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都沒睡好的倪靜太一一的疼,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
“安住了,不過這邊的事的確拖太久了。”
當年他們想著任宇山畢竟是宛宛的親生父親,不想把事做得太絕,否則這人魚死網破說不準真的能把宛宛帶走。任宇山鬧到金都來無非是想要點錢,每年給個幾萬塊養著,對他們家來說也不算什麼大事。
哪知這人毫不知恩就算了,還貪心太過。
從一開始的一年十幾萬,到后來的二十萬,再到給五十萬又給他們在當地買房買地都不滿足。
恨不得想要他們家把他的養老,還有他兒子的結婚生子全都包辦了才算滿意。
恰好今年家里事多,他們騰不出手來管那邊的事,這人就鬧到了跟前來。
倪靜眸暗閃,眼里全是冷意。
“還好你爸有遠見,趁著前兩年給他們家買地的事,派了人去村里調查當年的事。沒這些證據,這次還真拿不住他。”
聽到這話,黎從淵氣憤的捶了一下桌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種人,早該死了。就為了想要生兒子,又怕被人舉報。就把宛宛丟在地窖里讓自生自滅,要不是媽媽帶著逃跑,估計……”
越說越氣的黎從淵紅了眼眶,他捂住臉,咬牙切齒的怒斥。
“照我說,就該把順便把他敲詐勒索的事也起訴了,讓他一輩子出不來,再把這些年給他的錢讓他全吐回來!”
倪靜不滿的“嘖”了一聲。
這個兒子,每次到宛宛的事,就像個糙的小子一樣,說話辦事都完全不過大腦。
“棄養兒和待妻子致死是警方那邊找到的證據,但這個時候起訴勒索,趕狗窮巷,你也不怕他們過來報復宛宛!”
黎從淵猛地站了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任宇山的案子只要能判下來,他一輩子都別想出來,宛宛在金都,有我們保護,他憑什麼報復?”
“他進去了,他那個廢兒子還在外頭。對這種人來說,錢可比命重要!”
“可是……”
倪靜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你長長腦子好嗎?黎從淵,想讓他那個蠢兒子手里的錢流失,辦法不要太好找!何必把矛頭對向自己。”
黎從淵氣惱的坐在沙發上,長嘆一口氣,捂住了臉。
“媽,您是沒親自過去。那掌大的地方,腥臭,不見天日。我一想到宛宛從出生起就被丟在那里,我就恨不得殺了那個人。”
倪靜雖然沒去過,但是也看了拍來的照片。
輕輕呼出一口氣,眼眶有些發紅。
“怪不得宛宛小時候那麼怕,有一點亮都完全睡不著。這種畜生,簡直豬狗不如!如果沒有媽媽經常跑去地窖里照顧,宛宛估計早就死在那兒了。”
想起當年的事,倪靜有些嘆,走到黎從淵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陳年往事就不說了。你注意點,別在宛宛面前說。我們趕收尾,早點回去。”
黎從淵點了點頭,握了拳,垂下的眸子里滿是猩紅。
“我知道,我不得一輩子都想不起來那些糟心的事,又怎麼會提。”
-
四天后的周五,連續錄了好幾天節目的黎宛星不僅累的眼皮都睜不開了,而且渾酸,胳膊連抬起來都費力。
此時此刻,只想躺在家里休息。
偏今天還有最后半天的節目錄制。
拿著手機猶豫了好久,在請假和繼續上班之間糾結了半個小時,最終還是掙扎著起了床。
錄制節目不比其他的工作。
排好班后,如果請假,那等于放了全錄影棚幾十人的鴿子,說不定還要導致他們周末加班加點重新安排。
可不想這樣折騰其他的同事。
餐廳里張嬸早就做好了午飯,見下來,趕忙將菜從保溫箱里端了出來。
“黎小姐,您最近臉都好差,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沒有,就是最近半夜總是醒,沒睡好。”
桌上擺滿了盛的五菜一湯,可黎宛星最近工作太忙太累,吃什麼都沒什麼胃口。張嬸每天想著法的給做好吃的,但依舊吃的不多。
全都不舒服的沒吃兩口,從腹部涌上來一惡心的覺。
快速的跑到廚房里,全數吐了出來。
張嬸小心的替拍著背,一臉擔憂。
“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去醫院看看,顧總出國前特意叮囑我好好照顧您的,要是知道您這樣,他得心疼死了!”
黎宛星腦袋一陣陣發暈。
趕漱了一口水,擺了擺手。
“沒事,我胃不好,沒休息好就會這樣吃不下飯,您不用擔心,也別告訴他。”
剛吃的東西吐了個干凈,也沒胃口再吃,黎宛星索簡單收拾了一下,買了杯咖啡,去了臺里。
強打著神錄完一整天的節目,喝了兩杯咖啡續命,出影棚的時候,黎宛星整個人都快要虛了。
好在是這周最后半天,錄完在家好好休息兩天,差不多就能緩過來了。
只是一路往休息室走,總覺得今天的工作人員看的眼神格外不一樣。
門才剛關上,立刻拽了一個化妝師到邊。
“到底什麼況,怎麼都在盯著我?”
化妝師給黎宛星化了好幾年的妝,對自然也沒什麼藏著掖著的。
彎下腰,低了聲音。
“也沒什麼,就是岑主播病休了。臺里都好奇是什麼況,所以就……”
“啊?這麼突然?什麼病啊。”
化妝師言又止的看著。
心說,臺里都在傳是顧家太子爺做的,可這人怎麼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聽說是黃金檔那個葡萄的編導舉報岑主播利用職務擾,而且還常年要求在腳本上突出他的個人形象,弱化其他主持人,所以就……”
黎宛星想了好久,這才想起來那個葡萄的編導長什麼樣子。
常年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低著頭,說話也細聲細氣很向的樣子,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
“那還真是過分,真沒想到他……”
話說一半,又頓住了。
該想到的。
當初岑睿能借著職務之便帶著單獨去外地出外景,如果不是家里及時的贊助讓有了些話語權。
恐怕,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那黃金檔的節目呢?誰接檔了?”
“各種消息都有,什麼況,我們也不清楚。”
化妝師低聲說:“黎主播,你在黃金檔收視不錯,觀眾認可度也高,你要是主報名,總監估計得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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