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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宮裏打秋風的日子》 第105章 請客 到底是誰想來的?

第105章 請客 到底是誰想來的?

105章

等那一行人走遠了, 孟茹從孟懷宗後站出來,言又止。

孟懷宗很後悔那些年沒有過問妹妹的事,以致在祖母和母親手裏荒廢了, 無點墨, 連眼前掌大的事都看不清,卻妄圖走哪兒都拔尖兒,在應城給人留下了抹不去的談資。

孟懷宗暗嘆一聲,能怎麽辦,只能掰回來點是一點了。

“有話你就說,大方一些。”

“哥你不是教我說話之前要三思麽。”孟茹小聲嘀咕著,這才說了,“陳老太後和徐太後都是武勳家的小姐, 到陛下這裏怎不一樣了?”

自詡父親是忠遠伯, 掌兵鎮守山西,兄長孟懷宗更是幹,年紀輕輕就是四品武將, 如今又調到應城掌著一支軍, 大郢一衆武勳之家中,有如孟家這樣父子一起被重用的。

從之前李家對孟家的看重拉攏, 就可知孟家在軍中的位置和實力。

抱著這樣的想法, 孟茹一直覺著除了李家門難進,別的哪一個都拒絕不了, 包括衛王。

甚至皇帝登基後,比著陳老太後和徐太後,覺著自己是最有希登上後位的。

雖然在孟懷宗的看管下,已歇了這個想法,可還是想知道差在了哪裏。

“除了先帝, 高宗和陛下娶的都是心悅之人。”

“那後來不還是有了李老太後……”孟茹在兄長的視下,住了

孟懷宗再一次慶幸調到應城後沒有同李家走近,雖然李首輔那房沒參與宮之事,可軍中自有消息渠道,他知李家二房說的那兩位軍指揮使,背後有李首輔那一房人的推和默許。

宮事,康王和李家二房也是白忙活一場,站出來主事的只會是李首輔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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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王登基後,孟懷宗松了好大一口氣,先帝一衆皇子裏,只有衛王最不會買李家的賬,他可以不用想法子調回山西了,他實在夠了父親後院的烏煙瘴氣。

孟茹又擡頭看向兄長,“哥,你說我嫁崔謖如何?”

對上孟懷宗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孟茹也有了自知之明,“知道了,我高攀不上。”

孟懷宗不想心存幻想,直言道:“崔家大房不是看重門第的人家,崔謖放過話,他不想早娶,二十歲之前都不會考慮親事,從他話裏話外帶出來的,他的婚事可以自主,崔家大房和崔皇後都不會幹涉,他又是年得意的,能他眼的必得是才貌雙全的,一般的就別想了。”

孟茹這回聽進去了,憑的中人之姿沒有一點可能。

應城不是山西軍中,的旺家宜生養真沒什麽優勢。

出了大中街,到了夫子廟一帶,很多人捧著河燈往吳楊河放河燈許願祈福。

夫子廟這一帶臨的這段吳楊河止建館,這裏就了每年中元節和元宵節放河燈的所在。

皇帝問崔蘭愔道:“去麽?”

崔蘭愔搖頭,“往年去過了。”滿心惦記的是畫舫上的賽燈會。

皇帝一眼即知,“那這就去你那雲來酒樓?”

“去歇會兒也使得。”崔蘭愔還想掩飾一二,“人太多了,已遇見了兩撥兒人,這兒人更多,不定又遇上誰,我倒無所謂,就怕……”往皇帝手上拿的糖葫蘆瞅了。

皇帝隨手將糖葫蘆遞到不言手裏,“這不就好了。”

崔蘭愔就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拖著他往前快走,“哪那麽多話,走吧。”

皇帝由拖著,忽然問了一句,“你見過孟懷宗幾回?”

崔蘭愔沒多想就道,“就一回,我家于潛邸宴客那一回……”反應過來後,詫異地看向皇帝,“你怎麽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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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答反問,“他又同你表示過求娶之意?”

這都能看出來,正不怕影子斜,崔蘭愔就說了,“他托人往永嘉公主那裏問了一,待我養郎的事傳出來,就沒下文了。”

皇帝沒繼續往下問,哼了聲,“崔二小姐的舊人倒不。”

崔蘭愔可不想他給扣了帽子,抓著皇帝手掰著,“你是忘了當初福寧宮裏一下住進來六位閨秀的事兒吧,才那孟茹不也在?們那會兒還守在桌邊兒服侍你用膳來著,我拿出來說了麽?”

“是麽?”也不知哪句取悅了皇帝,他擡手抵在鼻尖,想掩飾邊的笑意,卻被崔蘭愔給他的手下來,“記著了,你說不著我。”

皇帝煞有介事地點頭,“是我不該,我記住了。”

又走了兩條街,就到了貢院附近,遠遠見,雲來酒樓燈火通明,不斷地有客人往裏進。

張貴自打得了耿大有的傳話,說皇後要于今晚過來用宵夜後,他就張得不行,這兩日覺都沒睡好,生怕哪裏有疏

那間賞吳楊河景最好的包房,他已反複打掃了不下三回,角角落落都抹得不見一灰塵。

甚至來訂包房的客人他都要篩選了,他覺著會擾皇後清靜的一律推了。

張貴很知道,自己現在也算應城一人了,因著皇後,就算是王侯公卿之家,來了雲來酒樓也得客氣地喊他聲“張掌櫃”。

就算是珍饈閣都偶有鬧事的,他這雲來酒樓打開業起就沒見過那等事,待崔二小姐了皇後,更沒哪個敢大小聲。

從半個月前,雲來酒樓的包間就訂出去大半,剩下沒訂出去的,不是人家不訂,是張貴為著給崔家大房走人留的。

直到初十日,同府裏確定了不需要了,張貴才開始往外放另外的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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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裏才一放話,不過一頭晌就全出去了。

賞河景最好的那間卻是給了永嘉公主,敬王府世子本來指定了非那間不可,待聽說是永嘉公主訂的後,卻默默要了別的包間。

張貴當然知道,若是原來的永嘉公主,敬王世子并不會避讓,可如今同皇後好的永嘉公主,卻是都要容讓了。

皇後說要來後,永嘉公主二話沒有就讓出了包間,他將臨近的包房的客人騰挪了一遍,那些也都是沒多問一就配合了。

張貴算是會到了做人上人的滋味兒,府裏人都羨慕耿大有有了,張貴卻很滿足于現狀,并告誡自己要惜福守分。

從上燈開始,張貴就候在門外,他還尋思,皇後不永嘉公主陪著,會是同哪個來呢。

擡頭間,一行人得眼中,看清了是哪些人後,張貴手腳就開始打戰。

也虧得這一打戰,他才忘了噗通跪下去,不然就要擾了帝後的興致了。

張貴沒想到還有迎接聖駕的一天,平日還算八面玲瓏的人,這會兒話都說不來,同手同腳地引著帝後往樓上包間走。

直到進了包房,他才笨拙地上前拜了,“陛下、皇後娘娘萬安。”才屏氣候在了一邊。

皇帝拉著崔蘭愔坐了,“皇後要請我吃什麽,最貴最拿手的是不是都要上來?”

崔蘭愔對著他嫣然而笑,“是哪個說要來的,不該是張羅的人請客麽?”

皇帝攤手,“皇後娘娘明鑒,我的私房不都把在你那裏麽,你不出銀子,我只得喝風了。”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崔蘭愔朝不言笑道,“等回去,你從表叔私庫裏拿東西給我抵今晚的開銷。”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皇帝笑睨著,“這是一點私房都不許我有了?”

他也對不言吩咐道,“無需那樣麻煩,回去告訴錢和將我私庫鑰匙都給你們娘娘。”

崔蘭愔只是隨口的玩笑,沒想到他就要將私庫

忙擺手道,“你可別,今兒我請還不行麽。”

皇帝倒沒堅持,給說道,“我留著是想著有事惹你不喜時,能拿出東西來討你歡心,還有兒生出來,我也不能什麽都朝你手吧。”

崔蘭愔白他一眼,“你想的真夠長遠的。”

對張貴道,“將拿手菜都上了,可不能讓人說我小氣。”

張貴笑著應了,退出來後,先拿出帕子抹了額上的細汗,往過走時,冷不防被邊上包房裏出來的人搭住肩,“老張,是陛下和皇後娘娘來了?”

看清是敬王府世子,張貴微點了下頭,提醒道,“今兒可不敢吵啊?”

“借我個膽也不敢吶!”敬王世子應道,又問,“你說我要不要去請個安。”

張貴搖頭,“陛下和娘娘既是微服出來,必是不想人打擾的。”

“我聽老張你的。”敬王世子趕松開他,“你快去忙吧,我這裏你不用顧著了。”

張貴確實顧不上別個,快步下去張羅起來。

包間,敬王世子對支著耳朵在聽的一衆好友慨道,“陛下對他的皇後是真寵啊,這樣的地方都肯帶來。”

有人說道,“皇後做崔二小姐時,不是常來這裏用膳?”

“倒底于今日不同,白日往對岸連人影都瞧不到,不過白擔個名頭。”那人往窗外指著,“今兒可是都現了形,待會兒酒意上來了,什麽放浪形骸的舉止沒有?”

衆人一起往吳楊河上的畫舫看去,連片的燈海照映下,各個畫舫上都是亮如白晝,一切都一覽無餘。

吳儂語地語不斷傳來,讓人不筋麻,有人反應過來,“到底是陛下想來,還是皇後想來的?”

一屋子人面面相覷起來,還真是,不過要是皇帝想來見識一番,為什麽還要帶著皇後,皇後還懷著孕呢!

張貴先帶了人往裏送新出爐的點心,他這裏還在擺著,邊上一直低頭幫忙的蓮生忽然朝皇後跪了下去,語聲哽咽:“蓮生沒想到還能有再見到二小姐的一日。”

那一管好聲音,又是這樣的哭腔,讓人不由心生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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