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緩緩駛云市站臺,溫瀠了有些發酸的脖頸,拖著行李箱隨著人流走出出站口。
遠遠地,就看見父親溫志國像棵老松樹似的杵在欄桿外,四張。
“爸!”溫瀠加快腳步,行李箱滾在水泥地面上碾出一串歡快的"咕嚕"聲。
溫志國聞聲轉頭,眼角的皺紋瞬間舒展喜悅的弧度:“慢點!這丫頭,還跟小時候似的躁躁。”
上這麼說,自己卻三步并作兩步迎了上去。
“路上累不累?”溫志國接過行李箱問。
“不累。”溫瀠仰起臉笑了笑。
“走,回家。”溫志國拍拍兒的肩膀,“你媽訂了最新鮮的肋排,給你做蒸排骨。”
“好。”溫瀠挽上父親的手臂,深吸一口家鄉悉的空氣。
“學校怎麼樣?”溫志國一邊走一邊問。
“好的,畢竟是國頂尖學府嘛。”溫瀠道。
溫志國拍了拍兒的手背:“店里的事有員工打理,你不用總惦記著幫忙。趁著大學時,多和同學出去玩玩。”
“知道啦~” 溫瀠拖長音調應著,像小時候一樣撒。
剛坐進車里,手機就在口袋里震起來。
溫瀠掏出來一看,鎖屏上跳著江時禮的名字:【到了嗎?】
快速回復:【到了。】
江時禮:【國慶節快樂!】
笑著秒回:【國慶節快樂!】
車窗外,悉的街景正緩緩后退。
溫志國開啟了絮叨模式:隔壁王阿姨家新添了孫子,那哭聲大得能把房頂掀了。
街角老面館的新招牌換得花里胡哨,跟KTV似的。
小區里的流浪貓生了一窩花各異的小貓,其中一只純白的小家伙,眼睛圓溜溜的特別有神,跟溫瀠小時候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
溫志國將車停在門口,“到了。”
溫瀠抬頭,悉的米白別墅映眼簾,周晴系著圍正在門口等著。
趕打開車門,沖周晴跑去,“媽。”
“我家暖暖回來了。”周晴一把將兒摟進懷里,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歡喜。
溫瀠將臉埋在母親肩頭,悉的洗香氣混著廚房飄來的飯菜香,讓鼻子一酸。
周晴松開懷抱,雙手捧著兒的臉左右端詳,眉頭越皺越:“瘦了,是不是學校食堂的飯菜不合胃口?”
“沒有,學校的飯菜好吃的。”溫瀠笑著回答。
溫志國提著行李箱走過來,一臉無奈:“行了老婆,先讓孩子進屋,你這架勢跟查戶口似的。”
周晴這才拉著兒往屋里走,邊走邊念叨:“媽做了你最吃的蒸排骨,蒸了三個小時呢!還有今早碼頭剛撈的海鮮,你爸天沒亮就去排隊......”
溫瀠任由母親牽著手,笑容燦爛。
剛進家門,溫瀠就被香味勾得直咽口水。
餐桌上涼拌海蜇皮晶瑩剔,糖醋藕片致地擺蓮花狀,廚房里蒸鍋正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去洗手,馬上開飯。”周晴說著往廚房走去。
溫瀠乖乖應聲,轉去洗手間。
等回到餐廳時,蒸排骨的香氣已經霸道地占領了整個空間。
周晴夾起一塊蒸排骨放到溫瀠碗里:“特意多放了兩勺豆豉,蒸得骨頭都能嗦出味。”
溫瀠咬了一口,質爛得在舌尖化開,豆豉的咸香混合著微微的辣,悉的味道讓幸福得瞇起眼睛。
“太好吃了!”含糊不清地贊嘆,角沾著一點米。
“慢點吃,先喝口湯。”溫志國盛了碗白的海鮮湯推過來,湯里的文蛤、鮮蝦和豆腐若若現,鮮香撲鼻。
溫瀠喝了一小口,鮮的滋味讓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
周晴麻利地拆了只最的螃蟹,邊拆邊念叨:“今早第一網撈上來的,你爸三點就去碼頭蹲點了,跟個特務似的。”
溫瀠抬頭看向父親,這才注意到他眼角的紋路又深了幾分,鬢角也冒出幾銀。
心頭一,低頭專心拆起蟹,將最飽滿的蟹蘸了姜醋,分別夾到父母碗里:“你們也吃,別顧著我。”
周晴笑得眼角的細紋都舒展開來,手上作不停,“學校都吃不到這麼新鮮的海鮮吧?”
溫瀠夾起一塊蟹在姜醋碟里滾了滾:“能是能,就是食堂的份量太,總吃不過癮。”
周晴立刻又往兒碗里添了只蝦:“那平時就多和同學們出去吃,別總往店里跑,咱家又不缺錢。”
“知道啦~” 溫瀠拖長聲調應著,夾起蝦仁在父母碗里各分了一個。
溫志國和周晴相視一笑,眼里盛滿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
他們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當玩。
餐桌上,溫瀠繪聲繪地講著大學里的趣事,溫志國時不時幾句當年自己上學的糗事,逗得母倆笑作一團。
周晴一邊笑一邊不停地給兒夾菜,活像在喂小豬。
.
吃過午飯后,三人在沙發上圍坐一個溫馨的三角形。
茶幾上擺著周晴切好的水果拼盤,蘋果切的方方正正,橙子瓣擺了小太的形狀。
周晴用牙簽起一片蘋果遞給:“暖暖,在學校...有沒有遇到喜歡的男孩子?”
溫瀠接過蘋果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低頭咬了口蘋果:“沒有。”
溫志國放下手中的雜志,“你急什麼,孩子才剛上大學,以后再說也不遲。”
周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轉頭時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對了,你高中時喜歡的那個男孩子,現在還有聯系嗎?”
溫瀠猛地抬頭,臉頰以眼可見的速度泛紅:“媽,您怎麼知道?”
周晴得意地笑了笑,手替理了理并不的碎發:“你那次半夜被卡在學校圍欄上,事后沒幾天就傳到我的耳朵里。”
溫瀠:“......”
一直以為這件事瞞得天無,沒想到父母早就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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