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多，墓地附近的草也除的很快。

擺上祭品、上香燭、掛上紙錢……

年長的站在前面，年輕一輩站后面，都穿著深服，氣氛格外肅穆。

“又逢冬至，先祖在上，我等方家后輩誠心祭拜。愿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愿家族繁榮，子孫安康！”

方巖作為所有人里最年長的大哥，舉著香站在他爺爺的墓前，作為代表誠摯祈禱。

雖有暖高照，但山間的風依舊吹得人服獵獵作響，方肅禮站在孫輩的中間位置，若有所思，面容格外沉肅。

祭拜完，易燃被一一理，所有人開車返回方園。

這一次，方肅禮的車開的又平又穩。

方園里，10個桌子直接擺在了院子。

端菜做飯的是周靜那一輩的眷，許惟昭同葉小雅們只是打打下手，幫著擺放碗筷。

“昭昭，你寒假有什麼計劃沒？”

“還沒，怎麼啦？”

“之前一直想去西班牙，要不要你放寒假一起去，我請個年假。”

“帶上我！”旁邊的江嵐也了話進來，是方可的老婆，是個軍嫂。

“可以呀，年前還是年后？”

“年后吧，年前事多。”

“好呀。”

“大哥會讓你去吧？”

“和你們去，肯定會讓。”許惟昭其實說的有些心虛。

……

男人們回來了，方園更熱鬧了。

方肅禮下意識就在人群里尋找許惟昭的影，但掃了一大圈都沒見著。

許惟昭此刻正帶著方淼淼小朋友在方園后院逗貓玩。

“大伯母，小貓的媽媽哪里去了？”

“不知道嘞，可能在家給做飯吧。”

“你會做飯嗎？”

“會呀。”

“那你會做甜甜圈嗎？”

“不會，你喜歡吃甜甜圈？”

“喜歡，但不能吃了。因為長蟲牙了，你瞧！”

小朋友說著還使勁張大往許惟昭眼前湊，可的臉蛋變得更可了，看得許惟昭滿眼都冒心。

忍不住捧著的臉吧唧一口，“淼淼，你太可了！”

方肅禮聽說許惟昭來了后院，立馬找了過來。

只見一大一小蹲在草地邊上，跟前還有一只貓，落在們上，畫面唯至極，讓人不忍出聲。

方淼淼給許惟昭展示完自己的蟲牙，率先看到不遠的大伯父，平時自己不敢親近的大伯父……正看著自己這方向。

趕站起躲進了許惟昭懷里，里嘀咕道，“大伯父來了……”

許惟昭回頭，四目相對，頗有一眼萬年的覺，男人走了過來。

他穿著黑沖鋒，同戶外沖鋒，腳上一雙登山鞋，和平日的穿風格完全不同，整個人著剛沉穩之氣。

早上出門時，許惟昭還忍不住多瞧了他幾眼。

“你們回來了？”許惟昭抱起淼淼，臉上笑意盈盈，聲音溫。

“剛回來，你們在這逗貓？”

“是啊，被你嚇跑了……”

“我有那麼嚇人？”

許惟昭笑笑，看了眼懷里的方淼淼。

“淼淼，讓大伯父抱抱好不好？”小姑娘，方肅禮也下聲音，帶著懇求的意味。

“不要，大伯母上香香的。”

方肅禮失笑，還聰明，不敢直說怕自己，會找其他借口。

“那就大伯母抱，走吧。”許惟昭眉眼彎彎的笑著。

方肅禮看得移不開眼，突然有些期待能有個小版的許惟昭。

兩人一出現，葉小雅就笑了，了下江嵐的胳膊，示意看那“一家三口”。

“你家淼淼可真是個小吉祥，到哪都招人疼。”葉小雅生了兩個兒子，特別羨慕有兒的人。

“羨慕了吧？”江嵐一兒一，得意洋洋地加了句，“羨慕也沒用。”

“別我，我去生個三胎……”

“那如果又是男孩呢？”

“好了，你可以住了。”

“明年，最多明年，昭昭也會生的。”

“我信，你瞧那麼喜歡小孩子。”

……

吃飯照例是男的坐一起，但方肅禮一反常態地不喝酒，跟前杯子里倒的也只是礦泉水，惹得方巖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用過飯，一切收拾完，方老爺子拄著拐杖，目送大家自行散去，那影卻有說不出的蕭瑟。

方肅禮開著車沒有回金麟府，而是帶著許惟昭去了沿江路。

天氣好，他想同約個會。

沿江路公園里，隨可見溜娃曬太的，還有許多小攤販賣著冬日溫暖——糖炒栗子、烤紅薯……

許惟昭靠在方肅禮上，心安理得地等著旁邊人的投喂，察覺到他剝的板栗好像都進了自己里，忍不住開口。

“你不吃嗎？”

“不吃。”

“你小時候也不吃嗎？”

“沒印象了。”

男人說完又塞了顆進許惟昭里，小，吃東西又慢，此刻看著像小只倉鼠。

“干嘛這麼盯著我？”許惟昭喝了口水，順了順氣。

“你好看。”

“以后我老了變丑怎麼辦？你就不看了？”

“放心，你老了也好看。”

方肅禮放下板栗，了手，攬過許惟昭，視線投向波粼粼的江面。

“哼哼……原來又是個看臉的人。”

“是個人都看臉，我們稱之為見起意。但這僅僅只能是剛開始，日子久了，兩個人的格和在都很重要。”

“所以你以前沒想過未來妻子會是什麼樣的嗎？”

“沒有，以前沒想過結婚，至在遇到你之前沒想過。”

“那現在呢？你覺得一個好妻子應該什麼樣？有沒有什麼標準之類？”許惟昭來了興致，眼里閃著。

方肅禮對自己很好，幾乎是無條件地包容兜底那種，所以，在不失去自我的基礎上，自己愿意為他去改變。

因為婚姻有包容是不夠的，互相的磨合和理解也很重要。

“標準？”方肅禮失笑，幫將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后，緩緩說道。

“傻瓜，標準都是留給不的人，但我你，你哪里我都喜歡。”

“會一直嗎？”許惟昭頭埋進男人懷里，知道這問題有些多余，但還是問了出來，聲音有些哽咽。

“會，會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