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慕聲的滿月宴是在孟家老宅辦的。
原本只想幾個親戚朋友,自己人湊在一起熱鬧熱鬧就好了。
結果當天來的人實在是多,孟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還有阮家那邊的人,再加上群里的兄弟。
人太多,裝不下,最后只能將酒席擺在院子里,車子全停到了外邊。
小家伙的嬰兒床也被搬到院里,上面支了把傘,他跟被展覽一樣,躺在床上任著大家圍觀。
相比于剛生出來時候,現在白白了很多,大大的眼睛,黑葡萄一樣的眼珠滴溜溜的,左右轉著看人。
薛晚宜和許靖川是最后到的,懷孕的事兒沒有廣而告之,但是這些兄弟向來消息靈通,還是都知道了。
他們一進去就有人打趣,“唉喲,辦完婚禮過一年又要辦滿月宴,幸福喲,人生大事這一年多全干了。”
薛晚宜開著玩笑,“別惹我,惹我的話我就讓我家孩子挨個管你們認干爹,天天找你們要紅包。”
“不差你那一點。”他們打趣。
笑鬧了幾句,薛晚宜就去到嬰兒床邊,“哎呀媽呀,這還是你們家那臭小子麼,我也就幾天不見,他怎麼又變樣了?”
阮時笙坐完了月子,但服穿的還是整齊,出來后說,“見風就長,小孩子幾乎是一天一個樣。”
招呼薛晚宜進屋子里坐下,“你現在不能站太久,進來休息。”
一進客廳,客廳沙發上坐著的都是長輩,阮云章,阮修亭,還有阮清竹,外加孟家的七大姑八大姨。
孟家這邊薛晚宜都認得,打了招呼。
有些長輩慈,手讓過去,“晚宜這幾個月了,聽說也懷了,怎麼看不出來?”
“三個月了。”薛晚宜說,“不顯懷。”
著自己的肚子,扁扁的,“二表嫂那個時候也不顯懷。”
阮時笙點頭,“有可能你生的也是兒子。”
“要是像你兒子一樣那也行。”薛晚宜笑呵呵,“閨的話就像安安那樣,這倆我都很喜歡,照著他們倆的樣子來最好了。”
在樓下聊了一會兒,兩個人就上樓去了。
結果剛到二樓,阮云章上來了。
他沒進房間,在門外了阮時笙。
阮時笙出去,“大伯。”
阮云章點頭,拿了個盒子出來,“送你家小孩子的。”
除了小飾品,還有紅包。
他說,“本來你生的時候就想送你的,但是那個時候事有點多,實在是太忙了,沒得出空過來。”
他那個時候忙阮時笙是知道的,外邊那人鬧騰的厲害,兩人原本說好和平分開,但是人尋思尋思,又覺得自己虧了。
覺得那麼多年搭在阮云章上,年老衰了被他一腳踢開,實在是不甘心,所以過來要錢。
原本就是為了質上的東西跟他在一起的,阮云章心里也明白。
而且一開始他就說的很清楚,可以給人質,別的給不了。
但最后人開口要錢了,他又覺得很生氣,不愿意。
所以鬧鬧哄哄糾糾纏纏。
阮城過來說的時候一直冷笑,他說想不明白阮云章,這也不想給那也不想給,真以為人家人跟他在一起,就是圖他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意?
聽說前段時間剛理完,確實是給了人一筆錢。
數目說多也不多,按道理來說,他拿出來不費勁。
可能就是不想給,所以拖了這麼久。
表現的大方,可真到讓他兌現承諾的時候,又開始摳摳搜搜。
男人啊,要給不了,要質也不愿意給質,就能出一張,花言巧語,到畫大餅。
阮時笙也沒跟他客氣,直接把東西收了,跟他道謝。
阮云章沒馬上走,猶猶豫豫的。
阮時笙問,“大伯還有別的事兒?”
阮云章說,“孩子滿月宴,你大伯母來嗎?”
原來是這個事。
阮時笙說,“不來,之前打了電話了,說是寺院有法會,還得留在那邊主持一些事。”
大夫人說的是法會下午結束,應該等結束后過來。
不想告訴阮云章這個,沒必要跟他說。
阮云章明顯的有點失,最后點點頭,“這樣啊。”
阮時笙嗯一聲,以為說完他就要走了。
結果他又沒走,而是朝樓梯口那邊看了一眼,“你二叔二嬸離婚了。”
阮時笙啊了一聲,沒再關注,畢竟結局差不多就這樣。
阮云章說,“他跟那母子倆在外邊過的,原本還想把那母子倆領回來,我沒同意。”
說完他嘆了口氣,“他們出去住,你二嬸搬走了,依依也不回來,你二哥就更是,工作比生活還重要,現在整個老宅就剩我一個人了。”
聞言阮時笙笑了笑,“好的,清靜。”
阮云章看了他一眼,“調侃你大伯啊。”
“不是,”阮時笙說,“說的是實話,您一向喜歡清靜,現在不正合了您的意嗎?”
阮云章嘆了口氣,“老了,老了就不喜歡清靜了,就想熱鬧熱鬧。”
他說,“像你們家這樣。”
孟家老宅這邊確實熱鬧,尤其是今天,站在這里還能聽到院子里鬧鬧哄哄的聲音。
阮時笙笑了,“等真這麼熱鬧了,您可能又煩了。”
阮云章沒再多說,讓進屋休息,之后轉離開。
薛晚宜在屋子里懶洋洋的靠著小沙發,“阮依沒來?你那個表妹也沒來?”
阮時笙走到窗口往下看,“們倆都在公司忙。”
阮依退了婚之后事業心上漲,據說恨不得住在公司。
周可檸就更是了,比阮依覺醒的還快,從知道周彥平出軌,就一下子覺悟了,一門心思都是事業。
原本是以最壞的心思去揣那倆人的,想著以后也會有數不盡的撕。
自小到大就沒和平過,什麼都比,那以后自然也是,比男人,比婚姻,比孩子。
結果,這倆人突然消停了,一下子還讓恍惚。
薛晚宜說,“剛剛在樓下看到你姑姑,你那個姑父出軌,跟分居了,但是我看狀態還行。”
“是還行。”阮時笙說,“甚至比之前還好一些。”
阮清竹之前日子過得就舒服,很舒服。
但因為格原因,人就顯得尖酸,面上不刻薄。
也是一下子想通了,整個人緒緩和下來,上終于帶了點這個年紀該有的慈。
薛晚宜笑了笑,“真好,欺負過你的人,下場都不好,反而對你好的人,現在日子過得都和和。”
開著玩笑,“福星啊。”
阮時笙接話,“可不就是,你二表哥走大運了,娶了我了。”
滿月宴還沒開始,又來了人。
站在樓下就喊名字。
阮時笙正好靠著窗臺,轉往下看,是司清。
前段時間和老公離開了安城,去了別的城市做生意。
倆人有段時間沒見,雖然經常發信息打語音,但是實打實的了面,還是有點恍惚。
司清也看到了二樓的,擺擺手后朝著客廳走。
阮時笙迎下去,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司清停在客廳里,阮清竹也站起了。
下去,以為阮清竹又要找麻煩,挎著司清的胳膊,“上去聊啊。”
想帶司清上樓。
阮清竹先一步開口,“司清,我們聊聊。”
司清轉頭看他,過了幾秒對阮時笙溫聲說,“沒事,我看看要聊什麼,放心吧,我也不是委屈的格。”
手里拎了個手提袋,直接遞給阮時笙,“送你家小寶貝,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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