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最后一份基因序列圖譜的備份盤放進特制保險箱時,林清歡的指尖還殘留著金屬的涼意。
玻璃幕墻外,初秋的正漫過梧桐葉隙,在老陳遞來的接收回執上投下細碎的斑。“
這東西給國家,你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老陳作為接收人員,他的指節叩了叩桌面,目掠過頸側尚未褪盡的淡青掐痕。“
顧源那批實驗殘骸已經由國際刑警銷毀,司家那邊也傳來消息,林林平安回了老宅。”
林清歡在回執上簽下名字。
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里,那些浸泡在培養艙里的扭曲軀、幽靈沖向實驗時決絕的背影、巨沉沒前的火……像退的海水般緩緩漫過記憶沙灘。
忽然想起司夜宴后頸那枚微型注留下的針孔,此刻大概也結了淺褐的痂。“
謝謝陳叔。”
合上筆帽時,窗外的風卷著片枯葉掠過玻璃,“我們打算帶林林出去待一陣。”
老陳低低一笑。“
也好,其實阿宴啊,這些年因為這件事,就沒好好休息過。”
“如今塵埃落定,你們也該放松放松。”
林清歡就是這麼想的。
自從知道冰泉島的事之后。
就好像是一個永機一樣。
好像是離了原來的生活。
可在實際上。
本就是一個普通人。
應該去過普通的生活。
如今事都是國家去管,也就樂得清閑。
而且。
跟司夜宴結婚了。
但是還沒度月。
算起來,雖然是兩次婚姻了,但是一次月也沒有。
怎麼也要補償一下自己。
……司夜宴的車就等在研究院門口。
黑賓利的車窗降下,能看見后座里林林正抱著本漫畫書,小眉頭皺得像只剛吃完油的貓。
見林清歡走出來,男孩立刻丟下書撲到車窗邊,聲氣地喊:“大伯母!”“慢點。”
司夜宴推開車門迎上來,自然地接過手里的空公文包,指腹不經意過的手背。
他穿了件淺灰休閑西裝,袖口挽到小臂,出的皮上還能看見幾淺淡的疤痕。
那是在巨貨艙里被實驗抓傷的。
林清歡被他眼底的紅刺了下。
這半個月他幾乎沒合過眼,一邊理顧源殘余勢力的收尾工作,一邊盯著林林的心理疏導。
手替他理了理領帶,指尖到他結時,男人的呼吸明顯頓了半拍。“
林林說想去看海。”
仰頭進他深邃的眼眸,在他瞳孔里碎金點,“就去馬爾吧,陳叔說那邊有咱們的人守著。”
司夜宴握住停在領帶上的手,往掌心按了按:“都聽你的。”
司書林舉雙手贊。“
太好了,終于可以出去玩了!”林清歡被逗笑了,轉拉開后座車門。
林林立刻像只小炮彈似的撲進懷里,帶著味的呼吸噴在頸窩。“
大伯母,大伯說要給我買會發的貝殼。”
“是嗎?”林清歡了他乎乎的臉頰,眼角余瞥見司夜宴正過車后視鏡著,目里的溫幾乎要漫出來。
私人飛機在云層里平穩穿行。
林林玩累了,蜷在沙發上抱著司夜宴的手臂睡,長長的睫在眼瞼下投出淺影。
林清歡靠在舷窗邊,看著下方逐漸變碧綠的海面,忽然被人從后輕輕環住腰。“
在想什麼?”司夜宴的下抵在發頂,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微啞。
他大概是趁林林睡著時小憩了片刻,呼吸里混著淡淡的雪松味須后水。“
在想我們好像從沒好好過過二人世界。”
林清歡轉過,手指劃過他鎖骨的疤痕,“從冰泉島到檳城,一路都在逃命。”
司夜宴的結了,握住作的手按在口:“這次補回來。”
他的掌心滾燙,隔著薄薄的襯衫,能清晰地到他心跳的力度,“一定讓你滿意。”
林清歡的心跳了一拍。
故意別過臉,耳尖卻不控制地發燙。
司夜宴低笑起來,腔的震過相的掌心傳過來,像某種的共鳴。
他忽然傾在耳邊輕咬了一下,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那……先辦籍手續?”“司夜宴!”林清歡得想推開他,卻被他更地箍在懷里。
林林在夢中咂了咂,兩人瞬間噤聲,相視而笑的眼里都盛著。
私人島嶼比想象中更寧靜。
白沙灘像被月碎的鹽粒,踩上去簌簌作響;海水是漸變的藍,從淺碧到靛青,明得能看見群的熱帶魚在珊瑚叢里穿梭。
他們住的別墅帶著獨立泳池,后院直接連著一片僻靜的海灣。
安頓下來的第一天,司夜宴就兌現了對林林的承諾。
傍晚退時,他牽著小家伙的手在淺灘上撿貝殼,夕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林清歡坐在臺的藤椅上,看著司夜宴耐心地教林林辨認寄居蟹,忽然覺得這樣的畫面比任何海景都人。“
大伯母快看!”林林舉著枚月牙形的白貝殼跑過來,貝殼側泛著珍珠母的虹彩,“大伯說這個能聽見海的聲音。”
林清歡接過貝殼放在耳邊,果然傳來嗚嗚的回響。
司夜宴跟著走過來,順勢在邊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藤椅靠背上,幾乎要環住的肩。
他上有海水的咸味,混著曬過的味道,讓人莫名安心。“
晚上想吃什麼?”他轉頭問,鼻尖幾乎要到的臉頰。
林清歡能覺到自己的臉頰在發燙,趕把貝殼塞回林林手里:“問林林。”
“我要吃椰子凍!”林林舉著貝殼蹦蹦跳跳地跑向廚房,大概是聞到了廚師準備的甜點香氣。
臺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司夜宴的手指輕輕了的耳垂,像羽拂過:“臉紅什麼?”“熱的。”
林清歡仰頭看天,晚霞正燒得燦爛,“這里太太毒了。”
司夜宴低笑出聲,忽然起將打橫抱起。
林清歡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
他的手臂結實有力,穩穩地托著的膝蓋彎,腳步輕快地走向臥室。“
司夜宴!林林還在外面呢!”掙扎著想下來,卻被他按在懷里更。“
所以……”男人的呼吸噴在鎖骨上,帶著危險的熱度,“我們時間迫,做的得有意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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