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蟬聲陣陣,冀南山多有竹林,在這樣的夏日里增添了不涼爽。
年僅八歲,他握著那個男人的手,走這片竹林,清風吹開帶汗的發,雙眸張著沿途的竹景。
昭武十二年,先帝在位期間,一場監察司使得皇勢初呈頹勢,朝中人心惶惶。
他不知朝政的變故因何起,因何而落,只知父親死在一次職務之中,因此他為了孤兒,變得斂沉默。
后來有個容貌明朗的男人帶著他來到了冀南山靜修,世人尊稱男人為竹石居士、衛先生,而他稱之為師父。
初至冀南山,對于陌生的環境,他顯得些許不安,越過竹林,便是一汪碧綠清澈的湖水,不遠有一座竹院,清雅安靜。
隨著旁的男人低喚兩聲,院子便有了靜,幾聲喜悅的回應。
見有兩個影出來,顧風眠低下頭,將小子躲在衛衡后,過衛衡的袖角往外看。
出來的是一個素白衫的十歲年,俊秀白凈,清和有禮地朝衛衡作揖,道一聲:“父親。”
顧風眠顯得格外斂和謹慎,打量著來人。
在衛衡的介紹下得知,這年名為衛玠,是其之子,往后的日子里也為他的師兄,相互扶持幫助。
衛衡掃視年左右,淡淡問:“小花呢。”
話音剛落,著紫的孩從院子里急急忙忙跑出來,外不整,連忙整理著微的雙丫髻。
顧風眠順著方向看過去,只見孩跑到跟前來,把站姿端正好。
眉目如畫般致,面頰著紅,似乎有些難為,顧不上發飾便先是朝衛衡行禮作揖。
“師…師父好!”
面對師父的目,孩的臉有點漲紅,而后面對的便是師父的指責。
呀,最懶了,定是剛睡醒,師父不在的這半個月里,沒人管著,衛玠也會時常縱著,了個日睡三竿的小懶蟲。
最后,衛衡瞥一眼孩斜在一邊的丫髻,無奈撣袖放過了,領著三人了竹院。
顧風眠記不清師父是如何向他們介紹他來歷,只知道竹林里的清風涼爽,竹香清新。
師姐扯了扯微的擺,笑著向他行禮,說:“師父放心,以后我會照顧好小師弟。”
眼似水杏,自有一輕靈之氣,神含著笑意,卻尤為真誠。
顧風眠著那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孩,微微發愣。
這個師姐比他大三歲,雖然看上去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但他似乎不懂得如何移開目。
顧風眠回過神,低下眉眼,回禮道:“師姐好。”
花玉滿,為揚州富商孟家之,自弱,八字寒,改為隨母姓,衛衡念在與孟家義,將其收門下為學生教導。
……
自此,顧風眠留在了冀南山,做起衛大人的第三個弟子,從詩詞謀略到劍招式,皆有一定的修習,所以在冀南山的日子是辛勞枯燥的。
衛衡學識過人,文武皆修,時常捧著一杯茶水,靠在竹木搖椅上聽三人修習。
看似溫和自得,卻十分嚴厲,不管是誰都逃不過他那雙耳朵,顧風眠初來乍到,幾乎日日挨板子,打疼了還會哭。
在他吃板子的那段時間里,師姐是最照顧他的,帶著他學習,時常為他藥,也會將晚膳里的丸子留給他。
時日漸長后,顧風眠逐漸適應了在冀南山的生活,也不知從何時起,他目投向之多了一個人。
衛衡對三人所學的教導是不一樣的,他亦有偏心的,就像師父說的,花玉滿是個懶貓,不必研習劍,所以總會想到辦法懶,師父經常睜一只眼閉一眼過去了。
而對于師兄衛玠的教訓是最嚴厲的,罰得也是最重的,但衛玠也是最不容易犯錯的。
已至深夜,視線昏暗,顧風眠隔著門板,還得見師兄還直著腰桿跪在堂中,只因白日里對研習劍式的不滿,與師父起爭執。
昏暗里師姐靠著門框,告訴他,師兄這一跪便要是一夜了。
顧風眠不懂,明明師兄已經做得很好,對劍式的研習遠在他們之上,為何師父還會對此不滿意。
師姐眉目蹙,凝視著跪在堂中的年,雙眸里藏著別樣的愫,道:“因為他和我們不一樣。”
言罷,貓著子了正堂,小心將晚膳時藏的饅頭遞給衛玠。
年沉著面容,只是淡淡地看一眼,并沒有領,幾句冷冷的言語讓回去。
僵持許久后,師姐沒有正堂里出來,則是跪在了衛玠旁,說陪著他罰,不管其如何說,都不為所。
而守在門板外的顧風眠凝視著二人,眉宇間微沉,月落在他上,靜靜的。
那一年顧風眠十歲,師兄十二,師姐十三,他們在堂跪了一宿,而他在外面凝視一宿,誰也沒有離開。
顧風眠也因這一次發現師姐對師兄的,和對他的是不一樣的,沒有那麼純粹。
或者說他對師姐的也沒有那麼純粹,之后的日子里,師姐和師兄相時,他總會往其中上一腳。
時常粘著花玉滿,只當他是年紀小,比較依賴師兄師姐,偶爾也會多照顧他,卻并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漸漸的,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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