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有一瞬間想過從樓上跳下去,畢竟是先的。
老公還在傷呢,就迫不及待了。
估計的流言蜚語不到一小時就能傳遍護士站。
其實本不要一小時,給周燃換藥的小護士出去就跟人分了——
“徐主任的兒子兒媳很好,小兩口在里面麼麼呢。”
“哎呀,你怎麼不我啊,我也跟著看兩眼。”
“哈哈……也就我們幾個結婚的敢看,那幾個沒結婚的看見周燃都不好意思。”
“咋還不好意思了?”
“帥的耀眼,人家老婆在這兒,也不太好意思盯著看。”
“不過徐主任家這麼有錢,兒子怎麼去做了消防員,這麼危險。”
“徐主任老公就是消防員啊,子承父業,現在有錢是因為大兒子開了什麼公司。”
“只能流下羨慕的淚水。”
護士站笑一片,接著又忙碌起來。
樊星周末兩天都在醫院陪著周燃,又不放心讓樊銳一個人在家,索就將這個大燈泡帶著。
樊銳起初對周燃是有點敵意,但周燃這次傷,他一句不喜歡也說不出來。
還總纏著周燃給他講消防車和出警遇到的況。
周一周燃出院,樊星還有課,只能在電話里關心一下。
哪知道周燃已經歸隊了,不過鑒于他的傷,那幾天出警都是徐暮和別人帶隊。
新來的消防員被周燃安排到了駕駛班和通信班。
駕駛班新人李伯山對于這個分班有異議,徐暮便帶著他來了周燃辦公室。
有問題就得解決,不然工作熱上不去,出點事誰都擔待不起。
李伯山就是個虎頭虎腦的新人,他直接說明來意,說自己想去戰斗班。
周燃冷眸看向他:“憑什麼?”
李伯山梗著脖子:“反正我不想做駕駛員。”
“你是不是以為駕駛員就是個開車的?”周燃嚴肅道,“如果你是這個想法,趁早滾蛋。”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我不想……”
“下隊就要服從安排,你以為我和指導員隨隨便便給你們安排的?”周燃說。
李伯山沉默反抗。
周燃從屜拿出一個平平無奇的黑本子遞給他:“翻開看看。”
李伯山狐疑地翻開本子,里面都是手繪的細草圖,記錄了燕京滄霞區的大小道路。
“隊長,這是?”
“這是去年退出的老班長的筆記本,我們轄區重點單位有1209個,每個重點單位都要做消防預案,每年都要對轄區千上萬的消防栓保養維護,而你們的任務便是出警負責引航導路,不僅如此,還要掌握轄區的水源分布等況。”
“老班長那會兒花了半年時間了整個轄區,430平方公里,他每天帶著紙筆一條一條路去走,畫草圖,回來再連夜畫細地圖,他比導航更確,出警的時候總能找出最佳路線,避開堵車況的同時還考慮了水源分布況,他對轄區的一點一滴都了如指掌,480萬人口的平安,容不得一點馬虎。”
“這本筆記確如此,也是我們中隊滅火的保障之一,對于我來說,不管是什麼崗位,他們都是滅火的戰斗員,我看了你以往的考核資料,過目不忘,這個位置就是為你量定制的,我和指導員對你們都一視同仁,只會據你們自的條件去安排適合你的崗位,明白嗎?”
“明白。”李伯山已經被那本筆記吸引了目,“隊長,這本筆記能送給我嗎?”
周燃點了點頭:“去吧。”
李伯山再沒來時的別扭,拿起筆記跑了出去。
他和徐暮搖頭輕笑,默契都在這一笑里。
深秋蕭條,天氣也越來越冷,時間也在一浪接一浪的冷空氣中流逝。
周燃十一月不加上住院就休了那麼一天,直到樊星將請柬發了出去,他才休了一天,那會兒已是十二月中旬。
樊家華和劉蕊從南方回來后閉門不出,釣魚也不去了。
樊家華的眼可見地消瘦,只剩皮包骨了。
周燃休假當天,他訂做的戒指和對戒一起送了過來。
樊星下班到家的時候,床頭擺放著首飾盒。
打開一看是對戒,下意識就拿起其中的戒戴了上去。
“還蠻好看的。”嘀咕了句。
隨后拿起周燃那枚仔仔細細看了看,很簡約大方的款式,只是戒圈之上有凹進去的星星,只有一個,且戒指側還刻有3.21的字樣。
樊星心念一,3.21是生日。
周燃進屋,見神發愣,便道:“我帶不了戒指,只能放在家里。”
樊星:“我們沒有絕對止,但是也不提倡。”
空氣凝固片刻,兩人齊齊失笑。
“既然都帶不了,為什麼要訂啊。”樊星也是特別不理解。
周燃倒是不太贊同的話,說:“該有就得有,戴不戴是另一回事。”
樊星摘下戒指,笑道:“那就讓它們雙對箱底吧。”
“婚禮上要用。”
“也是。”樊星說,“對戒都到了,鉆戒呢?”
周燃避開的視線:“還沒到。”
“不可能啊,你那鉆戒早就在領證之后就訂了吧?怎麼到現在?”
周燃這人不會說謊,但又不想告訴自己打算求婚,只能避而不答。
樊星看著他耳廓可疑的一層紅暈,愣愣道:“你不會是打算求婚吧?”
“……”
空氣靜默,四目相對中,樊星看到了他的尷尬。
“呃……你當我什麼都沒說,不過,我們都領證了,你為什麼還要求婚啊?”
周燃別扭道:“當初沒有。”
“沒有求婚?”樊星哭笑不得,“照你這麼說,缺了就得補,那我們要補的東西可多了,正常流程是相識、告白、在一起、求婚、訂婚,再到領證結婚,我們直接最后一個步驟,前面你是不是都得補?”
周燃心念一:“可以嗎?”
“……”樊星被他深沉的眼神看得發怔,“求婚好補,告白那些怎、怎麼補?那人家開始就是水到渠,不然也太尷尬了。”
周燃明白這個道理,他現在也不確定樊星對他到底怎樣的心?
除去父親和的工作,自己又在這里占據了幾分?
周燃從來不是一個畏手畏腳的人,所有的膽怯猶豫都給了自己喜歡樊星這件事上。
也許徐暮說得對,如果問不出口一輩子這樣也能過,但終歸還是有憾的。
他想起醫院那幾天樊星眼底的心疼,深深吸了口氣,問:
“樊星,這些日子相以來,你對我是怎麼看的?或許我換個問法,你對我有沒有一點……”
周燃張地抿了下:“一點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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