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許惟昭送母親和王寬到了高鐵站。
方肅禮有事,不開。
章文慧昨晚翻來覆去了一晚上,決定還是把該說的話說了,于是找了個借口支開了王寬,同許惟昭并排坐在候車椅上。
“昭昭,你和他不合適,要不還是分了吧。”
“先不說年齡閱歷,只說家庭背景,我們和他差的就不是一點兩點,完全兩個世界。媽媽不想你……走我的老路。”
“趁現在還沒結婚,一切都來得及。”
……
許惟昭聽著始終沒有吭聲,良久后,終于看向了母親。
“媽,你已經好久沒有對我這麼關心了吧?”
章文慧嚨一哽,不知該說什麼。
“我和他合不合適我自己清楚,我也絕對不會走你的老路。”
“因為我不會隨便生孩子,更不會隨便將孩子丟在寄宿學校。”
“昭昭,你還在恨我對嗎?”
“不恨,說真的我也從來都沒恨過你和爸爸。”許惟昭語氣平淡極了,仿佛在說一件無關要的事。
“不管是你們離婚當天就把我送去寄宿學校,還是我在寄宿學校被人欺負,又或者我生病了,高燒不止打你電話,你懷孕了沒功夫管我……”
“但這并不代表,你有立場管我和方肅禮的事,這次見你是他提出來的,現在也是他更想要結婚。”
“另外雖然他家世顯赫,但我沒有非他不可,何況除了家世背景,我也不比他差。”
“昭昭,人嫁人不是嫁一個人,是嫁一大家子人。”章文慧聲音哽咽,知道兒怪。
“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沒說現在立刻就要結婚,只是同他在一起,我很安心。就算以后真出什麼事,那也是我選的路,我認!”
“你這麼喜歡他?”
“喜歡的。媽,您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不用想那麼多,我總能把自己照顧好的,就像小時候那樣。”
許惟昭笑著說完,眼里卻沒有笑意。
章文慧眼淚流了下來,許惟昭心里一,手抱住了。
“對不起,昭昭……對不起……”
“媽,都過去了。”
……
送走母親他們,許惟昭一個人坐在高鐵站的咖啡廳里,待了許久。
第一次向母親吐心中怨懟,并沒有帶來什麼快,反而是失落。
過往的傷疤從來不是勛章,也不該為讓別人憐憫的理由,所以,這些事許惟昭從未對方肅禮提及。
他只需要認識現在的自己就好了。
剛剛母親說的話其實沒錯,嫁人不是嫁一個人,是嫁一大家子人,方肅禮那一大家子更是人上人。
結婚這事還是不能聽他哄兩句就答應了,還是要慎重,哪怕現在他對自己確實好的沒話說,哪怕自己也確實喜歡他。
就這麼想著,電話響了起來,看到來電人,許惟昭眼前一亮!
“夏夏”
“許惟昭,你是不是以為我在非洲死了,這麼久沒個消息。”
“哪有,是你說援非很忙,我才不敢聯系你!”昭昭聽到悉的聲音,心里開心的要命。
“哼,我快要回國了,洗干凈等我回來。”
“這麼快,不是說要兩年?”
“國際關系出現了小矛盾,提前結束。你在江大怎麼樣?”
“還行……夏夏,你快回來,我好想你。”
“小樣,等我……”
“媽的,這信號又不行……先這樣哈,回來……找你。”
電話掛了,許惟昭還沉浸在開心里。
剛剛打電話的是孟夏,初中和高中的好朋友。
高考后兩人各奔東西,去北方學了醫,自己在南京一待就是7年,但不管何時何地,關系依舊親。
自己朋友不多甚至很,孟夏絕對排在首位,在永安讀書時,經常去家。
父母對自己也極好,經常笑話說有兩個兒,一個是夏天一個是秋天。
孟夏在研三這年跟著導師去了非洲,當時,爸媽哭天喊地不同意,電話還打到了自己這里。
現在要回來了,以后工作估計也會在本省……天吶,想想就開心,終于有個能說心里話的人了!
許惟昭一掃剛剛和母親聊天的不悅,興高采烈地回了家,臉上的笑意持續到方肅禮晚上回家都在。
“這麼開心?”
“對啊,我的好朋友要回來了。”
“從哪回來?”
“非洲。”
方肅禮……
腦海里驀地浮現畫面,一個曬得黑不溜秋的人呲著口白牙,挽著白漂亮的許惟昭,真是……和諧。
“你媽怎麼說我?”方肅禮攬過正在泡咖啡的昭昭,將頭放在肩膀上,買了個咖啡機,天天搗鼓得起勁。
“說你高大帥氣,穩重,端肅有禮,年輕有為……”
“是你說的還是說的?”男人悶笑。
“你更希誰說?”
“更希你說,但也不希反對我們。”
“沒說什麼,只說結婚嫁人是嫁給一大家子人,要慎重。”
許惟昭轉端著咖啡湊到男人邊,要他喝一口,咖啡的香氣彌漫在兩人中間。
方肅禮抿了口,興趣不大,他一向喜歡喝茶。
“那你呢?怎麼想?”
“聽媽媽的話呀。”昭昭莞爾一笑。
男人聽了眼里緒翻涌,沒有說話,這家長還不如不見。
“我們就這樣過,結婚先不急,好不好?”
“我除了說好還能怎麼辦?”
許惟昭笑了,將咖啡放旁邊,主抱住了男人,將頭靠在他膛,著強有力的心跳。
“肅禮哥哥,你真好。”
方肅禮斂住了眼里緒,速則不達,這事那就先放著吧。
懷里人此刻,還帶著點心虛的討好真是讓人歡喜,看的人心猿意馬。
于是,男人一把將抱起,放在咖啡桌上,捧住頭吻了上去。
“……去房間……”
昭昭竭力保持著清醒,上的白綢睡袍松松垮垮,出里面的同吊帶,有一種純而易碎的。
“不急。”男人聲音嘶啞低沉,將許惟昭的手放到了自己的皮帶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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