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知道了!
結果他給來一句“晚上再說”。
忍了忍,拿起杯子,平心靜氣地喝水。
馮嘉沅跟徐逸川聊了很久,聊到服務生推著餐車過來,人的食散發著香氣,無心再社,才不得不對那頭的麾下說:“我要吃飯了,告訴你哦,我今天點了個米奇慕斯,我媽媽答應的。”
這可把徐逸川羨慕壞了。
其實就讀這所學校的孩子家里條件都特別好,即便只是兒園,條件并不只是能得上高昂學費,還得進行層層考核,能在開放日時拿到游園邀請就已經篩掉了一大批家庭,最后能留下來的學生,即便是家境最普通的那一撥,父母也都是職場高管英。
像徐逸川家里,就季清羽所了解的,他爸爸是某國集團亞洲地區的CFO,他媽媽是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
不過幾乎所有的父母都不樂意給小孩吃這些東西,徐逸川聽到米奇慕斯這四個字,口水已經呲溜呲溜了。
這小孩誠懇地問了句:“主上,你媽媽還想要個兒子嗎?我這樣超會拍皮球的兒子。”
馮嘉沅得意洋洋:“我媽媽說家里只會有我這一個寶貝哦。”
徐逸川悶悶不樂:“那好吧……”
掛了視頻通話后,馮嘉沅胃口大開,將掌大的慕斯蛋糕吃得一點都不剩。嘰嘰喳喳地說著今天在兒園高興的事,但最最高興的還是明天不用上學,明天就是星期六了!
最最最喜歡的就是星期六,星期天就沒那麼喜歡了,因為第二天又要去上學。
要是擱昨天,季清羽跟馮則肯定會溫地耐心地聽說話。
可今天,兩個人都不在狀態,馮則心里還在惦念那件事,季清羽則是被他苦大仇深的模樣釣了翹,只可惜這男人太過分,說話只說半截,還要把最彩的部分留到晚上再說。
吃完飯,馮嘉沅在臺上玩了十分鐘后,就膩了,吵著要回家。
季清羽求之不得。
馮則的復雜心從飯前一直持續到現在,偶爾會出幾分心不在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大事。馮嘉沅雖然年齡還小,但擅于觀察邊的人,尤其是長輩,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很快就注意到了爸爸的臉不對,扯了扯他的袖子,好奇問道:“爸爸,你是不是不開心呢?”
“沒有。”
馮則回過神來,低頭看著兒,想要手他,手掌心剛到丸子頭,又放下。
他顯然也記起了這個小生對的發型很在意,很珍惜。
思及此,他收回手,微微俯,抱起了。
馮嘉沅穩穩地坐在爸爸那堅實有力的手臂上,張開手臂,環住他的脖子,扭頭沖季清羽嚴肅而又認真地說:“媽媽,爸爸今天真的不太開心。”
爸爸不開心的時候,就會抱。
季清羽憋住笑意,“那怎麼辦呢?”
“爸爸說,媽媽和我都是他的寶貝。”馮嘉沅一本正經地說,“爸爸抱著我,媽媽牽著爸爸。”
季清羽:“……”
是說怎麼有點呢,看來是今天話太多了。
馮則對后面那句話倒沒什麼反應,可那句“媽媽和我都是他的寶貝”讓他有些不自在。坦白說,他雖然打定了主意絕不會質疑這五年的自己,但聽到這類話還是會疑甚至困。
季清羽可以很自然地喊馮嘉沅為“寶貝”。
短短一兩天,能說“心肝小寶貝”“你”“想你親你”這類的話。
他卻做不到,喊兒為“沅寶”已經是他的極限——并且,還是因為沅寶為名。
他這輩子都不會對任何人喊“寶貝”“寶寶”,別說是喊,在心里想一下,都要皺眉才能勉強制住那種不適的惡心。
所以,他暫時對兒說的這句話的可信度存疑。
“媽媽!”
見季清羽沒反應,馮嘉沅也急了,“你們怎麼了嘛!你們真的很奇怪!特別奇怪!!”
其實如果馮嘉沅今年不是四歲,而是再年長個幾歲。
一定能夠說清并且理清這種“奇怪”——的爸爸媽媽好像不會再親親抱抱拉手手了。
季清羽怔住,馮則也是。說到底,他們兩個人都很心虛,一聽這話,啞口無言。馮則抱著兒的手都在收,他目深沉地看了季清羽一眼,立刻接收到他發來的信號,三步并作兩步跟了上來,大方利索地挽上他的臂彎,“媽媽只是在想,要怎麼哄爸爸高興。”
都能覺到隔著襯衫面料下的在繃。
馮則垂眸,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那白皙的手,薄抿,還是沒說什麼,默許了的行為。
馮嘉沅噘:“反正你們超奇怪的!”
季清羽:“哪里奇怪呀?”
馮嘉沅梗了一下,搖了搖頭,茫然,“我也不知道。”
“爸爸沒有不高興。”馮則都想勉強出一抹笑容來,但無奈,這對他來說有些難度,他只能讓自己的語氣更溫和,“爸爸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
馮嘉沅果然被忽悠過去了,還跟小大人似的嘆了一口氣,“爸爸你再等等,等我很大了,你就不用上班了。”
“那爸爸等著。”馮則臉上的凝重也盡數散去。
季清羽撲哧笑了起來,眼眸瀲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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