“小殿下沒磕著吧?我記得我推開他的時候,摔得重呢。”
太后苦笑:“和命比起來,摔一跤算個什麼事兒?而且那孩子上皮實,摔一跤不礙事。今兒個晚上再好好睡一覺,明兒個就忘了害怕,又生龍活虎了!”
太后拉著紀云梔的手,始終沒松開。皇帝兒子眾多,太子的子嗣運卻不太好,謝昭的重要不言而喻。太后已經想著該如何賞紀云梔了。
傍晚,太子妃竟也匆匆趕來了承天寺。這次來承天寺沒有同行,因為懷著七個月的子,實在不適合上山。聽聞謝昭出事,哪里還坐得住,非讓太子帶過來。
親眼見了兒子好好的,那顆心才放回肚子里。謝昭喝了安神藥,已經睡著了,太子妃坐在床邊守了一會兒,起去看紀云梔。
紀云梔瞧著懷著子的太子妃要給行謝禮,趕忙起,忍著腳疼去扶。
“太子妃快快坐下,您這樣我可擔不起呀。不過是舉手之勞,若是換了旁人,也不會置孩于不顧呀。”
“你怎麼擔不起?孩子就是母親的命。你救了昭兒一命,不僅救了他,也救了我。”太子妃認真道。
紀云梔一笑,道:“好,太子妃的謝意我知道啦。還是快些座吧,要不然肚子里的另一位小殿下要累著啦。”
兩個人在椅子里坐下,閑聊起今日的意外,也聊起謝昭的瑣事。時辰不早了,太子妃沒有久坐,怕耽誤紀云梔休息,自己如今的也吃不消。
紀云梔讓言溪送走了太子妃,待言溪回來,將言溪喊到邊來。
“二有事吩咐?”言溪走近些。
紀云梔一手托腮,思考了一下用詞,才詢問:“你知道二爺和太子走得近嗎?”
言溪恍然這才知道紀云梔想問什麼。笑著連連搖頭:“二您這可就問錯人了。您若是問我二爺吃什麼不吃什麼我還能答上一二。這種正事,奴婢怎麼可能知曉呢?不僅是奴婢,恐怕就連在外頭整日跟著二爺的青山和長河也是不清楚二爺主意的。”
言溪再一琢磨今日兩位主子
見面時的景恐怕是鬧了別扭,說:“二和二爺是夫妻,您應該直接問二爺呀。”
紀云梔沒答話,只是綿綿地打了個哈欠,說困了想睡。
夜里,紀云梔睡得迷迷糊糊覺到旁的床榻一沉。在睡夢里還在生氣,哼哼唧唧地背轉過去,幾乎湊得近了墻壁。
第二日一早醒來,旁空無一人,枕頭也擺放得整齊。紀云梔懷疑陸玹昨晚并沒有宿在這里,只是自己做夢。
看著進屋來的月牙兒,紀云梔想問陸玹昨晚有沒有過來。又覺得沒必要問,把話咽了下去。
到了下午,潛伏在寺里寺外的刺客全部被揪出來。接下來調查幕后指使之事就不是陸玹的職責了——他故意推了。刺殺皇太孫的背后勢必牽扯到皇家,陸玹盡量不去蹚這趟渾水。
事解決了,皇家和隨行的大臣家眷們也陸續回京。但是紀云梔崴了腳,暫時不方便回去,太后留在寺中再小住幾日,待腳傷好了再啟程。
紀云梔在屋子里待著無聊,讓月牙兒推出去,去梅林里轉轉。
石桌上擺著幾道點心和熱茶,紀云梔上放著熱乎乎的暖手爐,挑著好看的點心吃。
“起風了,我回去拿一件斗篷來。”月牙兒道。
紀云梔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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