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這就過去。”陸玹又看了晏云梔一眼,轉往外走。他剛轉邁出一步,又折回來,朝晏云梔手,扶正了鬢上不知何時被書櫥歪的步搖。
晏云梔著陸玹的背影,有些不高興地擰了擰眉。
以前的陸玹可不會對沉臉。
有了比較,才更能會以前的陸玹有多好……
晏云梔吸了吸鼻子,有一點委屈,更有一點想念的頌焉。
至今還不知道陸玹到底要收拾什麼圖冊。開始整理書櫥上的書籍,將它們擺放得更整齊些。
不過陸玹的東西向來整齊、整潔,一小會兒就收拾妥當了。
陸玹去前院接旨還沒有回來。晏云梔想著陸玹接旨之后興許有正事要忙,顧不上這邊。
回到自己的閨房,目一掃,看見各空了許多。春桃和春柳按照的意思,給收拾了行李,這屋子里的擺設只剩下最近日常所需,其他東西都收了起來。
在這里長大,對這兒自然頗有,如今瞧著這里空空,心里仿佛也空了一塊。
離開陸府之后的日子是什麼樣子?不管是現在還是上輩子,都沒有多想過。現在是不太愿意去想,至于上輩子,則是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一道賜婚圣旨留在了陸家。
晏云梔走到窗下,燃了一支熏香。
淡淡的香味兒從博山爐里飄出來,晏云梔轉眸去,看著直直升起的一道煙線,忽地想起了母親——晏二夫人。
總是阻止自己去想念晏二夫人,因為害怕一想起來,思念就會越來越濃。
這輩子,還能繼續再做母親的兒嗎?
時間倒流,回到過去的時間點好不好?確實可以彌補許多憾,可還是會不停地懷念上輩子。的上輩子所經歷的每一件事兒都是那樣真實。不管是苦還是甜,都是寶貴的記憶。
若能選擇,寧愿不要這上蒼給與的時間倒流機會,盼著時間回到正軌,去過本該的人生……
晏云梔輕嘆一聲,拿起針線活。
晏云梔穿針引線,忽然就想起上輩子給陸玹做的那裳,花了好些心思,終于做好了,還沒來得及給他呢……
晏云梔又嘆息了一聲。
大過年的,最近陸府的人都是聚在一起用家宴。傍晚時,陸善和來尋晏云梔一道往前院去。
“來的真是時候,我正打算過去尋你呢。”晏云梔彎眸一笑,放下手里的針線活,起迎上陸善和,與一道往外走。
陸善和卻沒急著往外走,而是驚喜道:“云梔,你可知道府里有大喜事了?”
晏云梔輕搖頭。
“今兒個宮里的太后送來賜婚懿旨,二哥要娶妻了!府里要有二嫂了!”
晏云梔愣住。
今日在書房時,陸玹出去接的懿旨,竟是賜婚懿旨?
晏云梔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問:“和誰?”
“陳家三娘子。”陸善和說,“你還記得陳家三娘子嗎?去年春華宴上,咱們還和說過話,溫溫的子!”
陸善和又擰了眉,嘀咕著:“陳家三娘子瞧上去模樣好子好,舉止也端莊。只是陳家家世實在是……有些低了。不知道太后怎麼給二哥指了這麼一門婚事。不是我恬不知恥,那陳家三娘子嫁給我二哥,真的是高嫁了……”
陸善和碎碎念著,晏云梔卻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陳家三娘子?晏云梔拼命回憶,慢慢在記憶里拼湊出一個溫婉人的形象。
陸善和不懂太后為什麼給陸玹賜婚選了這麼個小門小戶的人家,晏云梔卻明白陸玹現在所需的妻子正是家世不能太高的人家。上輩子,正是因為家里沒有什麼大兒,陸玹才會勾了的名字……
而這輩子,陸玹要娶別人了?
晏云梔心里糟糟的。
“云梔?云梔?”陸善和連喚了幾聲,終于將晏云梔從雜的思緒里拉回神。
抬眸對陸善和勉強出一笑來,強自鎮定地說:“走吧。咱們再不走,要去遲了。”
陸善和打量著晏云梔的臉,遲疑著問:“云梔,你上次說想做我二嫂,其實是開玩笑的對不對?”
晏云梔木訥地點了下頭。
“那就好。”陸善和挽起晏云梔的胳膊,和一起往前院去。
一路上,陸善和先說了一會兒陳家三娘子的事兒,又說了些旁的事兒,比如最近想去哪里玩兒。晏云梔安靜地聽著,時不時地輕嗯頷首,實則完全沒有聽進去。
也想讓自己專心些,可是不住心,什麼都聽不進去。
到了前院,晏云梔目一掃,陸家的人到的差不多了,唯獨陸玹不在。
和陸善和了座,聽著陸家人都在談論著陸玹的婚事。有人說陳家家族不夠顯赫,但更多的人是對于陸玹終于要娶妻而高興。
晏云梔默默聽著這些高興的慶賀聲,心想陸玹之所以不在府里,是因為他直接進宮去謝恩了吧?或許謝恩之后又去了一趟陳家!去見陳家三娘子!他會像曾經攙扶那樣去扶陳家三娘子嗎?會給撐傘嗎?
晏云梔越想越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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