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晚輩冒昧打擾。”
梁嶼舟款步走到席前,對長公主行禮。
他的出現,稍稍緩解了長公主等人的尷尬難堪。
“晚輩和夫人宋挽初,有話要說,長公主可否允準離席片刻?”
長公主不等他話音落下,就點了頭。
要是再讓留在席上,這瘋人指不定還要說出什麼來!
那件事,絕對不能讓梁嶼舟知道!
宋挽初角揚起諷刺的弧度。
宴席開始沒多久,就知道梁嶼舟來了。
他的目迫太強,是令無法忽視的存在。
在被長公主,嘉和郡主當眾辱貶低的時候,他默不作聲,可當他心的表妹下不來臺了,他就立刻出來解圍了。
嘉和郡主沒說錯,梁嶼舟,還真是時時刻刻都惦念著俞慧雁。
被傷到麻木的心,已經沒有了痛,只覺得無盡的諷刺。
長公主府后花園的假山中,有一個蔭蔽的,山頂中空,此刻是正午時分,照進來,一半明亮,一半黑暗。
二人進了假山,外面的喧囂聲小了,緒卻被放大了。
梁嶼舟看著宋挽初,站在明亮的線里,烏發紅,眸盈盈,與之前病懨懨的模樣判若兩人。
像極了一個大殺四方,得勝而歸的將軍。
宴會還未過半,宋挽初就拆了長公主的臺,讓嘉和郡主狠狠地丟了臉,還順便把俞慧雁給怪氣了一番。
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自己的夫人竟然如此威風?
宋挽初等著梁嶼舟興師問罪,但沒想到他問出口的第一句話便是:“為什麼說謊?”
如果說,在場的人誰能拆穿的謊言,也只有梁嶼舟。
的膝蓋上早就沒了疤痕。
沈玉禾醫湛,為調配了玉容生膏,抹了半個月,疤痕就消失了。
可并不覺自己說了慌,那些疤痕,是確確實實存在過的。
被長公主辱磋磨,也是事實。
梁嶼舟看不到的委屈,只聽到了的謊言。
不被偏的人,連為了自保而說的一點點慌,也要被他刻意放大道德問題。
“這兵不厭詐。”
宋挽初反駁他,“長公主的反應,你應該看到了,三年前,我確實沒有用父親的犧牲換嫁國公府的圣旨,二爺可否信我一回?”
本就是清白的,走也要干干凈凈地走。
可以接梁嶼舟沒有過,可不能接自己在他心中是一個滿口謊言,心機深沉的污濁形象。
梁嶼舟聽了的話,似乎更不高興了。
他站在沒有線的那一側,頎長的影被黑暗吞沒,目越發幽邃,猶如深海,讓人琢磨不。
“那你原本打算嫁給誰?你的阿兄,還是太子?”
突如其來的質問,還夾雜著一怒氣,宋挽初怔愣,完全不知該如何回答。
的反應在梁嶼舟眼中就了被破心事的惱。
手臂被大力一扯,整個人都被拖了黑暗的那一側。
梁嶼舟將抵在了石壁上,假山的墻壁,打磨得沒有那麼細,后背才長出新的傷口被凹凸不平的墻面硌得又痛又。
他挑起的下,手指微微用力。
“宋挽初,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會招男人!”
這話從梁嶼舟這個做了三年夫君的人口中說出來,無異于婦辱,比當眾給打耳,更讓宋挽初到辱!
盛怒之下,破罐子破摔,“我妻不妻,妾不妾的,占著國公府當家主母的名頭,有礙二爺娶正妻進門,二爺既然認為我是個水楊花的人,不如現在就把我休了,兩全其!”
大概是宋挽初從未在他面前有過如此激烈的言辭,梁嶼舟聽到“休”字,額上有一條青筋,在突突地跳,彰顯著他的怒氣。
修長的手指猛然在雪白的脖頸上并攏,常年習武的手上布滿繭子,刮著的皮。
“宋挽初,你是覺得國公府這棵樹不夠高,又想去攀太子的高枝了?”
宋挽初被他的怒氣裹挾,纖細的脖頸,此刻在他掌中,顯得十分脆弱,仿佛輕輕用力,就能折斷。
三年掏心掏肺的付出,被他踐踏泥,到頭來,還要被他奚落,侮辱人品!
“梁嶼舟,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嗎?”
虎口突然多了一熱。
宋挽初陷在黑暗中,忍地吞咽著哭聲。
假山外,艷高照,歡聲笑語,而,被困在屈辱的深淵中,再一次被最親的人,傷得無完。
下再一次被挑起,瓣覆上了溫熱,宋挽初驚愕,大腦一片空白。
整個都于失守的狀態,梁嶼舟蠻橫地侵奪著的氣息。
酒氣渡到的口中,宋挽初心想,他一定是醉了。
不然怎麼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行為?
梁嶼舟輕咬著小巧的耳朵,聲線低啞,“你好好看清楚,我才是你的男人,一輩子都是!”
宋挽初聽不出他有多的意,只有滿滿的占有。
他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人也一樣。
“梁嶼舟,你瘋了!”
這里是長公主府!
外面都是有頭有臉的賓客,這里的空間也不算完全蔽……
驚惶不安地掙扎起來。
男的力氣有著天然的差距,更何況梁嶼舟強健,很輕易就將錮在懷中。
像是老虎爪子下無力逃的小白兔。
“離太子遠一點。”梁嶼舟低著,語帶警告,“別忘了,你已嫁為人婦,再高的枝,你也攀不上去,這輩子,你只能吊死在我這棵樹上!”
他又吻了下來,好像在證明只有自己才有這樣的特權。
宋挽初已經無力再和他爭辯什麼了。
無盡的酸中,又生出一點慶幸。
如果沒有那封放妾書,這輩子就只能困死在國公府。
看著他和俞慧雁琴瑟和諧,伉儷深。
用可笑的深,襯托梁嶼舟對俞慧雁的。
幸好,還有四十三天,就能徹底離這個囚籠了。
有腳步聲從假山外傳來,俞慧雁的聲音響起:“表哥,你在里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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