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州斜眼看了一眼,默默地垂下了頭。
“我按照您的吩咐保護顧總的安全,照顧他的起居,協助他的工作。并且作為顧總的朋友,我希……他能開心。”
顧老夫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幾步走到段柏州前,“啪”的一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開心?沒有顧家,沒有我替他安排的這一切,他能有什麼開心?和從前一樣天天朝九晚十的上班,賺幾個鋼镚,他能開心?”
“顧總他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其他的,他一直都很聽您的話。”
段柏州側著臉,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
“您這樣做實在是太過了。”
他說的是真心話。
顧修宴的媽媽宋楚梵對他媽媽有恩。
他一開始就不是被顧老夫人選上送到顧修宴邊,而是在顧修宴和他媽媽商量好之后,主去顧老夫人那邊報名的。
一開始他也只是想圓媽媽報恩的想法,順便賺一賺給爸爸治病的醫藥費。
這樣一個輕松且可以拿兩份高薪的工作,何樂而不為呢?
但人非草木,孰能無。
這五年的相,顧修宴對他和家里的照顧,以及他的種種難。讓他早就把這個人當了朋友,而不是一個普通的領導。
更何況,在他眼里,顧修宴只是談了一段而已。
何至于讓他的至親之人,對他做出這種事。
他沒辦法理解,也本忍不住不去反駁。
顧老夫人冷笑一聲,又一掌甩了上去。
“我怎麼做,得到你來了?做好你的本分,好好替我監視他,而不是擅自做主我這邊的消息!”
年紀雖然大了些,但力氣卻是不小。
更何況,隨著顧修宴掌權,在顧家的聲勢也越來越高。
日子順心了,自然也更好了。
段柏州左臉被連兩次,漸漸紅腫。
他深吸一口氣,后退了一步。
“不到我,但是我可以選擇按照自己的判斷來做事。”
顧老夫人指著他的臉,鷙的質問:“這就是你的判斷?把他弄了這副模樣,就為了救一個不相干的人。”
段柏州擰起了眉,他張了張,終究沒再說什麼。
想法不同,多說無益。
顧老夫人冷哼一聲,走到了窗邊。
“從今以后,你不用跟著修宴了,有多遠滾多遠。”
話音落下,段柏州頭也沒回轉出了房間。
他左右掃了一眼走廊,最里面的病房門口站了兩個保鏢,看起來很有可能是顧修宴住的病房。
天漸亮,雷雨漸漸停歇,躺在醫院病房里的黎宛星在迷迷糊糊中醒來。
窩在沙發里的倪靜昏昏睡,病床旁坐著黎從淵見睜開眼,輕聲問:“宛宛,你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黎宛星搖了搖頭有些發暈的腦袋。
“哥,修宴呢?他怎麼樣?”
“剛才媽媽問過替他急救的醫生了,說被車撞到的地方不是很嚴重。只是后背撞到了花壇,流嗆肺,所以急救的時間久了一些。只要住院一段時間,就沒問題了。”
想到顧修宴義無反顧奔向的畫面,還有地上的跡。
擔心害怕的況無限的放大,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多到了本抑制不住的程度。
黎從淵將人扶著坐了起來,了的腦袋。
“你有些低燒,但你現在的狀態不能吃藥。如果一直哭的話,缺水會燒的更厲害的。”
黎宛星了一把眼角的淚,“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好擔心他。”
啞啞的嗓子,聽的黎從淵心都碎了。
他嘆了口氣,替倒了一杯水。
倪靜也被這邊的靜鬧醒,急急的走了過來,接過了那杯水,小心的喂喝著。
“宛宛,你本來就有輕微的先兆流產,如果緒波太大,會很影響和肚子里的孩子的。”
黎宛星還沒適應自己的里多了一個孩子,有些無措的捂住了腹部。
顧修宴還不知道懷孕了,如果知道,他會怎麼樣呢?
他會開心嗎?
上次在壽宴上,只是假懷孕他都高興那個樣子。
如果是真的,他應該會開心吧。
想到這里,心里的難過和浪花一樣涌了上來,眼淚落的更厲害了。
在孕期的人本就容易緒失控,還到這樣重大的變故。
作為過來人的倪靜將人抱在懷中,輕輕安。
“他是顧家的孩子,還是云宸的總裁。顧家就他這一個孫輩,再怎麼樣,也肯定會替他治好的。你現在最主要的是,替顧總多多保重自己的還有你們的寶寶,明白嗎?”
黎宛星不太相信這種話,但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往好的方向去想了。
“任宇山怎麼樣了,任林怎麼會來這里?”
倪靜張了張,知道事到了這個地步,再怎麼也瞞不住了。
“任宇山打死了兩任妻子,證據充足,被判了無期。任林也被抓住了,他雖然有輕微智障,但傷人的證據非常充足,律師估計十年起步。這些你爸爸親自帶著律師團在理,你不用心,好好休息,知道嗎?”
黎宛星抓著被子的手陡然一僵,漸漸握。
夢里那個一直在黑暗中的溫聲,出現在耳畔。
“是宛若星辰的宛星,星星是夜晚最耀眼的存在。”
“走了就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
破碎的記憶在腦中一點點拼湊,合。
雖然依舊帶著裂痕,但是卻足夠讓震撼。
倪靜輕聲說著那邊的事,忽的耳邊聽到兒有些發抖的聲音。
“媽媽,我的名字是誰給我取的?”
倪靜說話的聲音一頓,低下了頭。
那雙漂亮的眼睛和二十年前剛遇到時一樣,如蒙塵的寶石,破碎中帶著一些清澈的。
剛從地窖里被救出來的黎宛星一個勁的說和爸爸媽媽走丟了,要去找警察。
當時的瘦骨嶙峋,眼神朦朧,枯糙無比,眼看著都快要水而死。
他們覺得有些不對勁,誰都沒有驚,驅車連夜將人帶離了那個山村,去了縣里的警局報警。
然而到了警局,除了反復重復那幾句話,其他的一問三不知。
警察想帶去醫院采,但或許是黎從淵是唯一一個看起來還是小孩子的人。這丫頭抱著黎從淵不肯撒手,別人靠近就害怕的尖。
沒辦法警察只能暫時拜托他們一家人暫時照顧,帶了照片去附近的村里還有旅游景點查問。
這樣封閉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黎從淵和同吃同住了將近五天。
黎從淵拿著一杯冰淇淋喂當時的黎宛星吃完后,試探著問:“小妹妹,你記得自己什麼名字嗎?”
原本一句話都不肯說的黎宛星突然開口。
“媽媽說我宛星,是宛若星辰的宛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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