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霧懷疑聽錯了。

不過上也沒什麼可圖，就算周京渡想從上得到什麼，恐怕最后也只會失。

這樣一想，沈朝霧也不矯了。

拿起保溫盒里的餐，在周京渡的眼皮子底下，閑然自得地開始用的午餐。

除了烏湯。

還有費老拿手的金魚片。

就是在十里江南，江瑤點這道菜被打臉的那次。

沈朝霧一直都聽說，京市太子爺周京渡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最好，奢靡，現在看來真是一點都不夸張。

這魚片也不是普通的魚片。

而是國外極為罕見的藍鰭金槍魚，最普通的一條藍鰭都賣到上百萬至上千萬不等，每一片魚都像在吃黃金。

中式的烹飪手法。

沈朝霧吃相很優雅，坐姿端正，銀金屬的保溫盒放在上，雪白細膩的被出了淡淡的紅印。

不知是被的，還是被燙的。

周京渡微微蹙眉，不聲地把保溫盒拿開。

吃的正歡，沈朝霧懵了，“……這就不給吃了？”

周京渡：“……”

“沒人跟你搶。”他扶額，有時候真的好奇這個人腦回路，“這個保溫盒燙嗎？”

“不燙……”

“那就是很沉？”

沈朝霧點了點頭，“沉的。”

像塊秤砣似的。也不知道周京渡裝了多飯進去，似乎生怕吃不飽。

周京渡挑了挑眉，淡淡睨了一眼，低沉磁的嗓音著一愉悅，“幫你拿著，繼續吃吧。”

他發現了一種新的娛樂方式——

看沈朝霧吃飯。

很有趣。

吃相優雅，細嚼慢咽，纖細的姿態舒展，仿佛一只收攏翅膀的蝴蝶，停在花苞上優雅啜飲水。

沈朝霧胃口小，吃兩口飯就有飽腹了。

再讓吃，也吃不下。

搖搖頭，拒絕周京渡的好意，了微微凸起的肚子，禮貌謝，“我已經吃了很多啦，謝謝周總款待，很好吃。”

周京渡并不想聽這些。

他盯著保溫盒里的食，又看向沈朝霧的肚子，很不理解沈朝霧怎麼就吃飽了，“你才吃了幾口飯。”

“很多飯。”

“……”

周京渡道，“螞蟻吃的都比你多。”

沈朝霧微笑，“那螞蟻早該而亡了。”一粒米就夠撐死的。

知道胃口不大，但也不至于像周京渡說的這麼夸張。

沒有理他，下一秒聽見他淡淡地說了句，“今天上午，靳堯在你邊，你們干什麼了？”

“沒干什麼。工作。”

沈朝霧在補口紅。

旋出豆沙的膏，人眼皮低瞥，調出手機相機，即便在原相機里，仍舊漂亮得不似真人。

翹鼻紅，明眸善睞。

沈朝霧的珠飽滿，口紅細細勾勒著的形狀，一點一點洇紅上，指腹微微暈開，整張臉瞬間明艷得不像話。

真正的人，是不需要太多化妝品修飾的。

沈朝霧的五致立，網上盛傳的所謂修容，又或者是提亮，對來說完全是多此一舉。

天生就長人家化妝之后的樣子。

甚至要更漂亮，更人。

一顰一笑，都仿佛的狐貍。

周京渡瞳孔微深，盯著人的，指尖有些發。

岳執在開車。

也不知道他摁了什麼，車后座瞬間升起一道擋板，隔絕了后座和駕駛位的視線。變了獨立的兩個封閉空間。

沈朝霧補完口紅，才發現周京渡直勾勾地盯著看。

那眼神像是幽暗的惡鬼。

似乎在想，怎麼將吃進肚子里才不會浪費一味。

沈朝霧：“……”

“周總？”

試圖讓他收回這種危險的眼神，笑意盈盈地勾，眉眼含著幾分揶揄，“盯著孩子看，似乎不太禮貌。”

“抱歉。”周京渡很有風度地道歉，但他不改，“沈小姐長得太漂亮，總是忍不住看。”

沈朝霧眨了眨眼。

看了眼擋板，“周總這又是什麼意思？”

“想要對我行不軌之事麼。”開玩笑地說。

周京渡思考幾秒。

然后輕飄飄吐字，“那太禽了。”

沈朝霧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我覺得也是，周總覺悟很高。”

周京渡微微一笑，沒有否認沈朝霧說的不軌之事，“不過征得沈小姐同意的話，就不算禽了。”

他的確是想。

這沒什麼好遮掩的。

周京渡很有得不到的東西。

沈朝霧大腦宕機了三秒鐘，雪白嫵艷的臉有些變化，眼里掠過一諷刺，面上卻笑得更燦爛。

“同意什麼？”裝作不懂的樣子。

男人都一個樣子。

看到漂亮人就想據為己有。

哪怕他并不，但漂亮，這就足夠了。

這不是。

這只是滿足男人心底的占有和控制，以此來證明他那無安放的自尊心。所以男人喜歡用下半思考。

沈朝霧眼里沒什麼笑意，“同意跟周總上床麼？”

比起周京渡，一無所有。

唯一能讓他有所圖謀，或者更簡單來說，讓周京渡興趣的——

除了這張漂亮的臉蛋，這的，別的似乎也沒什麼了。

于是，沈朝霧說，“想跟周總上床的人應該不，周總殘疾，應該力也有限，萬一睡了我之后后悔，那時候惡心的就是周總自己了。”

周京渡仍舊在笑。

薄勾起的弧度微弱，俊逸帥氣的眉眼深深凝著沈朝霧的臉，看穿人表面逢迎里厭惡的本質，心臟像是被針扎似的，泛起微微的麻意。

“你怎麼就篤定，我會后悔？”

周京渡俯，瞬間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鼻尖抵著鼻尖。

幾乎要到一起。

沈朝霧的呼吸瞬間停滯，瞳孔因為意外而微微張大，映出周京渡那張不算好看的臉。

張了張口。

又怕真的親到這個男人，重新閉起來。

周京渡暴地挑起的下，指腹如愿以償著人溫熱的紅，作并不溫。

很快沈朝霧的眸中滲出晶瑩的水花。

他低聲又說了一遍，“沈朝霧，你怎麼就覺得，除了你的，我不圖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