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沒有什麼華麗的特效，也沒有什麼驚天地的炸聲。

甚至都不如白化拔刀齋時隨手斬出的龍鳴閃絢麗。

就是這麼一擊輕飄飄、連水服都不一定能劃破的攻擊，直接將對方的所有生命力全部帶走，僅剩下一冷冰冰的，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和之前死亡之後會逐漸消失不一樣，這一次......水的留在了原地，沒有了任何的靜。

「這不可能......」

水的視線已經再次恢復了黑白的狀態。

不過和之前相比，漂浮在半空中的他看起來有些絕。

之前的話，只要他死亡，他的面前就會立刻出現一個復活的倒計時。

可是這一次......

倒計時沒有了。

並且眼前這片黑白正逐漸向著愈發破敗的灰白發展，並且芒也越來越暗。

如果它徹底暗下去的話......

「唰——」

看著自己面前唯一還亮著的選項，水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它。

唰的一聲，他的軀再次重組，出現在了白的面前。

只是這一次，他看向白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輕鬆和蔑視。

而是多了許多的恐懼。

「死亡的覺，如何？」

手裡著匕首，白笑盈盈的看著水，出聲詢問道。

他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再次活過來——是因為英靈召喚，也就是那個重生。

和水的泉水不一樣，召喚師技能這種東西，某種意義上來說和他所掌握的技能是同一級別的。

會無視直死之魔眼的效果，也不奇怪。

可他的重生能一直使用嗎？

答案是否定的。

在這次副本里，他英靈召喚技能的冷卻時間，會隨著使用次數的增加，一次比一次長。

以他目前的況來看......短時間肯定是不能使用第二次的。

那麼問題來了，自己使用直死之魔眼再殺他一次，他還能活過來嗎？

當然，白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一件事。

水會不會是故意表現出這副模樣，然後在白以為他真的死了的時候再跳臉嘲諷。

但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首先就是對方出現的時間。

以白對他復活的時間推斷，他現在的復活時間大概是四十多秒。

而他在泉水的復活時間，並不會因為次數而增加。

它更多是按照水活了多長時間來算的。

最短的一次，他甚至只過了二十多秒就活過來了。

而這一次，僅僅是過了七秒左右，他就帶著英靈召喚的特效出現在了白的面前。

並且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很顯然，這個不把死亡當一回事兒的傢伙，在面對真正意義上的死亡時，也終於明白了什麼恐懼。

按理說和一點點兒侵襲他的意志，逐步帶他走向瘋狂的磨損相比，瞬發而至的死亡好像更容易被接一些。

但對於他這種茍活了幾百年的存在而言，好死可不如賴活著。

「直死之魔眼嗎？這東西我也知道，可為什麼......」

看著白的那雙眼睛，水的眼中滿是不解。

他自然也是知道那玩意兒的，但它所帶來的死亡，應該和白之前帶給他的九十多次死亡相差無幾才對吧？

為什麼會讓他直接無法復活？這科學嗎？

「因為我用的是技能卡。」

技能卡，聽起來好像沒什麼，但這玩意兒可是很神奇的。

它可不像是白的那些職業一樣，僅僅是模仿出這些技能的特和效果。

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更像是將釋放這些技能的本尊給召喚了過來。

比如之前用【廢棄車站下車之旅】和【RoadRoller噠！】這兩個技能卡的時候，就出現過特殊的況。

他因為悄悄吐槽某個人裝而被敲了腦袋，而且還因為日落果的緣故，一直沒敢再使用第二次那個臨時技能卡。

也就是說，剛才他使用直死之魔眼可不僅僅是殺了水那麼簡單，還「殺」了他復活的能力。

復活的能力都能殺，聽起來是不是有些離譜？

不......別忘了這個能力的被，它甚至連別人對於白的攻擊都能「殺」掉，直接達到免傷的效果啊。

只要是活著的東西，就算是神，我也殺給你看！

這句話，並非只是個用於壯膽和給自己漲氣勢的口號。

它是在正兒八經的描述這個能力。

「哦對了。」像是想起了什麼，白指了指自己的雙眸再次補充道，「也不要試圖借用拖延時間的方法將我的技能效果給熬過去，因為這玩意兒是借用技能卡用出來的，可不是我自己用的哦。」

水既然知道這個技能，應該也知道這個技能的持續時間。

只是可惜......它可不像對方想象中那樣只有不到十秒的持續時間。

以白目前的而言，只要自己願意，就能一直開著這玩意兒。

直到幫他開眼的那個人收回這力量。

「......」

這一刻，水徹底絕了。

他是真的有撐過對方直死之魔眼效果結束的打算，所以才會表現的如此不堪。

不曾想自己所謂的謀劃，在對方看來就像是小丑表演一樣，是那麼的稽。

「......我輸了。」

嘆了一口氣，水最終還是說出了這三個字。

說出這三個字時，他的眼前閃過了很多畫面。

有剛剛誕生時的欣喜、有獲得蜃樓玉匣時的激、有幾百年來沉睡的苦楚、有面前視線逐漸變得灰白時的驚慌。

最後，這個畫面定格在了一個人的上。

他輸的很冤，真的很冤。

他明明都開了掛，結果還是被對方給拿下了。

他輸的也不冤，因為開掛的不僅僅是他，對方不僅僅是開了掛，開的還是方外掛。

甚至擁有著所謂的解釋權。

這讓他怎麼贏？

不過......在遇到蜃樓玉匣，並且將其捧起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是絕對沒有勝算的。

可那又如何？

他反抗過了，也努力過了。

他不後悔。

至......他沒瘋。

「喂，白，最後幫我個忙可以嗎？」

看著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的白，水出聲詢問道。

「說。」

白只是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拒絕。

「告訴，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