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傅硯辭,必須繼續演下去直到找到破局的那一刻。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日中更加乖巧,幾乎不再提任何請求,也不再多話。順從、安靜,像個溫馴的小鳥。傅庭淵果然對此十分滿意,待更加溫,寸步不離。
直到那一天深夜,傅庭淵終于稍稍放松了警惕。
陸瑾心躺在床上,裝作安然睡的模樣,等到室外巡邏的腳步聲漸遠,才悄悄掀開被子,赤足輕落地板,穿好外,像一陣無聲的風,悄悄走出了房間。
記得傅硯辭被關押的位置在靠近后山的一僻靜小樓,記得每一拐角,每一個的巡邏死角。
一路潛行。
夜風拂過的面頰,夾帶著海的咸味和不知名的草木氣息,頭頂的月亮被云遮住,四周黑漆漆的,只有的心跳越發急促。
找了很久,終于在那悉的小屋前停下腳步。
這扇門,記得。
走到門前,本以為會看到巡邏士兵守著,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門前竟無人把守。
心中驚訝,但很快就被即將見到傅硯辭的激緒所吞沒。
輕輕地抬起手,在門上叩了兩下。
“咚、咚。”
屋,傅硯辭正靠在床邊沉思。
忽然傳來的敲門聲讓他猛地抬頭,神驟然變得張。
他屏息凝神,心跳如雷。
這不是雇傭兵的敲門聲。
他們從不敲門,更不會這麼溫和。通常都是冷漠地“哐”一聲推門而,冷漠地投喂完東西就走。而其他人更不會來敲這扇門。
那麼……
他呼吸一滯,心中浮現出一個名字陸瑾心。
是嗎?又來了?
他迅速起,走到門前,也輕輕地在門上敲了兩下作為回應。
“咚、咚。”
門外的陸瑾心聽到這一聲回應,眼眶一下子紅了。
猛地捂住,生怕自己的哭聲泄出去,指尖都在微微發。
低聲開口,聲音像風中抖的細線,輕而抖地傳進門里:“硯辭,是你嗎?你……最近怎麼樣了?”
屋,傅硯辭閉了閉眼,做了一個深呼吸,強行按捺下眼中的意。
“還好。”他的聲音低啞,卻依舊克制溫和,“你呢?”
門外,陸瑾心著冰冷的門板,聽到這話,頓時心中微。
明明這段時間神力再怎麼大也都扛過來了,可是現在傅硯辭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心中的委屈突然間像是被狠狠捅破了一樣,洶涌而出。
咬著,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可剛開口,那一音還是泄了緒。
“我……我也還好。”
話音未落,嚨已經像是被什麼堵住,哽咽得發不出下一個字。淚水一顆接一顆地滾落下來,像是悄無聲息的雨點,砸進了夜里。
門,傅硯辭聽到這聲音,心頭一震,眉頭狠狠擰起。
哭了。
他頓時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低了聲音,語氣卻帶著急切:“你別哭……瑾心,他是不是對你不好?是不是欺負你了?”
陸瑾心聽著他張而焦急的聲音,咬著牙緩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止住哭聲。吸了吸鼻子,聲音仍帶著幾分噎:“其實……沒有。他對我還好……”
話說出口時有些遲疑,因為這個評價對來說充滿了矛盾。傅庭淵對的確沒有在表面上做出什麼傷害,可他骨子里的占有、控制和郁的緒,卻比任何利刃都來得鋒利。
不愿讓傅硯辭知道太多。知道他在這里的苦遠遠比大得多他日日被囚,失去自由,被不明不白地控制著命運,而雖然也被束縛,卻還能自由行走,至還能息。
這種差距,讓產生了深深的愧疚。
于是立刻換了話題:“不過……傅庭淵現在的狀態真的很不對勁。我原本想和他談條件,把你帶出去,但現在本不敢。他的緒很不穩定,我怕我一旦說出口,他會……”
咬著,眼中掠過一影,“他之前不是沒有做過更極端的事……”
門沉默了一會兒,傅硯辭的聲音沉下來,變得嚴肅:“你說得對。”
畢竟傅庭淵之前犯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甚至不是他最嚴重的一次。
在這種況下,陸瑾心保持警惕是很正常的事,也做得很對很好。
但另一方面,他的心里也有些不安與無力。
如果真是那樣,那自己……到底要被困到什麼時候?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留下一道深紅的痕跡。他已經不知道被關了多久了,每一天都像是牢籠般地重復,原本他已經幾乎要放棄,可剛剛聽到陸瑾心的聲音時,他的希又突然被點燃了。
他以為自己終于有機會逃了。
可現在……又一次被擊退。
又要回到這種暗無天日的等待中了嗎?
那一瞬間,他的心跌谷底,眼神黯淡了下來,腔像被填了一塊千鈞重石,得他不過氣。
外頭,陸瑾心等了片刻,卻沒有再聽到他回應。
微微蹙眉,心里有些不安,又輕輕敲了敲門:“硯辭?你沒事吧?”
屋,傅硯辭回過神,睫了。他深知自己不能再讓擔心,可心底的煩躁和憂慮卻怎麼都不下去。他低聲回應,語氣冷淡了許多:“放心吧,我沒事。”
門外的陸瑾心微微一愣。
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異樣淡漠、疲憊,還有那一點點無力。下意識地咬了下,眼中浮起濃濃的憐惜。
知道,他是真的撐不住了。
這麼久的囚,這麼長時間的獨,在暗無天日的牢房里等一個沒有承諾的未來,哪怕再堅強的人,也早晚會被折磨得瀕臨崩潰。
可卻幫不了他。
哪怕現在能靠近他,也不過是站在門外,連他的臉都見不到。
的心作痛,但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硯辭……我得走了。”低聲說道,眼神掃了一圈四周,警覺地觀察著夜中的靜,“不知道那些雇傭兵什麼時候會回來。等有機會,我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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