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長的會議結束，外頭的天已經黑了。

方肅禮放下手中文件，點了煙，想到今天在部隊大院看到的許惟昭，眼神躲閃，到底年紀小心里藏不住事。

說到年紀小，他又想起今天老太太說自己比大十幾歲，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了？那方面不就合適。男人了個煙圈，面晦暗不明。

葉老太回家了，許惟昭在高鐵站傷心了一會，垂頭喪氣地走出進站口，背影都寫上了落寞兩個字。

臨近元旦，再不久就是春運，方肅禮來高鐵站視察工作。

他沒想到會在高鐵站著許惟昭，明明個子也不是很高，也就那臉蛋長得漂亮，可偏偏在人群里一眼能看到。

那覺有些可憐的表，讓他想到那天晚上事后淚眼朦朧的樣子，男人間又是一熱。

候車大廳人多，一群領導在這顯眼得很，方肅禮等人沒有在這逗留太久，去了高鐵運營中心會議室。

高鐵站各負責人做了工作匯報，以及接下來應對各種突發況的措施。

方肅禮四兩撥三斤地表示肯定，又做了些指示便散會了。

第一次，方肅禮因為個人緒影響了工作狀態，這樣子很不對勁，他很不喜歡。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去找了“罪魁禍首。”

許惟昭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房子還是那個房子，安靜一如既往，可偏偏它熱鬧了幾天。

“叮鈴鈴！”手機響起。

“你好！是許惟昭嘛？”

“我這邊是業。是這樣子，今天有個人到我們這邊查您的住房信息，聽保安說，他來過小區好幾次了。”

“個子高，有點大肚子……”

許惟昭聽得手腳發涼，這不就是鐘志平那個渣滓嘛？他居然這麼明目張膽找自己。

“麻煩你們不要告訴他，也不要讓他進咱們小區，他……經常擾我。”

許惟昭掛完電話，心里怕得要命，趕跑到門口反鎖上門。

再次檢查了下買的那些防用品，暗自祈禱用不上。

臨近傍晚，方肅禮不知不覺地又來到了許惟昭家樓下。

手機鈴聲響起，許惟昭有點草木皆兵，看到來電人名字又莫名心安——方肅禮。

“喂？”

“是我，下來一趟。”聲音里帶著不容拒絕。

許惟昭下了樓，看到站在車旁的拔姿，對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方……領導，有什麼事嗎？”

男人皺眉，“你昨天怎麼的？”

“方大哥，有事嗎？”

“你外婆上午回去了？”

“嗯，回了，你怎麼知道？”

“猜的。吃了沒？”

“吃過了。”

“那陪我再去吃點。”

“我不……”正煩著呢。

方肅禮看著，也不說話，許惟昭有些招架不住這眼神。

“好吧，再吃點……也是可以的。”

男人笑了，“那上車吧。”

去的是一家極強的飯莊，方肅禮走在前面，到了包廂門口，卻讓許惟昭先進去。

“想吃點什麼？這里菜口味偏清淡，你應該喜歡。”

不管是昨天還是上次吃飯，的筷子都沒怎麼沾過辣椒。

“我都可以，你點就好。”

方肅禮知道面子薄，沒推，點好了菜，包廂安靜了下來。

“許老師，以你的學校名氣和專業程度怎麼會想著回江大教書呢？”

“穩定啊，還有寒暑假。”找了兩個通用的借口，突然反應過來。

“……你怎麼知道我哪個學校畢業？””

“怕你對我有不軌，查過你資料。”方肅禮角輕扯，笑意卻直達眼底。

許惟昭一聽完這話，就被剛喝的水嗆了下。

男人見狀心頗好地遞了兩張紙過來，手指修長干凈。

“我哪敢……不軌”

“為什麼不敢？”

男人說這話時目灼灼，許惟昭裝作喝水沒聽到，不置一詞。

這人說話奇奇怪怪！

兩個服務員畢恭畢敬地敲門，把餐車推了進來，打破僵局。

“嘗嘗這個，味道很鮮。”到底是方肅禮打破兩個人之間的寂靜，親手給對面人盛了碗時蔬海鮮湯，香氣撲鼻。

許惟昭寵若驚，雙手接過，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怎麼樣？”

“很好喝。”

良久許惟昭像是鼓足勇氣，還是開了口。

“您怎麼會想著帶我來吃飯？”

“一個人吃飯沒意思。”

“那為什麼是我？”

許惟昭想想還是把話說開，這個男人迫太強，自己在他面前總有種心思無遁形的覺。

也不認為，這樣的人會對自己產生什麼興趣。

那天晚上雖然發生關系，但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并不吃虧，自己也不可能會拿著這件事去說什麼。

所以，也沒什麼必要有太多接。

方肅禮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往后的太師椅上一靠，看著對面心思明的人，顯然是想表達：莫挨我！

“那天晚上我覺得覺不錯。”

男人輕飄飄一句話，讓許惟昭臉紅了個徹底，有些惱怒地看向他。

“然后呢？”

“你說呢？”

“我們……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

“都不合適……我吃飽了，先告辭。”

許惟昭不想再在這坐著了，方肅禮那氣定神閑的模樣讓覺得自己像個小學生。

鐘志平的糾纏已經夠讓自己煩的了，再加上他，以后這日子怎麼過？

關鍵和他還發生了實質的關系，而且他份上的能量明顯比鐘志平更高。

“這打不到車，我送你回去。”

“謝謝，不用，我自己想辦法。”覺得自己就是發癲才跟他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