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當天中午,六皇子帶著檀清遠去太白樓吃了頓酒,檀清遠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一邊流淚一邊喊:“君妹妹,是我沒本事,我對不起你。”
六皇子他的頭:“檀郎啊,前程和人,總得舍棄一個。”
檀清遠哭著哭著睡著了,六皇子直接把他送回家,然后拐了個彎去了謝家。
謝謙今兒又開始在西院里,聽說六皇子來了,他讓墨棋把人帶進去。
“六殿下來了。”他并未起,而是端坐在茶桌邊。
六皇子笑著走上前:“謙哥,我今日是帶著任務來的。昨兒晚上我哥跟我說,讓我今日來看看謙哥。”
謝謙的眼神變得溫和起來:“請六殿下轉告太子殿下,我很好,等我清修滿十年,一定去看他。”
六皇子羨慕起來,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哥和謝謙天天在一起,可惜他從來沒見過他哥沒生病時的樣子。
“謙哥,我哥以前是什麼樣的?”
謝謙的眼神變得縹緲起來:“六殿下,若太子殿下跟我一起參加科舉,狀元就不是我的了。”
六皇子眼里都是星星:“我哥這麼聰明啊,難怪大郎讀書好。”
謝謙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年時,文能定國,武能安邦,十五六歲就能監政。
微臣不止一次聽到陛下與娘娘說,待來日大事定,讓石頭管家,咱們去云游天下。”
六皇子心里非常向往:“謙哥,我爹娘年輕的時候是不是萬眾矚目?”
謝謙點頭:“陛下與娘娘天作之合。”
六皇子嘆了口氣:“中不足,我娘進門前我爹是個紈绔,還有一堆庶子。”
謝謙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猛烈咳嗽起來,片刻后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孩子,也就這個愣頭青敢說這話了。
六皇子唉:“謙哥,好憾啊,我生的晚,沒看到爹娘年輕時候的樣子,也沒看到我哥聰明時的樣子。”
謝謙笑:“六殿下無需憾,如今朝堂上也有很多驚才絕艷之人。”
六皇子笑起來:“是我矯了,謙哥別笑話我。”
謝謙給他倒杯茶:“六殿下請喝茶。”
六皇子在謝謙這里混了半個時辰就要告辭:“謙哥,我下午還要去衙門呢。晌午請清遠喝酒,他醉死過去了,我得去給他告假。”
謝謙的眼神平淡下來:“多謝殿下照看清遠,他是個好孩子,可惜與我家沒有緣分。”
六皇子瞅了他一眼:“謙哥,大侄要一直住在莊子上嗎?”
謝謙點頭:“先住一陣子,等楊家消了氣再說。”
六皇子想了想后道:“后天我正好去京郊有點事,謙哥有沒有什麼東西要帶給大侄的?我順路幫你捎過去。”
謝謙的眼神波了一下,慢慢抬頭看著六皇子,見他笑眼彎彎,看起來天真純潔。
但他知道,這個孩子遠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這般純真。
就看他昨兒以雷霆之速幫謝家解圍,謝謙知道他平日的懶懶散散必然是在藏拙。
想起宮里的那個大魔王,謝謙的心跳沒來由地快了一下。
他本意是遠離皇家,現在卻背道而馳。
六皇子仍舊笑看著他。
片刻后謝謙也笑了笑:“多謝六殿下,明兒我會打發人給小送東西,這等小事不用六殿下費心。”
六皇子臉上的笑容一點沒變:“那我回去了,謙哥你忙你的。”
“六殿下慢走。”
六皇子邁著四方步,走路輕快,微微昂著頭,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一邊走一邊還哼著小曲。
回到皇宮,六皇子照例先去上書房,看到非常嚴肅的一幕。
夏元帝正在批折子,一邊批一邊教導孫子,大皇孫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看起來很張的樣子。
夏元帝抬頭看了小兒子一眼,示意他先下去。
六皇子悄悄地退了出去,乖乖地先去抱廈吃點心。
半個時辰后,夏元帝把孫子打發回東宮吃晚飯,自己帶著小兒子一起吃。
六皇子不提大皇孫的事,忙著給他爹盛飯:“爹,今兒我去看了一趟謙哥。”
夏元帝接過碗:“謝謙又請你吃了?”
六皇子笑:“那倒沒有,是我哥昨晚上說讓我今天去一趟,謙哥請我喝了杯茶。”
夏元帝慢騰騰吃飯:“你今天跑了不地方。”
六皇子猜他爹肯定知道他去了郊外,立刻很狗地給他爹夾菜:“爹,好人做到底嘛。
我一大早趕去莊子上,把謝家大侄送去謝家莊子上,這樣回頭人家就不會把我和謝家扯在一起。”
夏元帝夸了兒子一句:“你還怪聰明的。”
六皇子哎一聲:“爹,今天謙哥告訴我,說您和我娘年輕時天縱英才,可惜我沒看到過。爹,您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們年輕時的事。”
夏元帝笑了一聲:“我年輕時是個紈绔,斗走狗,不務正業。”
六皇子哈哈笑:“爹,跟我這樣不務正業嗎?”
夏元帝鄙夷地看著兒子:“你算什麼紈绔,紈绔堆里你是墊底的!”
六皇子來了興趣:“爹,紈绔要玩什麼?我也想當個紈绔。”
夏元帝心里仿佛被針刺了一下,今天早上他剛帶著大孫子去上朝,小兒子就想當紈绔。
都是他的兒孫,卻要互相猜忌。
皇家骨,冷漠至此。
賊老天,為甚讓我做這個皇帝!
夏元帝笑瞇瞇地看著小兒子:“強搶民,賭錢吃酒……”
六皇子吃驚地看著他爹:“強搶民?”
夏元帝嗯一聲:“李賢妃就是朕搶回來的,朕那時候才十七歲,自己沒腦子,搶了個沒腦子的,最后也生了個沒腦子的老三。”
說到這里,夏元帝忽然覺有點惡心,許延昭這個狗東西渾上下沒一塊干凈!
他想起當日他對著皇后發誓說絕不納妾娶妃,然后回到家一看,好嘛,家里居然有一堆小妾!
夏元帝想起來就要生氣!
六皇子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世人都說帝后深,可他爹實打實有一堆小妾,還有四個庶子和一個庶!
夏元帝打眼就知道兒子在想什麼:“你看上哪個姑娘,只管去找,紈绔還講什麼規矩。”
六皇子抬頭看著他爹,他總覺他爹今天話里有話。
夏元帝又笑話兒子:“當紈绔,你還著呢!”
六皇子不服氣:“父皇,不就是不講道理,誰不會啊!”
夏元帝哦一聲:“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她顧長安本來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可是父親厭她,未婚夫棄她,庶妹害她,她在冰冷的牢獄裡被人一碗毒藥灌下。 瀕死的時候,卻是曾經師徒如今死敵的男人抱著她,一遍一遍地在她耳邊道:“顧長安,你給我撐住......” 她到死才知道,她的師傅,其實最愛她的人。 重生回來,一切未變,她還是顧家的長女,那個在顧家過得狗都不如的長女。 但這一次,她要顛覆這一切。
癌癥去世,江蘭覺得一生也就這樣就很好,誰成想竟然重生了,只是為啥被人指著鼻子罵?還有,這滿身的肥肉,一臉的青春疙瘩痘,黑糙的皮膚,還有這黑乎乎叫娘親的小包子是幾個意思?老天這樣還不如不要重活這一趟!就當江蘭決定握住手中銀錢,好好生活照顧小包子的時候,這戰場上死了的丈夫咋又回來了?
公主府來了個求醫的表小姐,整日病怏怏的。初入府,就被剛審訊完犯人、滿身血腥味的世子嚇暈了過去。 醒來後,李輕嬋顫顫巍巍地行了禮,怯生生喚了聲“表哥”。 知道這世子表哥不好惹,李輕嬋便處處避着。 後來被世子手下的神醫揭穿是裝病,還沒來得及慌張,就聽神醫道:“病是假的,毒卻是真的。” 李輕嬋嚇得眼淚一下就出來了,悽悽然地向世子求助:“表哥——” 清冷矜貴的世子心頭一顫——這聲嬌柔黏膩的表哥,若是在別處喊出來的就更好了。 . 知曉中毒後,李輕嬋越發小心和嬌弱。 一日,拽着世子衣角,眼淚汪汪問:“表哥,我頭有點暈,是不是要毒發死了?” 世子垂眸,冷靜道:“只是走路累着了,不會死。” “神醫說我中毒了不能累着……我頭好暈,我站不住了,嗚嗚嗚表哥我要死了……” 世子沉默了一下,躬身將人抱起,直到回府都沒讓她的腳再挨一下地面。 . 譽恩侯世子幼年時身後總是跟着一個嬌氣的小姑娘,是他娘給他定的未婚妻,後來兩人因故分開,婚事也無人再提。 多年後重遇,原本驕縱任性的小姑娘身中奇毒,楚楚可憐,受委屈時都不敢大聲哭。 世子覺得事情不該這麼發展,便藉着這毒重新將人哄得嬌氣起來,是誰也說不了,誰也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