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褚鈺懷里,心跳在混著,思緒和卻在很清晰地這一刻。
和上次慌逃走不同,和離開后只能獨自回味不同。
此刻,褚鈺就在邊。
之后,他也會在邊。
不知過了多久,桃枝突然覺頭頂傳來微弱的。
發微,逐漸到了,褚鈺低頭輕吻了一下。
而后又一下。
再順著發到額頭,直至那張臉來到眼前。
“為何不睡?”
“你不也沒睡?”
褚鈺輕笑了一聲:“怕睡著再醒來你又不見了。”
他語氣里沒有真的擔憂和惶恐,全然是打趣說笑的意味。
但桃枝還是心尖一,忍不住收手臂在他腰上抱得更了一些。
“抱歉……”小聲地道歉。
剛想愧疚地把臉埋進褚鈺膛里,就被他著下被迫抬起了頭。
這人竟是一副完全不打算說寬的話的樣子,反倒揚起角笑道:“知道對不起我,往后是否要好好待我了?”
桃枝錯愣地看著他,一時間愧疚之也被攪沒了。
“從一開始就說跟著你不會虧待我,可轉頭就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一冷落便是七八日,自己卻在寢殿夜夜笙歌。”
“我哪有……”
“后來撥我又欺負我,只管自己快樂,本不讓我出來,讓我憋著讓我難,好不容易真的疼我一次,結果還讓我完全沒能留下記憶。”
“你這是胡說……”
“一朝跑路,逃到這麼遠的地方,還和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白臉走在一起,還打算將我趕走。”
“我沒逃,那個也不是……”
褚鈺笑意更濃,忍不住低頭吻了下急于解釋的瓣。
“綜上所述,你往后要想將其全部彌補,要花很長很長的時間,所以。”
褚鈺定定地看著,笑意漸斂,神專注。
他將剛才混在熱意中含糊不清的話語,在此刻清晰堅定地又道一遍:“桃枝,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的。”
屋安靜了下來。
桃枝沒有說話,褚鈺也只是靜靜地抱著。
好似這句比告白更有重量的話語沒有被人聽見,也可能是聽見了,但另一人并不想回應。
可是許久之后。
床榻上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輕聲。
桃枝還是把自己的臉埋進了褚鈺膛里,也將自己整個人更加地送進他懷中。
聲音又低又悶地終是開口:“你是故意的。”
故意這樣說給聽,故意在飯桌上把錢財拿給,故意讓養著他彌補他。
都是因為那些奇奇怪怪異于常人的不安。
明明知道自己只是普通的小宮,離了宮是普通的民間姑娘,卻總讓自己的思緒束縛在從公主上看到的和男子相的方式。
但桃枝其實比誰都清楚。
要的不是利益牽扯的保障,真正要的是能讓自己打從心里相信,這段關系能夠長久。
相信不會無緣無故被丟掉,也相信自己能夠掌控主權而不再像最初的自己那樣任人擺布。
“……你耍無賴,報把你抓起來。”
仍在嘀咕,卻是在埋怨自己。
哪有被人耍了無賴,還莫名其妙越來越相信他了。
“你強詞奪理,明明你也一直瞞我那麼多事。”
“你胡攪蠻纏,總是把我的思緒攪。。”
“你急不可耐,本不給我認真思考的機會。”
“你……”
又低又的抱怨被褚鈺打斷:“你喜歡我。”
桃枝一愣,誰準他這麼接話的。
但褚鈺接著就道:“我也喜歡你。”
“婚依你,錢財依你,去往何依你,留在何也依你。”
他低頭與桃枝額頭相抵:“但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這樣就足夠了,不是嗎?”
桃枝眨了下眼,眼前其實已經看不清褚鈺的模樣了。
天太暗,距離太近,還有,心跳太。
看不清,思緒卻清。
著他的呼吸,微啟雙:“是。”
“喜歡你,要用很長很長的時間來喜歡你,所以只能一直和你在一起了,對吧?”
夜濃稠,明月溫。
窗臺邊灑下一片的淺。
影晃,他們曾經隔著一扇窗戶,一堵墻,這樣靜謐地相過許多次。
只是往后,那道影子已是湊近到了邊。
化作床榻上兩道相互依偎的影。
長長久久,便是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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