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會有什麼不同。

可卻偏偏又來招惹他。

跑到他要寵幸妃嬪的殿里來，旁若無人地得一不/掛，的/脯，聽他與嬪妃的房/事。

不知自己早看見了，還大著膽子欺君，說只是口來找水喝。

為了皇家臉面，他并沒拆穿，可卻不知，在同說話時，他腦海中顯現的，全是在穿鏡前赤/的畫面。

連他自己都覺得驚奇。

若是在不久前，有人告訴他，說他有朝一日會這樣無恥地肖想一個十幾歲小姑娘的，而那個小姑娘還是他未來兒媳，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錦衛將他拖至菜市口梟首示眾!

可往日在他看來這樣不可能的事，就如此實實在在發生了。

突如其來，又聲勢浩大。

那日回去后，他便做起了夢。

夢里，紅被翻滾間，小姑娘一雪白躺在他下，哭得不樣子，細的手臂堪堪掛在他脖頸上，喊他：我的好達達。

醒來時，間一片潤，將尚寢局負責收拾床褥的宮人嚇了一跳。

他夢了。

十幾年前年時都沒出現過的事，竟然就這樣發生了。

找來醫，醫支支吾吾，只道他肝火旺盛，還請皇帝陛下保重龍，多多舒緩才是。

可他不久前才找過慶嬪，彼時，他并沒有什麼興致，腦子里全是那個膽大包天，躲在柜里看的小丫頭。

若太后當初找來，不是跟李元凈相看的就好了。

可偏偏是。

當今皇帝惦記未來兒媳，這樣的事若是旁人知曉，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腥風雨，他與先帝近二十年好容易樹立起的威信也會毀于一旦。

其實方才，除了搶，還有一種可能，王卿沒說。

殺了。

沒了這個總是擾他心神的人，一切便都了了。

不過是一個小姑娘而已，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將忘得一干二凈。

至于李元凈那兒，他再重新給他尋一個就是。

皇帝招來王植，吩咐了他句什麼，王植聽罷，微微有些吃驚，但不過片刻，便點頭稱是。

皇帝目著西苑的方向，輕聲道：“你親自盯著，做得些，別有什麼痛苦。”

花一般的小姑娘，稍稍勒些便不了，大抵是很怕疼的。

“奴婢省得。”

王卿好容易攥著韁繩將馬歪七扭八地騎回來，遠遠瞧見王植帶著幾個錦衛快馬走了，語帶疑道：“這個王大伴，怎麼丟下咱們自己跑了”

王植是皇帝邊的第一宦，一向在皇帝邊伺候，跟皇帝形影不離，主子還在這兒，他倒先走了，當真有些不像話。

然而皇帝卻并不在意的樣子，只是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

王卿人拿來棋盤，同皇帝在不遠亭子里下棋。

這回他舒坦了，大熱天的，待在這涼玩兒這些東西才是正經，在外頭賽什麼馬，又熱又累的。

然而很快，王卿便到了皇帝的心不在焉，雖然他棋子都走對了，并且同往常一樣殺得自己節節敗退，可皇帝的心思卻顯然不在棋盤上。

“皇爺，您怎麼了”王卿問，末了，眼尾上挑，揶揄道：“是在想您說的那個人吧。”

“臣可從來沒見過您這樣，到底是哪位菩薩，竟您這樣瞻前顧后的，說實話，若有機會，臣還真想見見……”

“什麼時辰了”

王卿話被他打斷，愣了一下：“酉時。”

皇帝靜默片刻，忽然站起就走，閃上馬，朝山下去，影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余下宮人和錦衛隨其后。

留下王卿坐在亭子里，一臉呆滯，久久未曾回過神來。

-

一路從萬歲門出去，過玉河橋，直到西苑欞星門前方才下馬，一路上，宮人見皇帝騎馬而來，都萬分驚訝，畢竟從萬歲山到西苑的夾道只讓人走，或是乘坐轎輦，是不能騎馬的，這是先帝爺立下的規矩。

皇爺竟這樣將這條規矩給破了。

一時間，眾人心中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麼大事，惹得皇爺如此

王植沒料到皇帝竟過來了，連忙迎過來。

皇帝抿了抿，在壽明殿旁的宮墻邊停腳，道：“在做什麼”

王植：“回主子，沈姑娘在繡東西。”

“什麼東西。”

“說是……萬壽節給主子您的壽禮。”

皇帝的神有些變幻莫測。

天越來越黑，幾名小宦開始從皇帝邊掠過，轉進了殿門。

王植覷了眼皇帝，只見他神如常，側的右手卻已經不自覺握起拳頭。

電火石間，忽然見皇帝抬腳，往壽明殿里去。

荷回正要點燈，猛然見屋進來了幾個人影，正要開口，卻見又一個人進來，抬腳便將其中一名張開雙臂沖來的人影踹翻在地。

“滾。”

荷回嚇壞了，起要跑，被那人猛地攥住手，說，“別!”

皇帝握著荷回的手，它散發的熱氣，一顆心終于落回到了原。

他抬眼，直直著對面的小姑娘，眸中跳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火焰。

是了，王卿說得對，多簡單的事。

他瞧上了，把搶來就是。

是那樣的份又如何

他想要，誰也擋不住。

第20章

直接拉人寵幸

半個時辰前，姚朱忽然被人走，說宮正司的人找。

荷回奇怪，“快天黑了，宮正司的們也要下值了，這時候找姐姐你做什麼”

宮正司掌后宮刑罰之事，這時候找姚朱去，難免人擔心。

姚朱別憂心，找的是素日好的姐妹，多半是遇到什麼難事兒幫忙。

“姑娘，記得早些點燈，奴婢去去就回。”

“噯。”荷回一邊答應著，一邊低頭刺繡。

之前因為各種事耽擱，給皇帝的壽禮一直沒時間完。

這些日子皇帝什麼命令都沒下來，荷回便大抵確定，那日在穿鏡前的行為，他并沒看見，心下寬松許多，不再同前些時候一般連個覺都睡不好，白日里神不免好上許多，這才有心思重新將繡品撿起來。

萬壽節不過就在十日后，必須得抓時間，否則就來不及了。

雖然姚朱說，不必如此較真，隨便拿個什麼小玩意兒給司禮監就，畢竟旁人都是這麼做的，但荷回想，皇帝到底是寧王的父親，還是要尊重一些，馬虎不得。

萬一他心來要看，見準備的壽禮這樣用心，說不準會原諒那日在雨花閣打擾他同妃嬪相會一事，在心中對留

下個好印象，往后在同寧王的婚事上也能多多說些話。

繡得時間長了，險些忘記時辰，等抬頭時屋里已經開始變暗，四周靜悄悄的，只有被晚風吹的樹葉在窗外沙沙響，鼻端傳來一陣香氣。

暮夏時節，雖然空氣中還殘留著暑氣，屋外栽種的桂花樹卻已經提早開了花，快要秋了。

忽然意識到，距離自己離開家鄉進宮，已經快整整一年。

去年隨錦衛登上北上的船只時，家里的桂花開得正盛。

也不知爹爹怎麼樣，有沒有按說的，時常去給和娘親掃墓。

這樣想著，開始坐在那里發呆，等回過神來，要去點燈時，便見了眼前的況。

發生了什麼

荷回被男人攥著手，視線模糊，瞧不清對方面容，只能到他手心里傳來的火一般的熾熱，熱氣化作火星子，耀眼奪目，好似稍稍不注意，便會被那順著手臂傳過來的火星燒著了似的。

荷回下意識掙扎了下，手卻被對方攥得更。

“別。”這次他放緩了語氣，“他們都走了，你別怕。”

荷回這才聽清對方聲音，不微微睜大了眼睛。

寧王

還是——

皇帝

腦袋里剛冒出這兩個人，荷回便下意識否定了后者。

在想什麼，皇帝怎麼會來這兒還這樣不顧份地抓的手。

他又不是瘋了。

很明顯是寧王。

可寧王這樣對，也是頭一遭，荷回有些不適應，想張口他松開，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他這樣親近自己，不正是自己一直期盼的嗎如此這般，當上王妃的可能便又大上許多。

荷回定了定神，忍著心中不適，緩緩回握過去。

皇帝從不知道，一個人的手，可以這樣、這樣熱，他這樣的年紀，卻還會因為一個小姑娘回握了下他的手而心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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