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司念回到樓上的臥室，進了浴室，準備洗去一天的疲憊。

吹完頭發，點上了一枝香薰，疲憊了一天的陷了的羽絨被里。

“嗡嗡嗡——”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啪嗒——司念劃開屏幕，屏幕上顯示的是祁墨寒的名字，瞳孔微微一怔。

的手指在接聽鍵上停頓了一下，但最終沒有猶豫半分，而是直接就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祁墨寒低沉，又略帶沙啞的聲音：“司念，你能來醫院看看我嗎？”

這幾天，他幾乎一直在回味和司念短暫待過的那一兩天，所有微小的節像電視劇般的在他腦海中不斷的重演。

他忍著沒有聯系司念，但是最終在一個深夜里，還是按下了司念的電話。

司念愣了一下，心跳沒有規律的跳著，半晌，道：“為什麼？南音音肯定在那里守著你，我去了也是吵架。我懶得應付。”

祁墨寒的聲音里出一焦急：“不會的，以后我都會護著你，吵架我也幫你吵，我來幫你應付所有的事。”

司念語氣怪怪的說：“以后？你之前可不是這麼做的，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之前都是怎麼做的嗎？”

祁墨寒趕打斷：“不要再說了，別再挖苦我了，司念。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以后不會了。一次也不會。”

司念沒想到祁墨寒每次面對自己的嘲諷，幾乎都是妥協的樣子，回想起來，竟然沒有一次是反駁自己的。一時也被噎的說不出來話。

祁墨寒又繼續說：“你可以來看看我嗎？自從那天之后，我醒過來就再也沒有見到你了。”

司念瞬間想起來那天，祁墨寒再怎麼說也是為了救自己才了那麼多的傷。沒有辦法，似乎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去拒絕他，最終嘆了口氣，終于吐出一個字：“好。”

祁墨寒語氣突然有一輕快：“說我現在已經轉移到海城的醫院了。要不要讓我的助理去接你？”

司念想了想，還是不愿意讓家里的人知道，說：“算了，我自己開車去吧。”

第二天上午，司念驅車前往祁墨寒所在的醫院。做好了跟南音音吵架的準備，推開病房的門，卻發現偌大的房間里，只有助理和祁墨寒在，南音音竟然不在。

司念到好奇，問助理：“南音音呢？”

助理禮貌地答復說：“出去工作了，暫時不會回來。你可以放心的待在這里，沒有人打擾你們。”

祁墨寒對助理說：“你先出去吧。”助理隨后退了出去。

司念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雙小鹿眼睛亮晶晶的，淡淡的看向病床上的人。祁墨寒一雙眼睛不加掩飾的盯著司念，聲音有些喑啞：“最近這幾天還好嗎？”

司念點頭說：“我好的呀，傷的人又不是我，你的況怎麼樣了？什麼時候才能出院？”

祁墨寒笑了一聲，說：“你一來我就什麼都好了。”

司念垂下了眼瞼，不再去看他。祁墨寒的那張臉實在太過耀眼，但是即使不去看，那張臉的廓也早就已經刻在自己的腦海里，怕自己多看幾眼就會再次淪陷，然后萬劫不復。

祁墨寒看司念不說話，又說：“我想你了，司念，每天每夜都在想，你呢？會不會想我……”

司念被祁墨寒有些麻到了，張的反駁說：“我沒有。”的睫微微抖，撲閃著像兩只蝴蝶的翅膀，眼神有些閃躲，沒有直接看向祁墨寒，眼神似乎在躲避著什麼。

司念不了這個氛圍，趕轉移了話題問道：“金茂元……你這邊調查的怎麼樣了？”

祁墨寒說：“他的勢力已經又被肅清了一次。而且借著這件事也了到了他在國外的勢力，一時半會兒，金茂元應該不會怎麼樣了。”

司念垂下眼瞼，語氣有些失：“已經這麼久了，金茂元的實力真的很是雄厚，恐怕還要跟他繼續斗下去。”

祁墨寒說：“放心，司念，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對你怎麼樣的。”

不管怎麼說，司念總是對祁墨寒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只要他在，司念實實在在的就沒有怎麼過傷。

反而每次傷的都是祁墨寒，好幾次的關鍵時候他都能而出，替自己擋下所有的傷害。這就是當初他說的彌補自己嗎？司念沒有辦法告訴自己，祁墨寒沒有做到。

一想起這些事，司念就覺心里作一團麻。止不住的想祁墨寒的好，幾乎快要忘了那些他曾經帶給的傷害。司念不喜歡那樣的自己，卻又無法控制。

祁墨寒的目似乎能穿司念的心，他道：“司念，我知道你一時還不能接。沒關系的，我愿意等。等你愿意重新接我。”

“是你，等多久都沒關系。”

司念搖了搖頭，有些無力道：“我不知道。也許你永遠都等不到呢。”

“不會的，我相信總有一天能夠等到。”

司念抬頭看去，病床上的祁墨寒似乎瘦弱了幾分，但并不明顯，只是那張臉似乎又更加鋒利了。

但是那雙眼睛卻和，就像春日的暖，除了和，也有一種熱，不加掩飾的熱。司念覺那熱里，幾乎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侵略，讓覺幾乎坐如針氈。

祁墨寒又問道，眼神幽深，讓人看不出真正用意：“對不起，我毀了你的訂婚。你會不開心嗎？”

司念反問：“你希我不開心嗎？”

祁墨寒沒有掩飾，直說道：“我當然不希。”

司念淡淡地說：“那如你所愿，我沒有不開心。反正無論你來不來，那場訂婚都會被毀掉，不是嗎？”

祁墨寒低下了頭，他其實也約的覺得金茂元會借此機會手，所以才早有準備。所以司念的訂婚被毀掉，其實原因不全在祁墨寒。對于祁墨寒來說，無論有沒有金茂元，他都知道自己一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司念也知道，祁墨寒的出現看似是毀了自己的訂婚，其實這場訂婚本就該被毀掉了。祁墨寒反而保護了自己。總之一切都是差錯的，來的太突然。

司念站起，走到窗邊，著窗外的天空。

“祁墨寒，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場我無法醒來的夢。”

祁墨寒的聲音在后響起，“不管是夢還是現實，我都會在你邊。”

司念沒有回頭，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你真的能做到嗎？無論發生什麼？”

他聽力不好，但這句話卻聽得異常清晰，震耳聾，像一道煙花，在此刻綻放在耳邊。

“我能做到。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邊。”

司念轉過頭，兩人的目在空氣中匯，在那雙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祁墨寒的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