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北的演技大部分時候都很差勁。

張或者說謊時，每說一句話，就會抿一下角，眨眼睛的頻率也會變高。

“是啊，”沈縱說，“他說了你很多壞話。”

方北瞪圓了眼睛，“他有病啊！大半夜跑到山上來就為了說我壞話？！”

沈縱捧住方北的臉，不得不仰起臉看他。

“那你說，”他目沉沉地看進眼睛裏，“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方北眼神閃爍了一下，“他說什麽了？”

“他說……”沈縱放開的臉，轉而扶住月要，向上提了點力，將抱坐在臺球桌上，微微彎了點月要，整個人在雙月退之間，用方北從沒見過的眼神看著，“方北，你真的很壞。”

喜新厭舊，缺乏耐心，得到了不會珍惜。

臺球桌高，方北坐在上面，比沈縱高了半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并沒有因為他評價“壞”而生氣，眼裏反而出盈盈笑意，琥珀的眼眸裏綴著細碎的星。

他的神走下神壇，來到他面前，親自問他——

“那你還喜歡我嗎？”

沈縱沒等說完就偏頭親了下去。

四片輕輕地在一起，幹燥地梭著，就這麽親了很久，兩人沉浸其中，誰也沒有打斷這一刻的好。

他用實際行回答，他喜不喜歡。

他當然喜歡。

喜歡到恨不能生吞了，兩人從此為一，永遠別想離開他。

方北的冒不算嚴重，但沈縱不敢大意，只用手幫弄出來兩次，連床都沒讓下，了巾給一點點洗幹淨。

說要禮尚往來也幫他弄，他沒同意，用被子裹住人再抱在懷裏，直到睡著，他才離開回了自己房間。

陳遠航心地把房間留給了他，自己和別人一屋。

沈縱洗漱完躺上床，已經淩晨一點多，他卻毫無睡意。

不可否認，肖子臣的話對他産生了影響，但影響不算太大，既然他選擇了和方北在一起，不可避免會聽到這些。

再者，肖子臣提到的自己和方北之間的巨大差異是事實，是客觀存在的，而以目前他的能力無法有效解決。

名義上的兄妹關系，來自父母長輩和周圍輿論的力，份背景的巨大差異，還有也許方北明天就會對他說“我們結束了”……

他們未來要走的路崎嶇不平，他甚至覺得本就沒有路。

沈縱擡起手，捂住眼睛，眼前頓時陷一片黑暗，鼻息間是濃烈馥郁的花香，是方北最用的那款沐浴。

沈縱在黑暗中無聲地笑起來。

他想，那又怎麽樣呢？

能讓快樂，歡/愉的人是他。

不是秦方遇，也不是肖子臣。

落到了他手裏的瑰世珍寶，他會像一個守財奴一樣死死地守住，也絕對不會放手。

他的神弗雷婭。

只需要他一個虔誠的信教徒就夠了。

第二天方北起來時，肖子臣已經下山了。

顧若錦派車送他們回到市裏，在和去了其他地方游玩的人彙合後，一行人坐車去機場。

去機場的一路上，去了縉雲山玩的人，向其他人滔滔不絕地說著這次的經歷，都說狠狠長見識了，得虧杜雯斐沒訂酒店才有這樣的機會。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說這話的人被周筱懟了一頓，那人才意識到這麽說不好，忙向杜雯斐致歉。

杜雯斐沒說什麽，一如既往清純溫的模樣，只是暗地裏忍不住往後瞄了一眼。

方北因為吃了冒藥，從上車後就昏昏沉沉地睡著。

他們坐的大，位置夠多，大家都是三三兩兩分開來坐。

沈縱坐在方北後，隔開兩個座位。

兩人沒有談，連眼神流也沒有。

上車時方北的行李箱甚至是陳遠航幫忙搬的……

在所有人眼裏，高調的富家千金和清冷的學神年之間幾乎沒什麽接。

就算那次團委聚餐和這次的縉雲山之行，沈縱某些時候對方北的態度有些怪異，但別說沈縱暗地裏對方北有著怎樣令人驚訝的占有，就是兩人早就認識這件事，恐怕都沒人會信。

怎麽看，他們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到了機場，方北并沒有為了融大家，而和其他人一起在候機大廳裏等，辦理完托運後單獨去了貴賓廳。

直到上飛機和飛行過程中，全程都和大家分開。

飛機平穩降落京城機場。

拿完行李大家各自分散，回學校的回學校，回家的回家。

拿到行李後方北直接坐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

出發去京城前，把車停在了這裏。

為了裝行李，開了輛後備箱大的SUV。

方北看到車的同時也看到了站在車旁的人。

對方一看到，先一步朝走過來，從手裏接過行李放進後備箱。

兩人分別拉開車門上車。

方北才在副駕駛上坐穩，安全帶還沒系上，就被人推倒在車座上親。