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每天不管多忙,都要去瑤苑走一趟。不他去,太孫,哦不,夏惠帝每隔一天也會去。
一些重大的事,他都會去問皇祖父的意思。他心里很清楚,只有皇祖父能完全鎮住朝臣。
所以他迫切地需要立功勞,這次攻打南詔就是他第一次立威。
一個能開疆擴土的君王,絕對比一個只知道高坐明堂的君王更讓人信服。
第一天,正常;
第二天,正常;
第三天,正常;
第四天,六皇子到瑤苑門口時,突然被攔住了。
六皇子很吃驚,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敢攔他的路。
他看著眼前的兩個臉生的侍衛:“本王要進去看父皇和皇兄,讓開。”
兩個侍衛很恭敬地行禮:“稟王爺,不是卑職攔王爺的路,是卑職收到上面的命令,今日不準任何人進。”
六皇子眉一挑:“誰的命令?蕭烈不是在本王的軍營里嗎?副統領只是代職,現在權力這麼大了?”
侍衛低頭抱拳:“王爺,卑職只是奉命行事,請王爺不要為難卑職。”
六皇子懶得跟他啰嗦,徑直往前走:“滾開,別耽誤本王的時間。”
兩個侍衛急了,刷地出刀架在一起,攔在他前面:“請王爺退回。”
六皇子暴怒,一腳將他踹翻:“滾!本王要回家,你是個什麼東西,敢攔本王的路!”
侍衛捂著肚子爬了起來:“請王爺不要為難卑職,王爺想進,請給卑職腰牌。”
六皇子心里知道,今天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昨天他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今天不給進了?
他知道這些人只是奉命行事,手將自己的腰牌掏出來,拎著上面的繩子放在他眼前:“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上面的五爪龍紋。
這是父皇的腰牌,進不了新夏朝的皇家別院?”
侍衛接到牌子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著頭皮道:“王爺,這腰牌已經不作數了!”
六皇子一把出旁邊侍衛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好個狗子,父皇的龍紋腰牌,你說不作數了?
怎麼,這天下什麼時候改姓了?本王怎麼不知道!”
侍衛噗通一聲跪下磕頭:“請王爺不要為難卑職,卑職也是才接到消息,所有腰牌都統一換新的,以前的一概不認,不論任何王公貴族。”
六皇子把刀扔掉,直接往里頭走。
一群侍衛圍了上來。
“請王爺不要為難卑職。”
六皇子看著十幾個侍衛,心直直地往下沉,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賊子,你們把父皇怎麼了?”
一群侍衛一起跪了下來:“請王爺不要為難卑職。”
六皇子一看這形就知道,父皇怕是被人控制起來了。
他扭頭看了看天,轉掉頭,騎馬往皇宮而去。
果然,皇宮也進不去了!
六皇子立刻吩咐邊心腹侍衛:“回去告訴王妃!做好準備!”
侍衛果斷離去,六皇子沒有回家,而是轉去了信國公府。
信國公不在家里,信國公世子鄭承業正急得團團轉:“小樹,小樹,今天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六皇子一把抓住他:“姨父沒回來嗎?”
鄭承業搖頭:“沒有,你是不是剛從軍營回來?不我爹沒回家,今天很多重臣都沒回家。”
說完,他看了六皇子一眼,低聲道:“小樹,你快去軍營!不要逗留城!
你是姨父親封的征西大將軍,東郊大營是你一手帶出來的,只有你能調,不要被人鉆了空子!”
六皇子心里一凜:“表哥,如有消息,請盡快告訴我,我承表哥的。”
鄭承業點頭:“那肯定的,我鄭家靠姨母起家,現在除了你們兄弟和姨父,誰還記得姨母呢。”
六皇子沒有逗留,轉離開信國公府,火速往家而去。
等他到家的時候,謝君已經換上了一套男裝,頭發也收拾男人的樣子。
安和郡主剛吃飽了,現在正躺在屋里睡覺呢。
看到六皇子,謝君立刻走上前:“殿下快走,瑤苑里怕是出事了!”
六皇子臉難看至極:“昨天晚上我去看父皇,一切還好好的!”
謝君直接問道:“殿下,昨兒晚上父皇可用飯了?”
六皇子實話實說:“只用了兩口粥。”
謝君的心也往下沉,年過六十的老人,已經吃不了幾口飯,全靠一口氣神撐著。
一旦這口氣神塌下來,說倒就能倒了。
想到那個最壞的可能,謝君覺心里非常難,那個糟老頭子難道就這樣死了嗎?
這樣一位為國為民的明君,如果就這樣死了,天下百姓的福氣了一大截,朝堂上那些魑魅魍魎怕是又要開始作怪。
難過了不到片刻,立刻回過神,說了和鄭承業一樣的話:“殿下快走,去軍營,不能讓人鉆了空子!”
六皇子果斷道:“你跟我一起走!”
謝君這個時候也不矯了,走到榻上將兒抱起來。安和郡主換上了一普通下人家小孩的裳,上沒有一件配飾。
“殿下,我們把孩子綁起來,一會兒我充當殿下的隨從,我背著孩子。這襁褓深,看起來像個包袱。”
六皇子沒有跟搶,他太顯眼了,背著兒不安全。
王妃是瞎子,突然出現在人群中,沒有人認識,也不會懷疑能背著兒跑。
他上前一起幫忙將兒包好,綁在上。
謝君隨手拎起旁邊幾個包袱:“殿下,我把家里能帶走的細都放在這幾個包袱中,不是很重,殿下一會兒讓侍衛們帶著。
多幾個人背包袱,別人輕易發現不了安和。”
看得出來,平日里思維縝的六皇子這個時候有些慌。就好像當初聽到父親去世,不管不顧沖進皇宮時一樣。
疼自己的人沒了,任誰都沒辦法徹底淡然。
他慌,不能。
六皇子嗯一聲:“我們走。”
旁邊的如月和云嬤嬤還沒離震驚,剛才侍衛送回來消息,王妃騰一下就彈了起來,火速收拾東西,找娘喂孩子,給孩子換裳。
一點看不出眼瞎的痕跡,到這時候們終于肯定,王妃早就好了,只是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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