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視線,看到宋雲舒背著包從家裏出來。
宋雲舒見過關素荷,兩人一見面便拉著手寒暄了片刻,江澈打電話來催,宋雲舒只好提前離開,走之前還代今宵:“廚房有剛燒好的熱水,之前雷伯送來的晚餐也還溫著,快帶關老師進去吃點兒吧。”
關素荷揮手送別宋雲舒,回過神來問:“雷伯是誰?”
今宵又將視線朝路邊的男人遞去,用很小的聲音解釋:“是他管家,您不在我邊這些日子,雷伯照顧了我很多。”
關素荷恍然大悟:“那你可要好好謝人家。”
“知道啦知道啦。”今宵拉著關素荷進了門。
沒問關素荷去了哪裏,生怕問出來害怕的答案,既然關老師平安無事,看起來心也不錯,那就當關老師出去散了散心。
將人送進北屋,從浴室擰來熱巾給關老師臉手,又與打商量:“以後周末我接你回家來住一住好不好?”
關素荷擺擺手道:“不用麻煩,這冬了天寒地凍的,來回太折騰。”
說著又沖今宵笑:“你回頭多和湛兮來看看我就好了。”
今宵“哎呀”一聲,語氣似嗔似怨,又藏著小生的害,偏偏一轉頭還與剛進院子的人對上視線。
迅速轉過來,從關素荷手裏接過巾,頭也不回地進了浴室。
沈修齊將的反應看在眼裏,幾步上前溫聲詢問:“,是不是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關素荷看著他笑:“你不說我不,你一說我還真有點兒了。”
沈修齊便扶起:“那我們一起吃點兒。”
門都開著,今宵將沈修齊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怎麽比還得親熱?
今宵將巾洗淨晾好,又空給陳文茵回了電話,這才放心往廚房去。
宋雲舒走之前將雷伯送來的飯菜熱過一遍,沈修齊也沒費勁,準備好餐便揭了蓋子替關素荷夾菜。
家裏廚房分中廚西廚,西廚與餐廳連在一起,中廚多一道移門隔開,今宵一進門便往中廚去,關素荷問,也只說燒個水。
關素荷沒放在心上,還與沈修齊閑聊。
今宵就在一門之外聽著,覺得很有意思。
沈修齊問關素荷有什麽忌口,回頭他有時間也好邀請到家裏用餐,關素荷應他:“沒什麽忌口的,就是年輕時候吃點辣的,現在那丫頭非說辣的刺激腸胃,不準我吃呢。”
今宵將這話聽得一清二楚,故意用筷子敲了敲鍋沿。
關素荷一聽,朝沈修齊眨眨眼睛,跟著便說:“不過我年紀大了口味也改了,現在就吃清淡的。”
沈修齊邊添了笑意,往中廚方向遞去視線,卻沒能窺見影。
他又替關素荷夾菜:“那我記著了,以後都備吃的菜。”
今宵在廚房忙活了一會兒,出來的時候手裏端著個木小托盤,白瓷碗冒著熱汽,一副餐擺放整齊。
將那碗清湯面放到沈修齊眼前,神幾分不自然道:“生日要吃長壽面,我不會搟面,只好拿這個湊合一下,你不介意的話,就隨便吃兩口圖個吉利吧。”
面是掛面,調味也簡單,怕太寡淡,還煎了個荷包蛋。
味道肯定是比不上他生日宴的任何一道菜品,可他為自己忙碌了一整夜,沒理由過生日連一碗長壽面都吃不上。
心知這碗長壽面上不了臺面,也沒好去看沈修齊的表,只餘瞥見他一直定神著自己,突然後背生熱,有些不自在,索拉開餐椅坐下,提起筷子夾著菜往裏送,以此來緩解驟然來襲的張。
許是剛在爐竈邊站了許久,這時候一張臉撲撲的,有落霞般暖的,一雙大眼睛被羽斂去星芒,一段話也被說得平淡尋常,可聽這話的人吶,心裏卻像是有火山噴發,熔巖緩慢淌過心門,燙得他渾一震。
“今天是湛兮生日呀?”
關素荷捕捉到重點,沈修齊也收回視線應:“是的。”
“哎喲喲,”關素荷手隔空點點今宵,“都怪元元,不提前告訴,都沒給你準備禮。”
“不礙事的。”
今宵本來夾了一塊排骨,一聽“禮”二字,排骨便撲通一聲掉回燉盅裏。
禮。
為沈修齊準備的禮。
被忘在了商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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