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恰逢軍訓結束的最后一天,連日的高強度訓練讓溫瀠疲憊不堪。
不住校,放學后就想著先來店里休息會兒,也忘了換下這服。
溫瀠再次開口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生見狀,繼續開口:“服務員,讓他結賬。”
男生立即反駁,“憑什麼?AA制很公平,各付各的。”
生冷哼一聲,嘲諷道:“好啊,38 塊錢看清一個人,真值!”
男生指著地上的碎片,“想屁吃!杯子是你摔的,賠償費你得出。”
生一聽,聲音瞬間拔高:“我只付果錢,要不是你氣我,我會摔杯子?”
溫瀠眨了眨眼,小手向口袋想掏手機,卻到一團塑料。
低頭一看,手里竟還拿著害小夜燈。
更要命的是, ‘棒’開關正毫無遮攔地暴在外。
尷尬了一瞬,面上仍故作鎮定地將它翻了個面,不著痕跡地夾在了咯吱窩下。
全程流暢自然,仿佛剛剛那令人面紅耳赤的一幕從未發生過。
溫瀠將手機平放在桌面上,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幾下,然后緩緩將屏幕轉向兩人。
110的撥號界面赫然在目。
“等等!你打110干什麼?”
兩人幾乎同時喊道。
溫瀠歪了歪頭,角勾起一抹天真的笑容:“既然兩位都不想賠償,那我只好請警察叔叔來評評理啦!”
說著,的余不經意掃過桌上的品。
男生的課本《計量經濟學》邊角卷得發,書脊上著 "經濟學院" 的標簽,而生包里出一角《宏觀經濟學》。
溫瀠話鋒一轉:“聽說經濟學院的劉教授最討厭自己的學生在校外惹是生非,我要是去找他,你們說他會怎麼理?”
其實這消息是林嘉怡說的,軍訓半個月,早已將所有老師都打聽了一遍。
作為管理學院人力資源專業的新生,兩人剛絡起來,溫瀠就被灌輸了一肚子老師八卦。
那聞言,臉瞬間變了。
男生一把按住溫瀠的手機,聲音都急得變了調,“我們賠!多錢我們都賠!”
誰不知道劉教授最恨學生惹是生非。
上學期經濟學院有人在校外打架,被他知道后直接在課題組例會上當眾訓斥:“做學問先學做人。”
那學生不僅被撤了助研崗位,連保研資格都泡了湯。
雖然他們只是摔了個杯子,但劉教授的脾氣全院皆知。在他眼里,損壞他人品拒不賠償,和當街打架一樣,都是“德行有虧”的表現。
溫瀠不慌不忙地調出收款碼,指尖在屏幕上輕輕一點:“杯子100元。”
抬眸掃了男生一眼,聲音清凌凌的:“談之前先想清楚,游戲和哪個更重要。若是游戲重要,就別耽誤人家姑娘。”
這短短兩周,就見到了不類似的況了。
男生沉迷游戲冷落友,生委屈抱怨引發爭吵,最后往往以生紅著眼眶離開收場。
溫瀠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這些男生怎麼就不明白,游戲輸了可以重來,但傷了的心卻很難修補。
男生頓時語塞,在他的認知里,游戲確實比談有意思得多。
周圍投來的視線讓他如芒在背,手忙腳地掃碼付了款,抓起書包就落荒而逃。
生冷眼看著男生倉皇離去的背影,正要掏出手機付款,卻被溫瀠輕輕按住手腕。
“學姐,你的免單。”
生的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最終還是完了支付。
“謝謝!不過38塊錢看清一個人,這買賣劃算。”
溫瀠目送那生離開后,轉頭對楊桐吩咐道:“楊姐,麻煩您把這碎片清理一下。”
“好嘞!” 楊桐早就拿好了撮箕,應了一聲便快步上前。
溫瀠轉返回收銀臺。
這時,后墻角卡座里傳來一個男生略帶調侃的聲音:“這學妹有意思,竟然拿著這搞笑造型的小夜燈,你說...為什麼要買?”
旁邊的男生神慵懶,只是靜靜地瞅著溫瀠的背影,并未搭腔。
溫瀠腳步一頓,隨后不慌不忙地側過,臉上掛上一抹恰到好的笑容,“因為...這個夜燈會害啊。”
側著,沒注意到要命的某正對著卡座方向。
梁逸飛突然“噗嗤”笑出聲,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溫瀠困地眨了眨眼,下意識轉眼眸往卡座深去。
銀白的發在昏暗的燈下泛著冷冽澤,像是誤凡間的月。
男生隨意地倚在皮質沙發上,修長的雙疊。
那抹銀與他冷白的相得益彰,明明是最放松的姿態,卻莫名著一從骨子里滲出來的貴氣。
眼尾那顆悉的朱砂痣,殷紅如,在銀發的映襯下格外鮮明,像是雪地里落下的一滴紅梅。
溫瀠的呼吸驀地滯住,怔怔地著他,指尖微微發。
從未想過,兩年后的重逢會以這樣的方式。
他染了一頭如此張揚的銀發,像是把整個銀河的星都碎在了發間,耀眼得近乎囂張。
耳邊嘈雜聲驟然遠去,只剩下腔里劇烈的心跳聲。
男生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漫不經心地轉著杯子,銀發隨著作垂落幾縷。
他薄微勾,間溢出一聲低笑。
那凸起的結隨著笑聲輕輕滾,在脖頸上投下一小片曖昧的影。
溫瀠心頭一跳。
剛才夢境中的畫面又無比清晰地浮現,的指尖曾沿著這結的弧度緩緩下,過它滾的軌跡......
也讓意識到夢里那個人——真的是他!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還是和他......
溫瀠倉皇垂下眼簾,濃的睫像驚的蝶翼般輕。
猛然看清自己此刻的狼狽模樣。
迷彩T恤皺得不樣子,膝蓋不知何時磨出了小,腰松帶還稽地翻出一截。
這打扮,活像個剛打完仗的逃兵。
溫瀠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耳尖燙得快要冒煙。
“學妹。”
梁逸飛憋著笑指了指夜燈,“你還是給它穿個衩吧,同為男人,我有種被公開刑的覺。”
溫瀠的胳膊條件反夾,被棒開關硌得肋骨生疼。
故作鎮定地又將它仔細藏好,結結:“謝...謝謝學長提醒!”
沒再往旁邊看一眼,掉頭就走。
男生著倉皇離去的背影,指尖輕輕挲著杯沿,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溫瀠幾乎是慌地沖進休息間,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床上。
把滾燙的臉頰深深埋進膝蓋里。
休息間狹小的空間里,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太丟人了!
溫瀠低頭看了看自己那破爛軍訓服,又看了看手中的夜燈,抬手朝它腦袋拍了一下。
——怎麼就把你給帶出去了?
生無可地仰面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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