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的位置很巧，正好就在左眼角靠近眼尾的位置。

如果再偏那麼一點，很可能就會傷到眼睛。

很像是……

溫停雪剛冒出那個念頭，就摁了下去，結果他給了確切答案。

“打架。”

小姑娘挲傷疤的作微頓，杏眸里全是驚詫。

一直覺得他跟這兩個字不沾邊，就算剛剛心有猜測，也很快否定，沒想到……

溫停雪忽然意識到，并不是很了解他。

或者，更準確點來說，認識的，僅僅是現在的他。

至于以前的他，從未見過，更未曾參與，這種覺就好像隔著一層什麼。

小姑娘收回手，聲音有些悶地問：“跟誰呀？”

郁溫禮抬手掰過臉，一字一頓地說：“尚子騫，一一，關于哥哥的過往，哥哥會慢慢告訴你。

“你永遠不用覺得我們之間有隔閡，就算有，哥哥也會把它填平，懂嗎？”

溫停雪一直都知道他眼毒，卻不知他能毒這樣。

只是收回手，只是語調變了點，他就能完全掌握的心思。

好像……真的會讀心一樣。

小姑娘微微張著，呆呆愣愣的模樣，煞是討喜。

郁溫禮笑著住下，幫把合攏。

“哪有那麼神奇了，不過是心有靈犀，不過是哥哥在乎你罷了，小傻子，說什麼都信。”

不知道哪個字眼取悅到了小姑娘，小姑娘心頗好地哼哼。

“是是是，我的郁哥哥最聰明啦。”

-

說笑一會兒后，兩人往樓下走，今天的字還沒練。

按照郁溫禮的規矩，今兒要練兩張。

就算剛剛挨了手板也不行，說兩張就兩張。

嚴厲的不得了。

雖然，確實打得不重，比屁輕多了。

“嘶～”

下到第二層的時候，小姑娘步子的有點大，扯到屁，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懷疑他故意的，最后一板子正好就落在界。

當時就把眼淚疼出來了。

郁溫禮手扶。

一抬眼，對上小姑娘水汪汪的控訴眼神，前者眉梢輕挑，毫不掩飾道：

“疼才長記。”

“……”

溫停雪快速收回視線，識趣地避開這個話題。

下一秒，直接騰空而起，出于本能，小姑娘手摟住他脖子，驚魂未定地在他懷里息。

年瞧著懷里小小的一團，角輕勾道：

“以后，再有人欺負你，就算不會反抗，也要學會告狀，讓他們知道你不是那麼好惹的。”

“可……”他們會變本加厲啊。

以前又不是沒經歷過。

郁溫禮抱著小姑娘拾階而下，淡淡截斷：

“以前是以前，現在你背后有我們，怕什麼？哥哥能讓你委屈？”

現在你背后有我們……

背后有我們……

小姑娘眼眶一紅，這麼多年的委屈，竟在此刻徹底發了。

自有記憶起，從來都是孤一人，無論委屈，還是得績，永遠沒人分。

背后空空，沒人給撐腰，也沒人替流淚。

都快堅強習慣了，突然有人出現，給溫暖，替撐腰。

告訴，你別怕，你背后有我們，我們不會讓你委屈……

這種覺，就好像了很久的流浪者終于遇到水一樣。

又高興又怕是假的。

直到那口水喂到里，才肯相信這一切不是夢。

真的可以不用那麼堅強了。

真的可以暫時做個孩子了……

低低的啜泣聲傳來，郁溫禮下樓的作一停，而后快步走到書房。

把小姑娘放在書桌上，低眸拭去滾滾下落的淚珠。

“哭什麼？哥哥真的打疼了？”

他聲音很，像是最好的良藥。

小姑娘淚眼朦朧地抬頭，鼻尖紅紅地問：

“郁哥哥，你會永遠陪著我的，對嗎？”

不安地揪著他服，像是非要抓住什麼來證明一切都是真的那樣。

郁溫禮耐心十足地去流不完的眼淚，口吻篤定有力：

“是，哥哥會一直一直陪著你。”

說完，郁溫禮想起口袋里還有塞的糖，便剝開一顆，喂里。

“乖一一，別哭了。”

……

兩頁紙練完，小姑娘緒徹底穩定，智商也開始回歸。

“欸？”

上樓的路上，溫停雪忽然發現一件事。

“郁哥哥，你這幾天怎麼沒穿襯戴眼鏡啊？難道只有第一次才值得你正式嗎？”

說實話，還有點想念那穿搭，又。

尤其他寬肩窄腰的，即便還未徹底長開，上的張力就足夠勾人的，這要是等到人……

不等溫停雪多想，邊年忽然丟出一句想都沒想過的話。

“有沒有一種可能，哥哥的目的不是正式，而是唬你呢？”

他眼神淡淡地落過來，像極了步步為營靜等獵網的獵人。

溫停雪腦袋一下子炸了，過往種種從眼前掠過。

一次次的口頭警告都沒放在心上。

直到他拿著紅木戒尺步步近時，那些警告才深深扎在心里，讓心有余悸。

讓始終擔憂著撒謊被拆穿，越是害怕，事揭開的時候，就越容易掉進他設好的套里。

現在想來，他的每句話都飽含深意，都在暗指著什麼。

難怪他那天打扮的那麼正式，原來重點不是老師的份，而是讓牢牢記住他手里的紅木戒尺。

這樣，當一切揭開時，他只需輕輕威脅那麼幾句，就會全盤托出。

因為他早早種下的種子，早在那一刻就發了芽。

他太清楚該怎麼撬的了。

在他面前，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你可真夠狡詐的，你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狐貍！”

小姑娘又又惱地罵道。

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撒。

郁溫禮不置可否地彎。

“誰讓你是個漂亮的小兔子呢，又能忍又聰明的，不狡詐點，怎麼把你叼回窩里？”

他眼神太過赤果灼熱，幾乎毫不掩飾想法。

溫停雪哪里會是他的對手，嗔罵一聲，跑上樓。

年輕笑一聲，慢悠悠跟上。

-

回到家已經晚了，溫停雪小臉微紅地抱著書包往樓上走。

路過客廳時才發現父母沒睡。

“咦？”

小姑娘訝然抬眸，“爸爸媽媽，你們還沒休息呀？”

因為明天放假，郁溫禮才講的久了點，按照平日的習慣，現在都已經睡了。

以為父母好不容易回來，又累了許久，應該早睡了。

虞秀秀笑著從沙發起，接過兒懷里的書包，然后把拉到兩人中間坐下。

“一一，爸爸媽媽有事跟你說。”

虞秀秀和溫仲恩難得嚴肅地盯著。

小姑娘弱小無辜地脖子，“什麼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