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瀠的指尖懸在那空白上。

忽然想起從前，江時禮每次喚名字時的模樣。

齒間含著三分克制，尾音卻總泄出一。

“溫瀠”兩個字像是被他反復描摹過千萬遍，才敢輕輕遞進耳中。

從前只當是他批改錯題時的無奈嘆息。

如今才明白——

那分明是年笨拙又珍重的意，藏在每一個言又止的停頓里。

筆尖落下，一筆一劃地填滿了那個空缺，每一筆都鄭重得像是許下一個承諾。

當最后一筆的墨跡漸漸凝固時，整幅畫忽然完整了。

門鎖轉的聲音驚醒了的思緒。

江時禮站在門口，目先是落在桌上的素描上，又移到手中的鋼筆。

他走上前，“你...補上了？”

溫瀠抬頭沖他笑得溫：“嗯，空了太久，該讓它圓滿了。”

江時禮低頭，目落在眼角新添的名字上。

那三個字被包圍著，仿佛終于找到了命中注定的歸。

“為什麼是999個？”溫瀠輕聲問。

他的指腹過紙上自己的名字，像在一個珍藏多年的夢：“999次落筆，是我想過最笨拙的告白。”

他抬眼，桃花眼里的繾綣進的眼底：“一次不夠表達我的認真，多一次...又怕你會覺得我太貪心。”

溫瀠心口驀地塌陷一塊，此刻才真正意識到，他的比以為的要更深。

江時禮掌心的手背，引導著筆尖，在“江時禮”和“溫瀠”中間又添了一個小小的“”符號。

“現在才是真正的圓滿，無限個明天，都要有你。”

溫瀠握著筆尖懸在那個無限符號上方，手腕靈巧地一轉，在的弧線里添了個極小的心。

墨跡融的瞬間，抬眼進江時禮驟然的瞳孔：“現在，連數學符號都會說話了。”

江時禮的結重重滾了一下。

他掌心住的后頸，額頭相抵時連呼吸都在發：“溫瀠，我你！”

薄下來的瞬間，像初雪輕花瓣般溫，卻在相的剎那驟然化作燎原的火。

溫瀠指尖發，鋼筆從指間落，在地板上滾出清脆的聲響，最終停駐在影界。

他的手掌順著脊梁落腰間，將徹底按進懷里。

灼熱的吻從瓣蔓延至角，最后含住耳垂，惹得渾輕。

“再說一遍。”氣息凌地揪住他的領。

江時禮低笑一聲，瓣挲著的耳廓：“我你。”

這三個字被他碾碎在齒間，化作帶著火星的碎雪，燙得耳尖通紅。

溫瀠忽然仰頭吻住他，將那句含在舌尖許久的“我也你”，連同所有的悸，一并渡了過去。

.

另一邊，管家按照徐硯發的地址匆匆趕來。

著眼前氣派的豪宅，他心頭猛地一沉，這小子該不會被富婆包養了吧？

走進客廳時，他看見徐硯挨著梁子琪坐著，對面沙發上的梁逸飛端著咖啡杯的手明顯抖了一下。

原來是梁子琪的家，梁逸飛家不住這里。

“徐叔。”梁逸飛和梁子琪同時喚道。

“梁小姐，梁爺。”

管家強撐著禮節問候，下一秒就掄起掌朝徐硯后腦勺呼去：“你個小混蛋！還真敢耍你老子玩？”

徐硯側頭躲開，“爸我真沒騙您，梁姐把我睡了，不信你看。”

他扯開襯衫，膛上的紅痕格外醒目。

“噗——”

梁逸飛一口咖啡噴了出來，他盯著徐硯鎖骨的牙印。

“姐，你玩這麼野？”

一個小時前，他還在睡夢中。

電話那頭，徐硯賤兮兮道：“逸飛啊，我可能要當你姐夫了。”

驚得他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徐硯你他媽大白天發什麼瘋？”

“不信來你姐這看，我真要你姐夫了。”徐硯不等他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梁逸飛思來思去，兄弟這麼多年，徐硯不會無端說這些，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趕來一看，兩人神都不對勁。

梁子琪泛紅的眼尾，徐硯脖子上可疑的紅痕，還有空氣中揮之不去的曖昧氣息。

問他們什麼況，梁子琪不吱聲，徐硯只說等管家來。

梁子琪：“……”

扶額的手都在發抖。

昨晚徐硯去而復返的畫面在腦海閃回。

他拎著整箱啤酒砸在家吧臺上，說什麼"陪姐姐一醉解千愁"。

結果今早醒來時，被窩里赤條條的年輕軀嚇得差點尖，直到看清那張臉才想起零碎片段：

是把單純的男孩拽進主臥；

是扯開了那件襯衫；

也是咬著對方耳垂說“別怕”。

梁子琪當場就傻眼了，竟然把弟弟的兄弟給睡了。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床邊挪，卻在即將功逃離的瞬間被一把拽住手腕。

徐硯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泛紅的耳尖在晨中幾乎明，攥著的手指卻堅定有力。

“我守了二十一年的清白被你毀了，姐姐得負責。”

梁子琪的睫劇烈了幾下。

艱難地扯出一個笑：“那個...你想要多，我都......”

徐硯開口打斷的話：“我的清白錢買不來，你只有一條路走，就是對我負責。”

梁子琪將子往旁邊移了移：“那個小硯啊，你聽我說，我比你大六歲，還是要離婚的人。你還這麼年輕，應該找個小姑娘談。”

徐硯咧一笑，擺擺手：“不不不！我就喜歡姐姐這款。”

梁子琪：“......”

接下來的半小時里，無論如何曉之以理之以，徐硯就是一筯，必須讓負責到底。

最后干脆一個電話把管家和自己弟弟都了過來。

徐硯眼睛亮晶晶地朝管家手，“爸，銀行卡帶了嗎？快給您未來媳婦。”

梁子琪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徐、徐叔！您聽我解釋......”

手忙腳地比劃著，“昨晚我喝多了，真的不是故意把您兒子給...給...”

那個詞在舌尖轉了半天，愣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姐姐，酒駕都要負全責，何況是睡駕？”徐硯故意在最后兩個字上咬了重音。

“咳咳~~” 梁逸飛捂著咳了幾聲，目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徐硯這小子平時在學校里看著沒心沒肺的，原來心思都藏在這兒呢。

男力本就懸殊，要不是他自己愿意，就算梁子琪沒喝酒也不可能強睡了他。

他又看向徐硯那膛上布滿的痕跡，這貨怕是心甘愿地被強睡了一夜。

難怪他每次看見梁子琪，整個人都靜得反常，原來是著自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