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燼你個王八蛋……”

路然大吼著沖了過去，抬起手就要給江燼一拳。

對方反應也很快，驀地往后一側，避開了他的攻擊。

“現在是打鬧的時候嗎？”

司馬馥眉頭蹙開口訓斥兩人。

路然滿臉不忿狠狠瞪了江燼一眼：“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你等著自己去和凌雨解釋去吧。”

江燼選擇了裝傻到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燼！”

“行了，別吵了，到底怎麼回事，看會場的監控就知道了。”

眼看著兩人又要打起來，司馬馥不得不再次出面調停。

當務之急，是找出對蘇凌雨下藥的罪魁禍首。

很快，一行人前往保安室。

過監控能夠清晰的看到，幕后主謀就是何菲。

“我算是明白什麼做賊喊捉賊了，你這媳婦可真會為你制造機會啊，如果不是我趕來的快，差點就被你得逞了！”

江燼譏笑著諷刺道。

路然滿臉沉，沒回話。

他很清楚，何菲不是為了他。

若是他沒有出現，蘇凌雨在宴會場里喝下那杯帶料的水，就會當眾出糗。

發撕扯服甚至是見到男人就撲上去……

的名聲將會在今晚毀于一旦。

他一直知道何菲目中無人，可他沒想到竟然敢這麼狂妄。

這是港城，明目張膽的，是江燼的老婆。

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還是……有狂妄的底氣？

可何家哪里來的底氣，和江家斗？

路然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想和我談談了嗎？”

江燼神冷漠看向他，眼神飽含深意。

“帶他們去休息室。”

司馬馥對邊的屬下說道。

“你想和我談什麼？”

盡管只剩下他們二人，可兩人依然是水火不容。

“你應該知道，小雨是為了幫程思敏才會得罪何菲。”

江燼也不廢話，直接開口。

路然表溢滿不解。

他知道兩人在會所狹路相逢的事，可里邊有程思敏什麼事？

顯然，這事不管是程思敏，還是何菲，都選擇了瞞著他。

“你知道小雨為什麼會幫助程思敏嗎？”

江燼出一抹深意的笑，再問。

沒等對方回答，他點燃一煙深深了一口，將當年的事全盤托出。

事后他們兩人大打了一架。

路然當晚和程思敏上床了，心里有鬼，從江燼那確定蘇凌雨沒有發現端倪以后，他選擇了將事繼續瞞。

三個月后程思敏告訴他懷孕了，他沒辦法，只能回家找到他爸。

最終這事是他爸理的，因為信任，因為不在乎，所以他從沒過問他爸是如何理程思敏的。

如果他當時親自理，帶著去醫院打了孩子，也不會出現后來這一系列的事。

“路然，你運氣一直很好，但又不夠好，總有人在背后拖你的后。我能最終得到小雨，全是拜你家人所賜的。”

又提路家！

為什麼每個人都在說路家。

路然神沉冷的不像話：“你到底想說什麼！”

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預，只是他仍然不愿意去面對現實罷了。

“七年前，你爸讓程思敏給你和蘇凌雨都下了藥，所以你才會將當做了小雨，小雨才會將我當做了你。

現在明白了嗎？所有的事，都是你爸一手促的！”

江燼殘忍一笑，說出了事的真相。

“不可能，我爸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本沒有反對我和小雨在一起的理由！”

路然表溢滿痛苦大聲反駁。

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爸要算計他們。

可想不明白，并不代表他真的不信江燼的話。

畢竟，他很清楚他爸是那種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的狠人。

“他確實沒有反對你們在一起的理由，但不反對，和他對小雨出手有關系嗎？

我只是很幸運的出現在那，破壞了你爸的計劃，如果我沒出現，那天晚上小雨會被拍下被的視頻，而你爸，將會用視頻來威脅爸和他同流合污！”

“閉，王八蛋，你是想說凌雨父母是我爸害死的？你已經得到了，為什麼還不知足，多大的仇怨你要這麼我，恨我一輩子，你又能得到什麼！”

路然暴怒，驀地將他撲倒在地，一拳揮了下去。

江燼不甘示弱，兩人扭打做一團。

“蠢貨，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你還不明白嗎，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哪怕沒有我，你也永遠不可能和小雨走到最后。”

“你撒謊，告訴我，你在撒謊對不對……我爸不會這樣對我的……”

路然的緒徹底崩潰，躺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痛哭流涕。

不愿相信，卻不得不相信。

他的話，是對的。

對他爸而言，他不過是一枚有些利用價值的棋子。

因為失去了利用價值，所以從他忤逆他爸那一刻開始，他爸就停了所有對他的援助。

因為他和蘇凌雨往，他重新有了利用價值，所以他爸又展現出了慈父的一面，卻一直是笑里藏刀。

可笑的是，他明知道他爸是什麼德行，卻還一直抱有幻想。

他以為，他爸是他的，只是氣他不聽話。

他以為，他爸不僅接了凌雨，甚至是欣賞他的……

都是他以為，他只是不愿意承認這殘酷的現實罷了。

他能順利出生，并不是路振波有多他媽，只是他恰好需要一個兒子，而他媽恰好懷的是兒子！

從未有過的恨意和悲涼襲上心頭，路然滿臉絕呆呆看著天花板，過了許久才開口。

“你想讓我做什麼？想讓我和你聯手對付我爸？哈……你覺得可能嗎？你想讓我背上不孝子的罵名？”

“你小雨，我也，我只是覺得，我們該為討回一個公道而已，這是你我欠的。

當然，你若是退了，我也不會怪你，畢竟，你做你爸的提線木偶已經做了這麼多年，若你真能下定決心來反抗他，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江燼嘆了口氣，這句話說的，倒也是誠心誠意。

路振波在一日，路然永遠都只會是他手里的提線木偶。

他若是不想聽話，他有無數種方式他乖乖就范！

……

現在的他，還擁有的資格嗎？

路然笑，淚水卻早已模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