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肅禮看著這一個多星期沒點消息的手機號碼，心里煩的抓心撓肝，但又哽著一口氣，不主去聯系某人。

偏偏某些人只要自己不主，也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方肅禮點了煙，這陣子許惟昭不在，煙都得格外兇。

私人電話響起，男人眉頭一，看了看又擰了起來。

“媽？”

“明天開始休假，會回老宅。”

“我不會去見的，不用安排。”

……

電話是方肅禮母親周靜打來的，對于母親方肅禮從小的印象就是生疏，哪怕在最放肆的那幾年，對自己的溺毫無底線。

父親和母親關系很冷淡，在他們的關系里，一方說一不二，一方滿是不屑。

兩個人不像夫妻，像決斗時不肯低頭的敵人。

但每逢過年，他們又會重歸于好，維持著表面的祥和，因為他們的婚姻本就不僅僅是兩個人的。

方家老宅——方園。

每逢過年，這座園子才會熱鬧。

方老爺子生了三個兒子，方巖隨自己從軍，老二從政兒子從軍，老三父子倆做生意的，幾個兒子娶得也都是江洲政商家庭的孩子。

總之一家子人，誰站出去都是個人。

一年到頭，這一大家子很聚一起。

“大哥！”幾個小一輩的人看到方肅禮都乖覺打招呼。

長房長孫的他從小養在方老爺子邊，他自己又年紀輕輕居高位。

上那端肅守禮的模樣，讓弟弟妹妹們都自覺保持距離，雖然他臉上也會掛著笑。

“回來了？”方肅禮笑著點點頭，提了下坐下來，舉手投足間是說不出正派凜然。

“剛剛還聽我媽他們念叨你。”說話的是方可為，網絡科技公司老板。

“念叨我什麼？”方肅禮噙著笑。

“結婚唄？我們這一個個都結婚生子了。”

“傳宗接代有你們就。”

“大哥，你真不打算結婚？”

方肅禮輕笑了聲，沒接話，反問道。

“你那網絡公司怎麼樣了？”

……

窗外寒風凜冽，方園客廳里卻是暖意融融。

男人們在偏廳里繼續煙喝酒，談天說地，政治經濟聊起來就沒個完。

二叔方清走的也是仕途，在隔壁省市任職，同方肅禮之間話題明顯更多。

“肅禮，家立業對你來說并不沖突，相反還會對你有助力。怎麼就一直放著呢？”

“還沒到那一步，我爸媽這麼些年，結了還不如沒結。”

“那是他們犟，一個個都不愿意低頭，過日子哪能這樣。”

“二叔，我心里有數。”

“有數就好，你肯定會比我走的遠，爬的高，但再遠再高，回家也要有個人……”

方巖看著自己兒子不和自己親近，反而和弟弟聊的起勁，心里不由煩悶，起走了出去，正巧到了妻子周靜。

兩人四目相對，相顧無言了十幾秒，到底是方巖先開口。

“阿靜，我們聊聊。”

周靜保養得宜，快60歲的人，看上去只有四十八九，沒有吭聲，點點頭。

“你說給肅禮安排見面，怎麼樣了？”

“他不肯。”

“他有人了？”

“我怎麼知道？”

周靜雙手環，一臉無語，自己在外地公司，他們父子兩都在江洲，還來問自己。

“你什麼語氣？”

“怎麼著，我就這語氣。”周靜嗤笑一聲。

“你！我不想和你吵……”方巖看著妻子有些無奈，這麼多年，兩人還是聊不到幾句話就能吵起來。

“我也不想和你吵，這麼些年我們兩想的事從來不在一塊，但現在肅禮結婚這事，我們都是一樣的。”周靜緩和了態度。

“你看中了哪家孩子，回頭請到家里吃個飯。”

……

兩夫妻有了難得的和諧相時，話題中心人方肅禮卻提前回了房間，撥弄著毫無靜的手機。

許惟昭這段日子確實很忙，忙著照顧外婆，忙著在病床邊翻譯之前接下的活，還要忙著應付父母親戚的關心……

方肅禮自從那天給他發了個消息后，他也再沒主聯系過自己，或許他很忙吧，許惟昭也不好主去打擾他。

除夕夜。

方肅禮終究沒忍住給那個人心智的禍首打了個電話，電話撥出去的時候，他的心莫名提了起來。

手機震著，許惟昭看見外婆睡著了，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喂？”輕輕的聲音傳過來。

“在干嘛？”

“準備睡覺，你呢？”

“剛吃完飯。”

在想你幾個字差點就說出了口，方肅禮還是咽了回去。

“喔。”許惟昭在醫院走廊窗戶邊，看著外面慢慢照耀夜空的煙花，心里突然有些雀躍。

“你什麼時候回來？”

“要到開學吧。”

男人聽了皺起了眉頭，還要這麼久！

“不能早點嗎？”

“恐怕不行。”

“是不行還是不想？”方肅禮語氣有些冷冽，隔著屏幕都能到。

“學校還沒開學，我回來也沒什麼事呀。”

“那我呢？”

許惟昭聽了耳不由一紅，解釋道。

“外婆住院了，我要照顧。”

方肅禮聽了愣了一下，所以的急事就是這個？

“你外婆怎麼了？”

“腦溢住院，現在也在醫院住呢。”說完看了眼病房方向。

“那你呢？”

“我在醫院陪呀。”

方肅禮腦子里立馬浮現許惟昭此刻在萬家燈火團圓之際，獨自在病房照顧老人的影，

心突然有種酸酸漲漲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