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喜歡逗弄我。”周京渡瞇著眼，可任誰也不敢直視他的眼。

這迫仿佛巨石哐當一聲砸下來。

沈朝霧抖了抖。

然后才咬牙關，強迫自己不要出這種沒出息的樣子。

這會讓周京渡得寸進尺。

才不要。

“你誤會我了。”垂下眼皮，比誰看起來都要無辜。

可是周京渡知道，在裝。

沒人會比沈朝霧更會裝了。只是大多數時候，不愿意裝。

“是不是誤會你心里清楚。”周京渡微微俯，若有若無著沈朝霧的耳尖。

周京渡的是和他的心完全不一樣的。

“周、周京渡……”

沈朝霧咬牙，只從牙里艱難拼湊出男人的名字。

“放開我。”

“給我一個理由。”周京渡蠻橫道。

“男授不親。”沈朝霧瞪著他，恨不得嚼碎男人的骨頭。

周京渡歪頭看了一眼，間隙挑了下眉。

散漫又慵懶的氣質十分勾人。

可沈朝霧心里簡直恨極了他。

“男授，親上加親。”周京渡微微一笑，淡淡吐出幾個字。

沈朝霧:“……”

好不要臉。

越不要臉的人越難搞，周京渡就是難搞中的難搞。

“周總臉皮還真是厚哈。”沈朝霧皮笑不笑。

“彼此彼此。”周京渡神不變，仍舊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沈小姐看上去心不太妙。”

“能妙嗎？”

沈朝霧心想，的腰肢都快被周京渡掐骨灰了，還特麼的心不妙。

忍住說臟話的沖。

教養戰勝了沖，沈朝霧垂下眸子，聲哼哼，“周京渡，我疼……”

周京渡意味深長地挑眉。

看破人的偽裝了——

在示弱。

這種示弱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說是拙劣。

況且，周京渡一直在控制力氣，生怕沈朝霧被掐疼了。

可現在，沈朝霧跟他說，“痛。”

周京渡松開手。

人立馬逃離他的懷抱，拉開一個自以為的安全距離。

沈朝霧倒也沒說什麼，甚至連一句罵聲都沒有。

“下次不要這樣了。”聲音還是。

周京渡抿了抿，“我以為你會很生氣。”

“生氣。”沈朝霧點點頭，“是生氣，但是我也沒什麼辦法。”

“周京渡，下次這樣的時候，力氣再小一點，很痛。”沈朝霧道。

是真的痛。

“人在男人面前，絕大部分時候總是唄制的，不管是力氣還是社會地位，男都天然優于。”

“很多面對男時會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陌生和恐懼，如果你一直這樣的話，沒有小姑娘會喜歡你的。”

說完，沈朝霧思索幾秒，覺得是多慮了。

扯起，“不過，你和那些男人不一樣——”

聽到這里，周京渡皺的眉頭驟然松開。

他以為沈朝霧要對他說什麼好話了。

沒想到。

下一秒沈朝霧只是咂了咂，“你更有錢，臉長得好看，還是個瘸子，說不定還不孕不育，人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男人了。”

沈朝霧踮起腳尖，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周京渡的肩膀，“好好干哈。”

周京渡:“……”

“你呢？”周京渡安靜幾秒，驀的發出一聲極低極低的聲音，“你說們喜歡我，那你呢？喜歡我嗎？”

沈朝霧沒有遲疑，說，“我喜歡。”

“沈朝霧。”

“你好直白。”

周京渡闔了闔眼皮，神懶散，可實際上——

心跳重如擂鼓。

一下又一下，簡直要把心臟鑿穿一個。

男人脖頸冷白修長，青筋凸起，結上下滾一圈。

沈朝霧下意識后退一步。

好在男人似乎沒有想對做什麼，就這麼站在原地，“既然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那我們就在一起。”

沈朝霧：“？？？”

“為什麼。”

不理解，就好像是了一段記憶似的，“這會不會太快了。”

“快嗎？”周京渡思索幾秒，“那慢一點也可以。”

沈朝霧松了一口氣。

還好。

周京渡還能聽懂一點人話，放心了。

可誰知心臟還沒落到實，周京渡繼續說道，“可以明天中午十二點整在一起。”

甚至確到了幾時幾分。

沈朝霧角微微搐，果斷拒絕他，“我不要。”

“你不是喜歡我麼？”周京渡挑眉，看不出有多失落。

“喜歡你就要跟你在一起嗎？我只是這種喜歡的覺！”沈朝霧盯著男人的結看了幾秒，“說不定和你在一起之后這種喜歡的覺就消失了，那個時候我要跟你分手怎麼辦？”

一口氣說了好多話。

周京渡也不是很理解沈朝霧的腦回路，“還能怎麼辦，除非我死。”

“你看。”沈朝霧一臉“我就知道”的表。

“你都不同意跟我分手了，那我為什麼要自討苦吃跟你在一起？萬一以后我遇到更喜歡的男生了可怎麼辦？”

沈朝霧為自己據理力爭。

可周京渡整個人都安靜了。

在男人清冷寂靜的眸子注視下，沈朝霧的聲音也弱了很多。

好像在似的。

可是。

只是不太放心。

“沈朝霧，你只是沒那麼喜歡我，也沒那麼相信我。”

周京渡輕扯，“對你來說，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閑了逗弄一下，煩了就一腳踢開，反正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沒有比沈朝霧更聰明的人了。

可是這麼聰明的沈朝霧卻不相信他真的。

周京渡有些挫敗。

他缺乏追求人的經驗，也從來沒和人打過什麼道。

周京渡想了想，“我可以把我所有東西都給你。”

“我有的，我給你——”

“我沒有的，去搶也給你。”

沈朝霧慢吞吞眨了眨眼。

這是一個很務實的承諾，很喜歡。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啊啊，太假了。

人心是最善變的。

只有質才是真的。

沈朝霧嘆了口氣，真的很心，可現在的就是一個鬼，還是一個命不久矣的鬼。

“我能活下來的話——”

沈朝霧微微一笑，“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