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困了。”吹風機輕溫暖的風讓馮嘉沅哈欠連天,不停地用手眼睛,劉姐用梳子梳順頭發,確定都干了以后,抱起往床邊走去。
馮嘉沅勉強睜開眼睛,再次說道:“晚安哦。”
季清羽輕笑一聲:“寶貝晚安。”
…
輕手輕腳從兒房出來后,來了客廳落地窗前欣賞夜景,沒一會兒,手機振,帶著手心都在發麻,解鎖一看,是馮則發來的消息:【可以了。】
他洗澡倒是很快,從出來到現在也就二十多分鐘。
昨天沒睡好,今天確實有些困,收到消息后直接回了房,當然保險起見,在門口時還是很禮貌地敲了敲門,直到聽到馮則低沉著讓進來的回話后,才推門而。
馮則站在床邊,穿著深藍的睡,扣子全都老老實實地系著,沉靜、嚴肅、,正經得誰要是多看他一眼有了邪念,都應該速速面壁思過。
他正在用干巾著頭發。
聽到開門聲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季清羽也歇了跟他打招呼宣布“馮總小的進來了”的念頭,鉆進了帽間,這帽間是男主人共用,鞋柜做封頂理,并不呆板機械,旁邊有可控的按鈕開關,隨時可以將擺在上面的鞋子挪下來。
中間是手表柜,依次整齊地擺放著男士腕表、領帶夾、袖扣。
很輕松地找到了放置睡的柜,全都是真吊帶睡,雖然外搭睡袍,但穿著睡覺不夠舒服。僅有的兩套上下裝,也是吊帶跟短。睡這玩意兒誰穿誰知道,在床上躺不了半個小時,擺就能堆到肚子那兒。
等從帽間出來時,馮則已經離開了主臥,手機里還躺著他三分鐘前發來的消息:【洗完通知。】
回復:【好的。】
即便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去看五年后的“”跟五年后的馮則的夫妻聊天容,可手機屏幕不小,一眼晃過去就能看見幾句,他們最近的這三句跟先前甜火辣的對話形了鮮明的對比——
爸總:【別太早睡,等我回,馬上就能到酒店。】
我:【一滴都沒有了,我要睡!!】
爸總:【睡了也把你弄醒。】
爸總:【買樹莓蛋糕耽誤了一點時間,吃不吃?】
我:【張等待~】
季清羽:“……嗚。”
好。
-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馮則跟季清羽的腦回路是在同一頻道的,他也來了兒房。馮嘉沅早就已經陷了睡中,他彎腰凝視著,連呼吸都不敢太重,就怕吵醒了兒。
劉姐照顧馮嘉沅快四年,對細微的靜都很敏,還以為是孩子鬧騰著要喝水或者尿尿,趕忙拉開推拉門,看到這高大的影也愣住了。
今天是怎麼回事?太太過來也就算了,先生也過來。
轉念一想,他們剛從國外出差回來,可能真的很想念孩子,于是又悄悄關上了門,退回到自己的房間,不再打擾老父親注視兒睡這溫馨的場景。
馮則幾乎了神。
小孩子的睫又長又翹,雙手作投降狀放在腦袋兩側,頭發地在小枕頭上散開,隨著呼吸,微凸的小肚子也有規律地起伏著。在旁邊還有個兔子安玩偶陪一起睡。
在此以前,他連未來會跟什麼樣的人結婚都沒幻想過,更何況是孩子。
他的靈魂才二十八歲,每天想的都是該怎麼帶著集團走上更高的巔峰,結婚生子五年可能都不會被他排進計劃清單。突然,他有了妻子,還有了一個會爸爸,會生悶氣的兒,他確實無所適從,可不能否認的是,他的確也是高興的。
如同他對季清羽說的那樣,這是他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馮則還從來沒有這般專注地看過一個人。
他沒忍住,出手,想一、一,又怕自己不知輕重吵醒了兒,只好用手指蹭了蹭那嘟嘟的臉蛋。
睡夢中的馮嘉沅無意識地湊近了些,歪了歪頭,用臉頰去他的手。
馮則怔了怔,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
推拉門那邊的劉姐卻不太放心。知道這對夫妻倆的習慣,一個怕孩子熱著,一個怕孩子凍著,對著言笑晏晏的太太還能委婉提醒,對沉默威嚴的先生哪里開得了口。
每回先生晚上過來看沅寶,總會拉起被子蓋得嚴嚴實實,殊不知小孩在才睡的前幾個小時里最容易流汗。
著門,聽見那頭沒靜,琢磨著先生應該已經走了,拉開一條傻眼了,怎麼還在?
都過去二十分鐘了吧??
劉姐只能耐心等待……
馮則臨走前,替兒掖了掖被子,這才放心而滿意地離開兒房,他低頭解鎖手機,見季清羽還沒讓他回主臥,他只能改道進了書房,隨手翻翻相關信息,準備找個合適的時機,用匿名的份找個能力過、有口皆碑的偵探查一查這五年發生的種種。
雖然他沒有離婚的打算,不過這種連前因都不清楚的覺實在是糟糕了。
他為什麼會跟季清羽結婚?
季清羽又為什麼愿意嫁給他?
又是怎麼跟弟弟分開的?
這些事他還不能隨便找個知人打聽。或許季清羽都沒有察覺到,今晚在老宅的晚飯有些奇怪,或者說是在他的眼里奇怪,五年后的他可能已經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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