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消息,是互通的。
陸凝真雖然徹底倒臺,很難東山再起,但在京中還有一批死士。
這些人對絕對忠誠,潛藏在京城的各個角落,等待陸凝真發號施令。
梁嶼舟早已經料到,陸凝真會尋求機會找太子報仇。
沒想到,送去機會的,會是二皇子。
二皇子不僅野心大,膽子更大。
和陸凝真勾結,此招雖險,卻有勝算。
太子著手中的信,眸沉沉。
“要盡快肅清陸凝真殘余的爪牙。”
“殿下想怎麼肅清?”梁嶼舟問道。
太子眼角藏著冷鋒,“若是大張旗鼓地搜查,未免靜太大,不僅容易打草驚蛇,還會攪擾京中的安寧。暗中肅清陸凝真的爪牙,也會失去足夠的證據,證明陸斯鳴和陸凝真勾結,所以,要挑一個合適的時機,一網打盡。”
梁嶼舟瞬間就明白了太子的計劃,“殿下確定,要毀了自己的大婚?”
太子深程思綿,認真對待兩人的,也十分重視這場隆重的大婚。
“綿綿深明大義,會理解孤的。”
太子的心口微微泛著酸。
綿綿原本也不在意什麼大婚。
始終都認為兩人不過是逢場作戲。
只不過,演得走心,能適應太子妃這個角。
可并不代表,就喜歡這個角,希為這個角。
自始至終,戲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梁嶼舟看到了太子的決心。
“好,我會幫殿下部署,保證那些丑陋險的面容,會在你大婚當日一一浮出水面。”
梁嶼舟走后,宮前來通報:“殿下,太子妃邊的綺羅姑娘來了。”
太子剛拿起筆的手一頓,“綺羅?”
他對這個小姑娘,有些印象。
倒不是因為容貌出眾,而是上那種超乎年齡的穩重和機敏。
這個姑娘,在春泠別院引陸斯鳴和秦暄妍局的時候,還有諸多彩的表現。
綿綿定是有大事,才派了過來。
“讓進來。”
綺羅走進大殿,給太子行禮。
“殿下,我家姑娘想做一件事,拿不定主意,要來請殿下的一個示下。”
“什麼事?”太子忙問。
和綿綿有關的事,他總是格外上心。
“姑娘想進宮去看看皇后和凌公主,可大婚在即,又不方便出門,想請太子給想一個合適的理由。”
綺羅面對威儀嚴肅的太子,也毫不怯,言語清晰,態度誠懇恭敬。
太子的心一下子起來。
綿綿,總是能想他所想,又竭盡全力,想解他之困。
母后心里有苦說不出,最需要人安,綿綿是未來的兒媳婦,最合適不過。
凌此時怨氣橫生,說不定連他這個親哥哥也恨上了,更需要有人開導勸解。
可此時去接近母后和凌,也極其容易引起父皇的不滿。
太子不想讓程思綿去冒這個風險。
這是他自己的事,綿綿賢惠通達,與他同進退,可他不能自私的,把這麼大的風險,在綿綿上。
“孤知道的心意,但宮中形勢復雜,近來還是別去了。”
綺羅平靜。
這是姑娘早就預料到的。
但必須幫姑娘想一個理由。
一個太子無法拒絕的理由。
綺羅微微蹙眉,抬起頭來,和太子對視。
“殿下,姑娘明白您的心意,但宮中不止有皇后,還有其他嬪妃,更有別有用心之人,希凌公主一鬧到底,和秦家的婚事不了,對誰有利?姑娘更怕有人借機挑唆,破壞你們兄妹之間的。想和凌公主把話說開,避免更大的患。”
太子眉心微。
“這些話,是綿綿教你說的嗎?”
綺羅微笑,“奴婢跟在姑娘邊有一段時間了,奴婢雖然笨,但姑娘的心思,也能猜到一二。”
太子的眼中流出贊賞,卻眉眼低垂,沒有一點驕矜之態。
“你去吧,孤自會想辦法。”
隔天,程思綿得到消息,皇后病了。
不算大病,就是胃口不好,神思倦怠,干什麼都沒神。
程思綿換了宮裝,進宮探。
皇后的神狀態,的確不怎麼好。
還是因為心疼凌公主。
可為一國之母,首先要考慮的,是皇上。
兒親,都要為國事讓路。
程思綿理解皇后的傷心和無奈。
“皇后娘娘,臣想去看看凌公主。”
這件事,還是要得到皇后的首肯。
若私自去了,容易落下話柄。
皇后用手帕了眼角,點頭道:“你是的皇嫂,合該去看看,也好好勸勸,要以父皇的為重,別再鬧了。”
程思綿一一應著。
走到門口的時候,皇后又突然了一聲。
“綿綿。”
程思綿回頭。
皇后眼中有淚,“綿綿,本宮看中你,不僅僅是覺得你賢良淑德,更是因為你明白,通,你也看到了,當皇后,表面的風不過是給別人看的,里的心酸,卻無法說與旁人。
當賢后難,本宮知道你能勝任,但你也不要因此就對鴻兒的有所搖。
他是未來的帝王,家國大事永遠大于個人,他不是無無義之人,卻要被迫做無無義之事,他需要有人理解他。
綿綿,帝王心的空寂,需要有人來填補。作為一個帝王,他也許不需要,但作為一個普通的男人,他也需要一份真摯的。”
程思綿點點頭。
這一點,也是慢慢參的。
人人都說能當一個好皇后。
可現在,程思綿更想當好一個花解語。
凌公主住的彩盈殿,死氣沉沉的。
宮太監個個都小心翼翼的,說話都不敢大聲。
推門進去之前,程思綿問掌事宮:“請問姑姑,這幾日可有人來看公主?”
大宮道:“除了皇后娘娘,宮里的幾位娘娘都來過,也都勸了一番,蘭貴妃娘娘來得勤快,和公主敘話的時間也長。”
“那公主的心可有好一些?”
大宮搖頭嘆息,“誰來都一樣,尤其是皇后娘娘來,公主的脾氣反而更大了。”
程思綿的眼中閃過一抹冷鋒。
已經猜到,蘭貴妃都跟凌公主說了些什麼了。
凌公主對著皇后發脾氣,實則是宣泄對太子的怨恨。
給了大宮賞銀,大宮推門,請進去。
程思綿才邁出去一步,一個裝滿了餞的碟子就摔碎在了的腳邊。
凌公主瞪著,咬牙切齒,“你來干什麼?是不是陸斯鴻讓你來的?呵,不用猜我也知道,他一定是讓你來勸我,要以他的江山為重,是不是?”
程思綿知道現在不管說什麼,都平息不了凌公主的怒火。
單刀直,直截了當地問:“公主難道不希太子繼位嗎?還是說,你覺得別的皇子當了皇帝,你的境會比現在更好?”
凌公主愣住了,怔怔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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