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聿修回家剛坐了一會兒,就被夏元帝走了。
等他到瑤苑時,看到夏元帝父子兩個在種菜,旁邊是謝君母兩個,當然,還有楊太后,還有宮里的兩個皇子。
大皇子寶哥兒兩歲多了,到跑。二皇子宗哥兒還小,才剛剛會走路。
安和嗓門最大,頭發最多。
楊太后近來時常把宮里的兩個孫子來這里玩耍,夏元帝帶著幾個孩子們在菜園里玩,遠離水源。
謝君和楊太后相顧無言,偶爾扯兩句孩子經。二人現在能維持表面和平,全靠夏元帝鎮著。
本來楊太后也不想來看這爺兒兩個種菜,可是看到謝君時常帶著孩子去公爹面前買好,于是讓人去宮里把兩個孫子接過來玩。
白皇后和馮純妃每次都很樂意把孩子送過來,有時候愉郡王也厚著臉皮帶著長過來玩,于是乎,瑤苑里經常一堆小孩。
董聿修自去跟夏元帝父子兩個說話,安平長公主到母親邊來請安。
“母后,六嬸。”
楊太后笑著拉著兒的手:“又去城門口了?”
安平長公主有些臉紅:“母后。”
母兩個閉口不提楊家,楊家在楊太后這里仿佛忌一樣,一說就炸。
太上皇和安平長公主都惹不起。
謝君看了看遠的表弟,見他面帶笑容、意氣風發,不聲地讓人把兒了過來。
今日長房聚會,就不在這里湊熱鬧了。
離開,至楊太后看董聿修能更順眼一些。
夏元帝看到董聿修后很高興:“繼學過來,幫朕捉菜蟲。”
祖孫兩個一邊捉蟲子一邊說話,夏元帝了解了南詔國的況,還收到了兒子送來的一包土特產。
等應酬完了夏元帝父子兩個,董聿修走到旁邊的妯娌兩個邊躬行禮:“兒臣見過母后,給六嬸請安。”
當著皇家人的面,他六嬸得非常順溜。
楊太后面帶微笑:“聿修辛苦了,今晚留在瑤苑用了晚膳再走。”
董聿修笑著道謝:“多謝母后關心。”
謝君只微笑著對他點點頭,沒有多說一個字,然后跟夏元帝告別。
夏元帝也沒留,讓侍衛送回家,并且送了一把自己種的菜。
謝君坐車帶著兒回家,剛一進正院,云嬤嬤過來回話:“王妃,才剛公主府的人送了些東西回來,說是駙馬爺從南詔帶回來的。”
謝君扶著春桃的手慢慢往屋里走:“看看府里有什麼,往公主府送一些過去,讓齊長史親自去送。”
如月也來回話:“王妃,四姨著人來傳話,說過兩日就跟幾位將軍們的家眷一起出發,問王妃有沒有什麼要帶的東西。”
四姨說的是謝淑。
“把咱們給王爺做的衫包好,請四妹妹帶過去。賢可回來了?”
“聽舅說,大舅爺回來了,帶回來兩個孩子呢。”
舅是謝謹的妻子林氏,大舅爺是謝賢。
謝君進屋就靠在臨床榻上的迎枕上:“明兒往侯府送些東西去,分作三份。”
如月點頭:“王妃快歇著些,這都七個月了。”
謝君低頭了自己的肚子:“王爺送回來的信呢,拿來我瞧瞧。”
如月笑著將信拿了過來,謝君打開信封,里頭只有一張紙,上面寫了四個字:永結同心。
四個大字旁邊又蓋了個印。
謝君若無其事地將信折起來遞給如月:“放在我那個匣子里。”
如月笑著接過信件:“王妃晚上想吃什麼?”
謝君打了個哈欠:“我吃什麼都行,我睡一會兒,你們看好安和。”
當天晚上,安平長公主府,董聿修洗漱過后把所有下人都攆出去,單獨和公主在室。
安平長公主笑如花地看著他:“駙馬怎麼這麼嚴肅?”
董聿修看著,然后噗通一聲跪下:“臣有罪,請殿下責罰。”
安平長公主吃了一驚:“董郎,你又惹什麼禍事了?”
董聿修眼含悲意地看著:“公主知道臣為何從來不吃油膩的東西嗎?油炸的更是一筷子都不。”
安平長公主微微皺眉:“個人脾不同,口味也不同,像我家里,我爹喜歡吃燉的,我娘喜歡吃蒸的。
皇兄偶爾小酌,皇祖父喜歡吃糯米圓子,六叔無不歡。”
董聿修凄然一笑:“臣小時候喜歡吃油大的,后來再也不吃,因為,臣的生母被人扔進油鍋里生炸而死。”
安平長公主呆住了,瞪圓了雙眼看著董聿修,仿佛聽到了什麼不應該存在于人間的話一樣。
等終于確定駙馬說的話什麼意思后,抖著手指指著他:“你,你是何人?”
董聿修知道,公主雖然單純,但并不傻。
董家只是松江府清白讀書人家,若是被人扔油鍋里炸了,這等狂徒,時間長了肯定會被府察覺。
松江府知府不可能會允許治下有這種狂徒存在!
或者說,若是董家兒媳婦被人這樣待,謝家肯定會幫忙報仇!
謝家沒有報酬,那只能說明董聿修在瞞。
他瞞此事,只能是他的份有問題。
董聿修笑的時候,眼淚還在眼里打轉,他對著安平長公主磕了個頭:“臣是董家嫡親外孫,已伏誅南詔王的第七子。”
……
不知董聿修這一夜是怎麼哄安平長公主的,第二天,安平長公主帶著他回瑤苑,看過父母之后,去靜安堂看祖父。
夏元帝人老,一看孫這樣子就知道有事:“安平怎麼了?”
安平長公主期期艾艾:“皇祖父,我,我是來請罪的。”
夏元帝哦一聲:“你犯什麼錯了?”
安平長公主輕聲咳嗽一聲后道:“孫兒,孫兒為自己令智昏來向皇祖父道歉。”
夏元帝笑一聲,然后反問孫:“你養小白臉了?駙馬還不好看?”
旁邊的董聿修差點被口水嗆到。
安平長公主輕聲道:“駙馬,跪下。”
董聿修很果斷地噗通一聲跪下:“皇祖父,是孫婿的錯,孫婿有罪。”
夏元帝哦一聲:“你犯了什麼錯啊?養小老婆了?”
董聿修又差點被嗆到:“孫婿不敢,公主國天香,孫婿有此等福氣,豈會三心二意。”
夏元帝端起茶盞:“說吧。”
董聿修先磕了個頭:“孫婿并非董家子。”
夏元帝波瀾不驚:“朕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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