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齊聽得有點倦了,將手中茶盞一扔,青釉汝瓷杯在桌上打著轉兒,骨碌碌滾到地下啪啦一聲脆響。
對面哭得雙眼通紅的人渾一抖,與沈修齊視線對上一瞬,又迅速低頭用紙巾拭淚。
沈修齊不想拐彎抹角,也不想再看這虛僞的戲碼,直言道:“大嫂,我知道你最近與胡旋來往切,若你記好一點,應該能想起俱樂部瞿經理跟你說過什麽話,如果你不記得,我可以為你複述一遍,‘沈先生重今宵小姐,連我都有所耳聞,聽說今宵小姐打高爾夫,太太什麽時候也邀請今宵小姐過來俱樂部玩一玩?’大嫂聽了這話是如何答複的?可不可以說出來給爺爺聽一聽?”
夏婉著手中紙巾,五指用力到指骨泛白,一雙臂止不住地抖。
“想不起來我也可以替大嫂回憶一下,大嫂說的是‘也配我親自邀請?給我當球我都嫌一’。”
沈修齊咬了咬牙,微笑著,反過來質問:“這也是大嫂的一時沖,口無遮攔嗎?”
他忍不住冷笑:“我自認我這些年對得起大哥大嫂,說話行事,也從未有過任何不妥帖之,在我知道大嫂幫著胡旋挑撥我與今宵的關系之後,我也給大嫂留了機會,還差人將勸告的話,緩和的法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說給大嫂聽,可大嫂充耳不聞,一意孤行,多次口出惡言侮辱我的人。”
他輕輕呼氣,有略表憾之意:“我已經給過大嫂機會了,是大嫂沒有珍惜,如果大嫂不清楚站錯隊的後果,那不妨問問大哥,一個人若是想要毀掉一個家庭幾十年的苦心經營究竟有多簡單?”
“我不會收回我的決定,俱樂部土地在四環之,每年的用水用藥都是環保上的大問題,出土地用以城市規劃已是板上釘釘,此事不會有任何轉圜的餘地,至于酒店經營權——”
“這將是我送給今宵20歲的生日禮。”
“亦不會有任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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