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聯想到施意卿邊突然出現的那個陌生書,他眼皮子直跳,預有不好的事發生。
蕭通判是個狠人,想著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馬道明殺了算了。一個活著的人隨時都能為攻訐他的把柄,還是死人更能夠讓人安心。
誰知道在他手之前,他的好大兒先手劫獄,還失敗被人正好抓住把柄。
“真是廢!”蕭通判氣得胡子都快要豎起來,一腳朝著蕭溫寧的心窩狠狠踹了下去,“誰讓你手的?”
蕭溫寧沒有意識到事的嚴重,還不明白父親為什麽這麽生氣,哽著脖子辯駁道:“父親,你怕什麽,施意卿還真敢拿我們怎麽樣不?這次若是真讓他理了馬道明,其他人該如何看我們蕭家?”
蕭通判站在的書桌前來來回回走,看了蕭溫寧一眼,又看了一眼,不可置信自己怎麽生出這麽個玩意兒。施意卿就算再怎麽不是,人家最起碼生出個好兒子來。
他張想要解釋,又在想自己和一個蠢貨解釋什麽。
“你最近給我老實呆在家裏,哪裏都不準備去。”蕭通判沉聲說。
蕭溫寧還想要反駁什麽,就對上了蕭通判森狠辣的眼神。那種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兒子,更像是再看個想要除之而後快的敵人,他便覺得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自己的嚨,說不出一句話來。
蕭通判聲音幽幽,“我不是只有一個兒子。”
蕭溫寧失神落魄走出去後,蕭通判連夜乘坐一頂小轎去了王家,拜訪從京城回到江南的王廣陵。
他被下人帶到王廣陵面前時,王廣陵正在聽曲兒。
王家在家中搭建了臺子,豢養的藝伶裊裊端坐在臺上,拿著一把琵琶彈奏著江南小調。王廣陵著一錦袍,靠在躺椅裏瞇眼欣賞臺上的子,一只手閑散地搭在上慢慢打著節拍,樣子比某些致仕的老臣還要閑適。
偶爾偏頭吃下侍剝好喂到邊冰葡萄,十足浪子的模樣。
蕭通判走到他旁邊坐下,“外面都要火燒天了,王大人真是好雅興。”
“無用之人,自然要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子。”王廣陵平和一笑,親自給蕭通判斟了一盞茶。
蕭通判哽住了。
王廣陵來江南,實際上是了皇後的吩咐,同幾大家族協商提前將江南那些田畝的事理好。
青海案子等結果出來,韓暘之最後還是被踢出來頂罪,降職去偏遠縣城做一個小縣令。至于最後韓暘之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兩回事。
蔣侍郎被問罪貶,現在去翰林院坐冷板凳,不過戶部尚書也沒有落到黃侍郎上,而是由原先的閣輔臣鄢凜兼任。這倒是在他們預料當中,皇上對戶部看得比眼珠子還重,往裏面安人本就不是簡單的事。
至于皇帝突然頒布的限制員宴請規格的政令對他們更是不痛不,最多就是將大明面上的事搬到背地裏,該收到的東西不會了分毫。
唯一可惜的就是安王命大,青海一戰沒有將安王直接拖死。
真正讓他們措手不及的皇上似乎起了要江南的心思,他們放在勤事殿的眼線發現關于江南的卷宗有被翻閱的痕跡。
他才不得不走這一趟,來時便同江南王家當家人、他還要上一聲大伯的王元松說了。
這裏又涉及到京城王家和江南王家的紛爭。起因很是簡單,京城王家本就是從本家分出去的一支,不過賺了從龍之功,更出了個皇後,如今更為顯赫。此時江南的本家不服氣,尤其是每年還要往京城送去大筆銀子,這種不服氣就在逐年當中轉化怨氣。
王老爺子倒是和他說得很客氣,“王家生意雖然做的這麽大,可攤子鋪出去,本也跟著增大。這些年往京城送了不銀子,許多地方還沒不得上虧空,要是將田地理了,王家勢必會元氣大傷。不如將這個消息告訴另外三家,瞧瞧他們是怎麽理。”
本家是不想放手,將生錢的聚寶盆丟了。王家同皇後同源,都不做出個表率來,其他三家又怎麽肯彈,說不定還以為是王家的一場算計。
他還準備說些什麽,王家二爺、他的二堂哥譏諷道:“就是想我們為了京城收攤子,也該是康年、向柏過來,你又算是個什麽東西。”
王廣陵笑了,徹底不開口了,倒是將消息傳給另外三家。另外三家的態度的同王家都差不多,心裏還抱著期待,這麽多年江南都沒有出事,穩穩當當發展,怎麽就突然要手。
蕭通判便是出另外三家之一的蕭家,不過他明顯比王家二爺拎得清多了,也不講究面子,直接作揖給王廣陵賠了聲不是。
“我現在也琢磨出不對勁了,怕是有人早就來了揚州,查到什麽證據才會在這時候突然發作出來。”
王廣陵不接話,瞇著眼睛聽曲兒。
蕭通判繼續說:“我懷疑是安王世子,他失蹤這麽久,上面仍舊沒有一點靜。真要是他,施意卿變臉這麽快也就有了解釋。可真要是他,江南這次怕是要流河了。”
這才是真正讓蕭通判害怕的事,他手裏理過的事,被查出來一件都是抄家問卷的大事。
王廣陵這時候才開口:“能活著來江南,不代表能活著回去。”
“呵,他這個份,真要是死在江南怕是正好給上面手的借口。”
“可要是出了不可違抗的天災呢?”
蕭通判擡眼:“這是什麽意思?”
“我聽說碼頭上有人風寒了,發病快,死的也快。”王廣陵偏過頭。
他是極為溫潤儒雅的長相,燭映照在他的臉上,都有幾分悲天憫人的仁慈。
“不知道這種風寒傳播開來,會怎樣。”
蕭通判愣住,接著又回過神來,仔細思索王廣陵說的話,倏得笑了。他越笑聲音越大,來時的張不安一掃而空,恢複當初的志得意滿。
“這風寒好啊,底下人辛辛苦苦勞作,傳染風寒又不是他們願的事兒,真是可惜了。”蕭通判抓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就是我們這些人要辛苦些,不過這也沒有辦法,誰讓食君之祿分君之憂呢。”
王廣陵始終沒有說話,專心致志聽著臺上的琵琶曲,沉浸在靡靡之音中,連蕭通判什麽時候離開都全然不知。
我又丟丟害怕你們不喜歡,捂臉,後面就是戲多一點,這裏是主要代事,免得太跳。
江南這一塊沒有和任何現實聯系起來,之前我也寫過類似這種,
發紅包,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