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是此理。
明檀:“對了,你們尋我,自己可用了齋?”
“無事,奴婢不。”
“沒用,奴婢了。”
素心與綠萼兩人同時應道。
“……”
這兩人的子打小便是南轅北轍,這麼些年也沒從對方上多學分毫。
“時辰未過,你們快去用吧,我在附近賞賞花。”
為防素心搬出“豈有讓主子等奴婢的道理”此類規矩,明檀還補了句:“我想靜上一靜,別來煩我。”
素心再不敢出言推拒。
見綠萼拉著素心進了齋堂,明檀舒了口氣。左右無事,緩步閑晃至放生池邊,背著手,出腦袋往下張。
早春二月的風溫和煦,吹過池面,泛起清淺漣漪,水上倒映出的傾城容也隨漣漪輕晃。
明檀左照照右照照,委實是有些替梁子宣到可惜。未施黛未著簪釵都如此楚楚人的一張臉,他梁子宣竟生生錯過了。
而且他錯過的不止這麼一張臉,他錯過的可是一位往后幾十載與同僚把酒言歡時能引以為傲的絕世好夫人!
話說回來,也不知道誰攢了八輩子福氣最后能娶到這麼好的子。哎,只恨不能分。,若為男子,必要排除萬難,奉以紅妝十里求娶于自己。
明檀這邊在池畔顧影自憐著,倒沒發現放生池對面的梅林,正行過兩道暗影。
“王爺,沈小將軍深夜方可城,明日會親至王府,向您匯報東州與綏北路的接事宜。”暗衛跟在江緒后,低聲回稟最新得到的消息。
江緒步子未停,聲音很淡:“昨日不是已至禾州,為何今夜才城?”
禾州與上京相接,道便捷,且此次沈玉一人輕騎回京,正常況下,最遲不過今日晌午便可到達。
“屬下不知。”
暗衛自覺慚愧。依路程來算,今夜城確實是有些慢,可他接收到的消息,的確如此。
江緒倒也沒再多問。
只是還未走出梅林,放生池對面便傳來一道悉男聲:“檀表妹!”
江緒停步,轉頭去。
暗衛也下意識往對面了眼。
暗衛:“……”
他知道沈小將軍為何深夜才能城、明日才能來見王爺了。
“表哥……你怎麼會在這兒?”明檀回頭,見到沈玉,著實有些意外。
沈玉還未卸甲,一看便是風塵仆仆趕路而來,清俊面龐被曬得略微發紅,額上還蒙了層淺淺的汗珠。
“我今日回京,途徑茶館歇腳,聽人說起表妹你與令國公世子退婚了,回府又聽阿畫說你來了靈渺寺避風頭,便忙趕了過來。”
……?
避風頭。
倒也不必說得如此直白。
沈玉察覺失言,又忙道:“此事并非表妹之錯,表妹無需太過傷懷。”
明檀避而不答,疏離卻不失禮貌地反問了句:“表哥前來,是否有什麼要之事?”
呃…沒有。
沈玉傾慕明檀已久,當初將沈畫送至侯府寄居,便對明檀一見傾心,奈何佳人早有婚約,他從無機會表心意。
此次回京,還未城,他就聽城外茶館有人說起明梁兩家退婚,那顆平靜的心陡然雀躍起來。
為著盡早見到明檀,他傳書給王府暗衛,說深夜才能回京,明日才能向王爺回稟東州接之事。
待他急匆匆趕回靖安侯府,才知明檀為了避風頭,一早便來了靈渺寺祈福,他實是按捺不住,連沈畫都未知會又趕了過來。
沈玉來得匆忙,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想好正當理由。然他與沈畫不同,年心,又是行軍打仗之人,不在乎什麼守禮婉轉。
既是找不到理由,他便索直言道:“我來是想告訴表妹,我傾慕表妹多時,只不過表妹早先與令國公府定有婚約,且你我之間份有別……如今表妹既已退婚,一時也難定親,不若嫁我可好?此番東州大捷,王爺定會稟明圣上為我升階,雖仍與你侯府嫡份相距懸殊,但我一定會再立軍功,將來為表妹請封誥命的!”
沈玉一口氣說完,雙眸發亮,還徑直從腰間解下玉佩遞給明檀。
明檀聞言先是一怔,后又被遞玉佩的作嚇得退了半步。
“小心!”沈玉怕落水。
明檀按住池邊石桌,忙阻止道:“別!”
待與沈玉保持了一丈遠的距離,才定了定神,問:“表哥可知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
見明檀既無欣喜又無怯,沈玉有些無措:“我…我這不是在向表妹求親嗎?”
“表哥這不是在向我求親,是在陷我于萬劫不復之地。”明檀穩聲出言道,“求親需得父母之命妁之言,如此簡單的規矩,想來表哥不會不懂。表哥所言所贈,我若了,說得好聽些是兩相悅私定終,說得難聽些,是為私相授不知檢點。”
沈玉懵了。
明檀又道:“表哥既知我來寺中祈福是為避風頭,就理應知曉,阿檀如今一言一行皆是如履薄冰,表哥但凡于阿檀有三分禮重,都不至于貿然來此,訴此衷。”
沈玉:“未事先知會獨自前來,是我魯莽了,但表妹,我……”
他慌忙解釋,明檀卻徑直打斷道:“既知魯莽,便請表哥速速離開此地,阿檀自會當今日從未見過表哥,也未聽過什麼求親之言。且,阿檀于表哥無意,絕無可能嫁與表哥為妻,請表哥日后切勿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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